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幕的青春》褚乔

17、第十七章上

　　1谢谢你出现在我最需要的时候

　　小乔使劲眨眼，才看清，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是，韩洋！韩洋走向小乔，看着她肿的和灯泡一样的双眼。抚了抚她的乱发，轻声说：“快去洗脸吧，收拾好，我们去吃早饭！”小乔看清是他，听见是他，跑去卫生间一边洗脸，一边流泪。她其实不想现在见到他，也不想自己的软弱让韩洋看见，她很害怕，是的她很害怕他那眼里似曾相识的哀伤。
　　小乔收拾完已经八点多了，九点要上课，客韩洋非说要吃早饭，小乔说不能迟到，韩洋买了面包和牛奶，让她在车上吃。小乔在车上又吃又喝的。看来哭也是耗费体力的。韩洋开着车载她到学校，，到门口都八点五十了，小乔奔去教室。稳了下心，胖子王看到慌张的小乔，又看了看校门口送她的车和韩洋，陶侃了一句：“呦，配上专车了？司机还挺帅呀！”小乔呵呵傻笑。
　　小乔在上课，韩洋就这样在门口等她，在这期间不断思考。而林博文虽然在堵小乔，可是全然找不到小乔的踪影了，公司任务重只好先工作。三个人在做不同的事情，却在想着一件事情。
　　中午胖子王叫韩洋一起吃午饭，并安排他再休息室等小乔。别的老师也都和看猴子一样围住休息室，都说小乔有个贴心的男朋友。韩洋尴尬的笑和应付着。韩洋想还好有空调可以吹吹。下午是高中课了比较好带，同学们都比较听话，不像上午的初中猴孩子。
　　这一期的最后一节课，学生们都围住小乔，互赠留言和合照，还有的送给小乔礼物，十几天的相处，大家很喜欢。大伙四散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韩洋看着小乔依然肿着的眼睛，有些心疼了。推开教室门，拿水给小乔，小乔接过咚咚的喝着。韩洋开始收拾小乔摆了一桌子的教案，资料，笔和留言簿，礼物什么的，都装好，小乔笑了，由衷的笑。两个人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出了教室。胖子王揪住小乔说：“走，我请客，谢谢老师们这十几天的辛苦，咱们小聚餐一下！”小乔谢绝了，自己的眼睛痛的已经睁不开了，胖子王看见她实在是难受，就放了她，“好好休息，下周才开始下一期！到时候再聚吧，反正今天人也不多，咱们小范围先聚！记得来开例会！”小乔点点头，说完一群人闹着就走了。

　　和韩洋下楼，看到了林博文真等着，小乔别过头去，林博文叫住了小乔，小乔先说：“林博文，我们需要分开，我也需要时间重新思考。”说完就要走。林博文手快的拉住小乔的胳膊。小乔让他放开自己，可是林博文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韩洋抓住林博文的胳膊，说：“助班，请你放开小乔！”声音干脆，林博文显然没有预料，韩洋抓过小乔的手臂，扶住小乔的肩，就把小乔拖上车，拉上安全带，关上门，开车远去了。
　　林博文皱着眉头看着远去的车影，灰心的走了。
　　小乔没有一滴泪，这过度的冷静让韩洋心里都发毛。兜了半天圈子了。
　　韩洋找到一家餐馆，停好车，让小乔下来，带她吃饭，总不能饿着。
　　菜上来了，小乔发着呆，韩洋把筷子塞到小乔手里关心的说：“简单吃几口！”小乔看着眼前这个三年来一直都对自己这么好的他，又想到自己的冷漠和无情，换来的竟是如今这结果，真的很可笑。想到和林博文的经历，曾经在风口浪尖的艰难行走，那过往艰苦和幸福的日子，统统都过去了，一切一切都已经远去了，然而只有他还在，这个自己无视过，心痛过，依旧还在自己身边的朋友。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在手上、桌子上、碗里。
　　小乔不断的往嘴里吧啦饭，韩洋用手拭去挂在小乔脸上的泪珠，小乔停下来，抬起头看着韩洋，韩洋的眼神碰到小乔，手就这样悬在半空，小乔抱着碗，手里攥着筷子，嘴里还有米粒，就哭了起来，大声的哭了起来。韩洋惊慌的扔下筷子，做到小乔边上，轻拍小乔的肩，把小乔拦在怀里。
　　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眼光，韩洋坐不住了，硬着头皮站起来对大家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个不小心把我心爱的姑娘弄哭了，各位见谅，见谅！大家继续吃，继续啊，我哄着点！”说着韩洋的脸涨得通红，并作揖给各位，大家有笑的，有指责的，更有女士抱不平的，对小乔说：“姐妹儿，他怎么欺负你了，我们为你抱不平！”韩洋尴尬的来回道歉。
　　小乔忽然止住哭声，转过脸抽泣着说：“姐姐，他觉得我不够胖，一直让我吃东西！还说她以前的女朋友和杨贵妃一样妖娆，我妖得过么我？”大家听完就笑了，韩洋更是被逗得没有办法，拉住小乔的手，对这见义勇为的姐妹连连道谢，还讨好的说：“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过分的关心也会伤害你，我在这儿给你道歉，妞，请你原谅！”起哄的人多了，大家看完热闹就自顾自了。小乔也欺负够了，也笑了，韩洋拉住小乔的手还没有放开，抽回手，看着被自己整的一头汗可怜的韩洋，就不哭了，开始吃饭。
　　“这顿吃的，可真艰难，姑奶奶！”两个人走出饭馆，韩洋第一句就这样说，小乔什么也没说，揉了揉自己酸胀的眼睛，说：“咱们回家吧！溜达了半天了。”韩洋佯装的点头哈腰的打开车门说：“喳，小姐请上轿！”小乔上去了，靠着椅背就睡着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累了，韩洋打开空调，打开收音机，放慢车速，就这样游荡在夏日余温的大街上。

