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问情同人笑春风》陌上云淡

12、风痕

　　清晨，舍身潭弥漫着白雾。
　　“咳咳……”
　　随着几声轻咳，潭水泛起涟漪，薄雾流动间隐隐一道人影显现。
　　倏忽几道水珠射出，人影旋身离开水中。白雾荡开，卷发微遮下略显苍白的面容正是李寻欢。
　　“咳……呃……”李寻欢以帕掩口，咽下了将出口的咳嗽，正待运功调息，眼角余光乍现即逝的青影让李寻欢停下了动作，那个身影是……杨夷。
　　不及多想转身追去。
　　林间，李寻欢借着树荫遮蔽不远不近追随在杨夷身后。
　　而前面的杨夷一路迅速在林间向东走着，穿林过桥，一身悠闲。虽是晨曦微寒，山路难行。却给人一种春日踏青的悠然。
　　渐渐，李寻欢感觉不对，杨夷走的地方越来越荒凉，越来越空旷，也越来越难以掩藏行踪。再看一直在前面走着仿若未觉的杨夷，脚下的步伐慢慢停了，翻身上了树梢。再凝目看去，却已然失了杨夷的踪迹。
　　“浑身湿透，落水了？”
　　杨夷行至半路便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一路越行越远，那人紧追不舍。
　　遂特意像空旷处行走，趁那人稍不注意，窜到了他身后。
　　让杨夷意外的是，跟踪他的居然是李寻欢。
　　更意外的是，李寻欢衣衫浸湿，就像在水里泡过一样。
　　待李寻欢回过头来，杨夷有种扶额的冲动，面色苍白，两颊泛红，冷汗如雨。
　　病成这样还有心情跟踪，他现在应该去找大夫看病顺带休息休息烘干衣服吧？
　　“咳咳……”
　　那边一直压抑的李寻欢终是忍不住咳了出来，杨夷叹息一声，取去药丸让他服下，再催动内力将李寻欢衣上的水汽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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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白布，入眼的是一张苍白僵硬的面容以及左肩上的一把小刀。
　　一把很普通的小刀。
　　一把虽普通却不会认错的刀，那是——小李飞刀
　　“怎么？”商木析见同伴沉吟不语问道。
　　“我觉得有蹊跷。”莫少秋指了指那人“其他的不说，李寻欢可能杀龙小云么？”
　　“嗯……”商木析抬眼。
　　莫少秋又指了指那柄飞刀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我想他不会射偏吧？左肩可不是什么可以一击致命的要害。”
　　商木析取了染上血迹的信纸道：“既然有人连着物证一起告到京师，那么案件便已成立，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李寻欢押送京城，到时自有人审理。”
　　“嗯，我就是奇怪，是谁这么笨，陷害人计划也详细点啊，这么多破绽……”莫少秋嘀咕道
　　商木析闻言若有所思道“会这么做的人有两种，要么就是笨到无药可救要么就是狂到无法无天。你觉得那种可能性大？”
　　莫少秋回道：“我到是希望是第一种，这样我们会省很多力。”
　　“那也不一定，笨人笨很了也很难摆平。”商木析摇头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拜访李园。”
　　“好”莫少秋点头，将白布重新盖上，随后走出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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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多谢杨兄”
　　经过几番真气运转，休息片刻后李寻欢感觉好多了，起身向杨夷致谢道。
　　杨夷点头，不语。
　　其实杨夷也不是没话说，只是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
　　比如他为何清晨会出现在此，还浑身湿透；比如他跟踪他的原因。再比如为何他服下药后依旧咳嗽不止。
　　眼神瞄上李寻欢的左腕，要不要再诊一次脉看看他玩什么把戏？
　　杨夷正在犹豫，李寻欢又开口了“杨兄，诗音的病情，只需要休息便可？”
　　“她是由于先前体虚，精力不济才导致这般，现在谈治疗太早，这几天先好好照料她，等她体力恢复后可用金针渡穴为她治疗。”
　　一提到病人，杨夷立即抛下脑中的千头万绪，深思道。
　　李寻欢点头道“如此，劳烦杨兄了。”
　　“无妨，到时付诊金即可。”杨夷摆手。“李寻欢，我现在要去采药，你……”
　　挑眉看向李寻欢，言下大有‘我把去处都告诉你了，你该回去了吧？’之意
　　“咳咳……那么寻欢就先回去了。”
　　“嗯”杨夷点头，转身离去。

