19、先发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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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随着来人在京都的小巷辗转绕了四五圈方来到了一所毫不起眼的民宅。
推门而入，屋内的老者正听着开门声转过身来。这人李寻欢认识，正是刑部尚书穆文德。
穆文德一见李寻欢便叹了口气：“不是叫你不要来么？既然你身在江湖何必再管庙堂之事？”
“寻欢早已牵连在其中。”
自去年他认识了关天翔…… 不，在此更早的时候。早就有人想着拉他入局，而他，早就摆脱不了。
穆文德听了心中又是一声叹息，李家只剩他一人了，单论私心，穆文德还是希望他这个贤侄可以逍遥于江湖，不受红尘纷扰。而开口又是另一番说辞：“你来了也好，这儿也正需要你。”
李寻欢作势行礼道：“但凭大人吩咐。”
穆文德听了便将桌上一白布包裹着的物件推了过去，李寻欢一看便已知晓那是刀囊，是他入牢的时候被收缴上去的刀囊。
“你来京城也有几日，想必京中局势变化你都知道了吧。”
李寻欢点头，皇上的“病”缠绵数月不见好转，朝中事物现在都归杜首辅暂掌以及威武将军奉旨前往边关这些朝中大事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商、莫两人早已隐约透露出来让他知晓。
再根据这些以及他原本掌握的讯息不难推断出京城的山雨欲来之势。这也算是去年那场变故的余波。其实他心中也清楚，关天翔布了十年的局，岂是一朝一夕便可瓦解。但这世上又岂止他李寻欢一人？他能看破的，旁人又怎会无所察觉？若他推测无误，朝中也有人在行动。
所以他在牢中的时候就在等着今日。
“这天，要变了。”李寻欢收好刀囊后，穆文德方开口说道：“好在尚在掌握之间。皇上数月来韬光养晦为的便是可一举铲除朝中那些不安的因素。”
说到这里李寻欢心中已经了然，有皇上坐镇的朝堂，各方势力达到一个平衡。皇上故意装病退与幕后，打破平衡，就是等着一些人自动浮出水面。而这一些人……
李寻欢想到在仙吟居内看到的那人，那张相似的面容不得不让他有所联想。可是他仍旧不确定，相貌相似很大的原因是血缘。但是若是他的血亲，那人身份必然尊贵。怎会只身一人深入中原腹地。而且是大明的首都。除非，他有这个把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那么是什么让他有此把握从而有恃无恐？
李寻欢沉吟道：“不安的因素是指……他，在朝中埋下的势力？”
并未说出的他的名字，在座的两人都知道是谁。
穆文德点头：“大部分都是。”还有一些蛀虫、豺狼一流自然也要趁此机会一并铲除。
“那么，大人的计划是什么？”
“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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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的病没好，不能出谷。”
“不行！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只知道你出去就是死。”
“你别说了，反正我不会答应的。什么？不吃药？我给你一剂忘忧散看你还记不记得出去？！”
婆娑皱皱眉，远远的就听见徐麟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真吵。
婆娑揉揉额头，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强留他下来，无心医治又能怎样？
“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
“师妹？”徐麟回头便看婆娑斜倚在门边，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呃，你睡醒了？”
婆娑斜着眼看他。这么大嗓门，给你你也醒。
“咳，师妹你帮我劝劝他吧，他……师妹！”
在徐麟诧异之下，婆娑指尖一闪，数道泛着蓝光的细针已射入床榻之人的身上。
“若我说你的身体已到极限，想必你也清楚现今再不医治你将失去最后的生机，你可会留下接受治疗？”
“不会。”淡然的笑容，坚定的拒绝。
“所以，你可以走了。但是一月之内必须回来。若是你赶不回来的话可以在下月二十七日来到之前给自己准备后事了。”
“多谢。”
直到那人离去，徐麟才反应过来。
“师妹，你就这样放他走？”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去。”婆娑挑眉。
徐麟看了看屋内负手而立的婆娑，有看了看屋外独自远去的人影顿时陷入两难。兄长之意，主人之命。他该执行哪一个呢？
原本他只想让婆娑看到中了风痕之毒的那人，她必会插手将之救回。只要将这两人放一起了，那么他行事就方便多了。