　　惜雨焦急的等着小乔，她接到了林博文的电话，有点担心了，一看小乔和韩洋一起似乎松了口气，再看看小乔似乎没什么大事了，稍微放心了些。问韩洋：“你怎么在这里呀？”韩洋苦笑的答道：“大小姐您昨儿个不是唤奴才了么。奴才今儿个就回来伺候了，刚接二小姐回来了。”小乔开始笑了，只有小雨晕了，这才知道了韩洋是早上就来了，陪小乔一天了。韩洋讲了今天在饭馆的那出戏，还说要是谢凡在肯定更精彩。小雨也笑了半天。
　　小乔的表情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挂在脸上，三个人聊到谢凡都下班了，知道小乔要休息几天高兴坏了，小雨让小乔这几天好好休息，别想别的，都过去了。韩洋打着包票说：“一切奴才会为二小姐准备妥当的，请大小姐放心！”小乔真的笑了。
　　惜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电话韩洋就会半夜冲回来，就这样守候在小乔身边。为什么，自己不是有了于馨洁，为什么？难道对小乔还依依不舍？可是这样的冲动不是说有就有的。可以放下一切来到她身边，小雨忽然有些妒忌了，他也想浩南如果可以这样就好了。
　　大家都要睡了。小雨和小乔躺在床上，小雨说林博文打过电话，小雨说就这样吧，过去就算了。小乔没说什么。小雨说：“看看韩洋，一个电话就来了，真够哥们！”小雨似乎不会往下说了说韩洋是喜欢小乔呢？还是因为是朋友呢？
　　小乔什么都不想思考，太累了，可是真的很感谢韩洋这三年来的陪伴。

　　2.为你，仅此而已

　　八月的夏，热的开始让人无法适应。和小乔走在街上，韩洋已经热疯了，小乔却十分享受这阳光尽艳的感觉。大汗淋漓却心情很爽。三天了小乔天天拉着韩洋逛街，韩洋已经疯了。小乔天天买东西，买那些当初很喜欢可是因为和林博文在一起为了二人的生活而放弃的舍不得买的东西。
　　韩洋还真就当上了御用奴才。打伞，拎包，买冰水，小乔偶尔给身边的韩洋擦擦汗。想当年韩洋怎么着也是一校草级别的人物，这回真的是折服了。可是韩洋的脸上分明是洋溢着幸福的，就连汗水都充斥着我愿意。似乎是说。我给你干什么都行。
　　小乔看见韩洋狼狈的样子很开心，韩洋看见小乔笑就笑，这样算不算是喜欢呢？小乔觉得这样整他整的也差不多了，准备收手，说：“猪，明天带我玩吧，玩什么都好！我不行了不能逛街了。”韩洋那叫一个高兴，就这样边说边笑的走着。
　　有时候是好事是坏事谁也预料不到，两个人的身影在渐斜的阳光下拉长。

　　回家的路上，小乔一蹦一跳高兴的走着，韩洋走在她身后，开始收起伞，觉得轻松了不少。两个人甜甜的笑，止于前面突然驶来的车，韩洋眼快的用手臂搂住小乔把她往右边的人行道上靠，两个人失去重心，往地上倒去，韩洋用用手护住小乔的头，右手臂重重的砸在地砖上，左腿被这车刮蹭住了，划了长长一个口子，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路上行人的尖叫，小乔顿时坐起来扶住韩洋，这飞车的车主也吓了一跳，赶紧下车和众人一起把韩洋扶上一辆路人拦下的出租车，小乔和那司机一起送韩洋去市医院，那飞车上的乘客也下来报警，小乔用一件新买的T恤，紧紧地绑住小腿的伤口，可血一直流，韩洋安慰着紧紧握住自己手的小乔，“妞，我没事的，只是划破了！”可说话分明没有了力气。那司机不停的对出租车师傅喊：“快点！”显然是吓着了。
　　到了医院，先是处理腿上的伤口，幸好补肾，不用缝针，赶紧包扎伤口，然后再检查右胳膊，拍X光，右胳膊是骨折了。纠正错位时，韩洋痛的满头大汗，却未叫一声。小乔急死了。
　　那司机很好，在医院里奔波，办手续，一切都忙完了，找到小乔说：“小姑娘，手续都办好了，是我的责任的我一定负责，你放心，交警已经处理了。”
　　可是忽然惊讶的说：“小姑娘，你的手在流血”小乔拉开衣袖一看，自己的右臂也擦伤了，在出血。小乔被司机拉去包扎伤口，上药的时候，小乔很疼，可是她心里疼得是还在处置室的韩洋。