　　幽静的山林，幽静的竹舍。

　　徐麟来来回回绕了三四圈，疑惑道：“大清早的，人跑哪了？”

　　正嘀咕着，远远见一辆马车缓缓行来。徐麟正要迎上去只听一道温婉的声音说道：“别发愣了，快来救人。”

　　“啊？！救……救人？”徐麟瞠目，一手指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道“你……你，我不是听错了吧？”

　　婆娑撇嘴，一脸“我就知道的反应”，笑眯眯的点头道：“是啊是啊，你师妹我弃暗从明改行行医了，那人命在旦夕，快把人搬去屋里吧，徐麟师……兄。”

　　听到‘命在旦夕’四字时徐麟也顾不得惊疑什么的，立刻翻身上了马车将人抱进屋内安置。

　　片刻后徐麟从屋内出来，屋外桃花纷飞，而那袭青影便在一片粉色斜倚吹萧。

　　箫声清扬，游荡在林间，也不知是竹舍幽静连带着箫声中多了丝幽怨，还是箫声本就幽幽缠绕了数年连带着竹舍也幽静了。

　　一曲未必，箫声却戛然而止。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看落英缤纷，只听山林鸟啼。

　　“他是中了风痕之毒。”最终还是徐麟打破沉默，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婆娑的神色。

　　见她没什么反应继续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救他的？”

　　婆娑点头，轻声道：“既然是他想杀的人，便是我要救的人。”

　　徐麟看着一脸认真的婆娑，喃喃道“呃……我就知道……”

　　顿时头疼不已，他们真是……

　　爱的时候轰轰烈烈，恨的时候天翻地覆，真不愧是一对……冤家。

　　算了算了，这种事他插不上嘴也管不了，连师父都不管随他们闹腾那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师兄居然会下毒，真是一桩奇事啊。唔……当然，师妹居然会救人，也是一桩奇事啊。

　　徐麟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屋内忽有重物倒地之声。

　　“咦，他醒了？”有些不敢置信，徐麟连忙跑进屋内。

　　婆娑挑眉，同样是一脸讶然，随着徐麟一起进了屋内。

　　竹舍中，那人半扶在床榻，想是打算翻身起来却因毫无力气跌倒在地，看他吃力的扶着床榻显然是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徐麟见了忙将他扶到床上，摇头道：“你的病还没好呢，不要乱动，就算有什么事也给等病好了在说。”

　　“我……”暗哑的声音，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却再难说下去。

　　婆娑见状倒了杯水递给徐麟，示意让徐麟喂他。方对那人说道“哎呀，我难得救人呢，拜托你就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配合点，或者……想死的话你直接说，与其看你浪费我的药、折腾你自己的生命还不如让我直接给你一个痛快。”

　　“咳咳，师妹……”你可以不用这么直接的。

　　徐麟自觉的吞下后半句话。

　　“连说句话都那么吃力还要走，不就是自寻死路么。”婆娑理所当然到，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说错什么。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经过清水润喉，那人勉强开口道：“只……”

　　“只是在下有件急事必须处理……”婆娑点头立刻接话道。

　　“……”徐麟抬眼看了下婆娑，然后默默向旁边移了一点，再移一点。凭他的经验告诉他，师妹心情不好，为了安全起见离的越远越好。

　　而一边的婆娑猛然挥手道：“我不管你是谁，你有什么事，现在你是我的病人，我是大夫，你就给听我的。除非——你的病好了。”

　　说完也不管那人的反应直接离开。

　　“咳咳……”那人似有些无奈，想说些什么却牵动了内息，开始咳了起来。

　　徐麟见状为他顺气道“你先别急，你现在的状况的确不宜行走，不然这样，如若兄台信得过在下，在下到可以为兄台分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