这几日也确实这样，在幽谷住下就近可以牵制婆娑还能以借口帮忙送信探得李寻欢那方的动向。可是，他真没有想到居然有病人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心往外跑。他着实没看出来有什么事是非他不可的？
“他已经走远了，你真不去么？”凉凉的声音，讥讽的语气。
这是试探。自那日将话挑明，婆娑一直都是这种态度。她在试探什么呢？那双冷静的眸让徐麟有了一丝恐慌。
太过与冷静了。徐麟突然明了，他已经起不到牵制的作用，继续待下去反而会被她看穿。
终于，在婆娑清冷的目光中徐麟说了一句“师妹，你多保重”便转身追了出去。
而此时，京城郊外的山巅，一袭紫衣傲然而立。
“孤身一人，以身犯陷。你是太过狂妄不将中原之人放在眼中还是太过自大以为大明已竟在你的掌控？”清朗的声音自紫衣人身后响起，紫衣人回头只见那人一袭蓝白相间的锦衣，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着折扇随意扇动着，举手之间充满着自信。
“这是警告？”紫衣人问。无论是狂妄还是自大，都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不，是善意的提醒。”那人继续笑，手中折扇不停。
紫衣人轻哼，他当然不会以身犯险，所以也绝对不会孤身一人。但是这些没有必要对他说。“威武将军此时不是应该在去往边关的路上？”
“我要见的人来了京都，本将军只好再跑这一趟。”威武将军一脸感慨的说道。
“哦？将军见我何事？”
“特来告知王爷，京都一行万万不可，若执意而为必有杀身之祸。”威武将军一脸诚恳道。
“为今之计，与将军合作才是上上之策。失去一半的大明江山总好过失去生命？”
紫衣人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在他接掌三弟手中的势力时这位威武将军便想方设法的联系上他，说要帮他夺取大明。事成后各得大明一半疆土。今日再见，必定是旧话重提。紫衣人心中不甚在意。以关天翔在中原苦心经营十年的成果还有鞑靼十年来的养精蓄锐他根本一个不需要来历不明的外族之人相助亦可攻取大明，而且那将是整个大明天下。
“呵，王爷还是信不过在下。”威武将军轻笑。
紫衣人挑眉：“李寻欢入京不正是将军的杰作？”他并没有值得人信任的地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哎呀，王爷这话好没道理。”威武将军连连后退，捶胸道：“陷害李寻欢是王爷要在下释出的诚意，在下事前也提醒了王爷凡事太过易引火烧身，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王爷不信，在下为了让王爷相信在下只好按照王爷之意去做。如今适得其反李寻欢不仅没有受制反而借此机会来了京城成为王爷的一大阻力。王爷却反怪起在下了？”
紫衣人一噎，想起他们上次见面。
那时他刚见过三弟的得力手下冥轩。冥轩自幼便追随关天翔，于律晓峰一明一暗。要想完全掌控关天翔的势力必要收服冥轩。而冥轩的唯一要求就是为关天翔报仇。其中自然包括破坏了关天翔的计划并亲手了结关天翔的李寻欢。这个要求虽说无可厚非，与他也是举手之劳。但如果他亲自出手反而会打草惊蛇。而就在此时他前来要求合作，便心生一计让他对付李寻欢。
紫衣人原本打算让他陷害李寻欢，使李寻欢深陷通敌大罪中脱身不得，然后再将他的消息透露给李寻欢这样既可以让他们相互牵制也可了却冥轩心愿。而自己可借此通过关天翔在朝中的势力制造内乱，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大明。谁知李寻欢竟以此入了京城，观其这几日的待遇哪里是个犯人模样？而那个威武大将军竟然请命远赴边关抗敌，远离了政局让他这一石三鸟之计不仅发挥不得，便是京都之事也多添变数。为防万一他只好亲身前来。
此事虽是自己的意思，但是执行的却是眼前这位声称要合作的威武将军。事态发展至此，紫衣人心中早已明了，他识破自己的算计。所以事前故意推辞一番，然后在进行时透露一些消息给李寻欢，再在朝中挑拨一下。论起大明政局掌控，自己远在鞑靼鞭长莫及自然不若这个大明将军来的如鱼得水。
他这么做为的就是堵死自己的后路，让自己不得不与他合作，好从中得利。他请命边关便是证明。
只是，你小瞧我了。紫衣人心中轻哼。
“无论如何，此事并不如预期，将军需重新释出诚意。”
“自然，这也是在下前来的目的。”
“哦？那么将军的诚意呢？”
“李寻欢已经知道王爷到了京都。”
“那又如何？难道将军的诚意只有这一句无关紧要之话？”紫衣人佯装不耐，面上不动神色。被人识破固然不妙，但也在意料之中，他敢来自然做了被识破的准备。
“自然不是，在下只是想诚恳的提醒王爷，不要低估了李寻欢。否则性命危矣。”
“那么将军的诚意呢？”
一块刻着飞龙在天的令牌落入手中。当紫衣人抬头时人已走远。山风送来悠然的回答：“在下的诚意便是劝告王爷不可贸然行事，若王爷执意如此在下也无法，赠王爷护身符一张但愿我们有合作之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先发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