　　给小雨和谢凡打电话，交警也来了，等韩洋做完手术，等着事故鉴定。
　　看着处置室里出来的五花大绑的韩洋，小乔哭了，小雨陪着小乔一起送韩洋去病房了。
　　谢凡全权处理了事后，和交警队的人和肇事的司机一起协商，赔偿谈妥后都走了。
　　小乔只骂韩洋是猪头，韩洋唇色发白的笑了笑。打着点滴，吊着胳膊，抬着腿，样子难受死了。小乔无心去管别的事情了，只是一直问医生他的情况，右臂是骨折了，小腿划伤了，脸上也有轻微的擦伤，小乔看着趋弱的韩洋，有些心疼，帮他擦汗，自己也穿了件长袖吧右臂受伤的地方遮住。
　　谢凡弄完全部，也进来病房，看着一脸痛苦的韩洋，谢凡也收起了玩笑的笑脸把脸绷直了。韩洋开始清醒了，快晚上了。小雨去买饭了，谢凡去打电话。小乔问：“口渴吗？”韩洋点点头，小乔把床摇起来点，端来一杯水，韩洋笑笑，让她放心，故意张牙舞爪的，小乔摁住他，不让他乱动，小乔迅速抽回胳膊，可是韩洋还是看见了，抓住她责备了半天，小乔想把手臂抽回，可韩洋还是握着。小乔看着他说：“猪头。我这点伤根本没事的。和你的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韩洋看看小乔说：“妞，明天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吧，今天状态不好，明天应该差不多了。”小乔点点头，可是韩洋丝毫没有放开小乔的意思，两个人凝视着对方却始终什么也没说。打完电话回来的谢凡，推门就进，还边嚷嚷：“洋洋，我请好假了，有人代班了。”忽然看见僵持着的两个人，一下子噤了声。小乔想把手拿回来，可是麻醉后的韩洋反而力气很大。谢凡尴尬的笑了笑。小雨也进门了，小乔赶紧说：“我去拿饭！”韩洋这才回过神来，放开了她。

　　小乔喂韩洋吃饭，，韩洋不好意思的脸都憋红了，谢凡边吃边看蹦出一句：“真羡慕！”小雨白了他一眼。做个鬼脸继续吃。韩洋满脸幸福的样子让大家松了口气，看来还活着！
　　晚了，小乔没有离开的意思，韩洋催促她快回去，小乔十分倔强说什么也不走，都没办法就留下来吧。这天晚上小小的病房留了两个人，谢凡和小乔。谢凡买了医院的折叠床，小乔不愿意躺着，只守在韩洋边上，怎么也不听劝，只好作罢。谢凡已经躺在折叠床上睡着了。小乔一直看着韩洋睡着才迷糊着。
　　半夜韩洋打了石膏的手臂肿胀起来，疼痛袭满了漆黑的病房。韩洋微微动了下，把头使劲往后靠，小乔感觉到了他轻轻的晃动，便醒来看他，韩洋早已是满脸的汗珠，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小乔立马就急了，赶紧擦汗，韩洋已经很痛了，麻药劲过去了，可是又不能喊出来，如果没有小乔或许会，可是，他只是嘴角微微的抽动，仿佛是在挤一丝微笑。看见他的样子，小乔的泪珠就在眼珠里晃动，她轻抚韩洋红烫的脸庞，轻声问道：“很疼吗？”韩洋摇摇头又点点头。小乔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韩洋握住小乔的手在手心，小乔坐在边上依偎着他，给他讲故事，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减轻他的苦痛。谢凡似乎很累，睡得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呢喃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风中一路飘摇，她想如果可以就这样带走韩洋的疼痛吧。
　　一直到凌晨三四点韩洋才睡去，小乔出了病房，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闭了会眼。

　　折腾了半宿的两个人，倒在一块了。谢凡在打饭的路上想，这两个笨蛋，，，明明是喜欢对方的，干嘛这么折磨对方呢？哼着小曲向食堂的人群中挤去。
　　医生例行查完病房，韩洋催促小乔回去，可是怎么也不听，谢凡说：“乔乔，你先回去，给洋洋收拾收拾衣服和洗漱的东西，不然咱几个可得臭了！”小乔点点头，千叮咛万嘱咐谢凡注意，又给护士打过招呼才离开。
　　疲惫不堪的小乔，出门时打消了坐公车的念头，直接打车回去，头倚在车窗上，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韩洋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所做的事情。
　　把自己拉到怀里，用身体和手臂护住自己的那一瞬间，或许，他是因为爱我？可是只是想了一下下，她又放弃了那念头，也许只是想保护我的那种吧，他不爱我。这种纠结，在小乔心里好久，也出现过几次。这种心灵的拷问，她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