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GL)2/6》长空漠

10、来世 之六

　　星期五下午，我因为系里有些事情，所以没来得及和他们大队人马一起去唐季茹家。等到我忙完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
　　给唐季茹打了电话，她说马上找人来接我。
　　我在学校门口等了大约有5分钟，来了接我的人。不是唐季茹，而是林家旭。
　　很不自在。
　　我和林家旭一点都不熟悉，只见过几次面，见面没有任何认识的迹象，连一个点头一个微笑都没有。不过对于这点，唐季茹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知道我是超级大近视，也知道我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套近乎。倒是姬玲很满意我们的漠然，她说，整个寝室只有我和唐季茹是她最危险的情敌，唐季茹有欧阳临风追了，林家旭肯定抱着“朋友妻不可欺”的信条，不会对唐季茹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我现在和他一点都不熟悉，姬玲就有最好的机会了。
　　真亏她想得出来这么乱七八糟的猜想，还是念哲学的呢！
　　我很纳闷，怎么唐季茹就派这么根木头来接我啊？
　　林家旭是长得清清秀秀的男孩子，斯斯文文到不声不响。还好有呼吸，不然肯定把他当成植物人。那个姬玲到底是看上他哪里了？真是奇怪的嗜好。
　　“小姐，不要盯着我看！我没有美到倾国倾城吧？”
　　“啊？”这是谁说的？
　　我环顾一下四周，最后确定出租车里除了我和司机就只有林家旭这根木头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
　　“木头？”
　　“你才是木头……”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尴尬地笑笑，难听的笑声。我真怀疑自己脑袋坏掉了，怎么会把“木头”两个字脱口而出……
　　“到了！”
　　“啊？哦……”
　　跟着他下了车。站在一间别墅前。
　　别墅别墅，又是别墅。上海什么时候多出来那么多别墅？
　　林家旭按了门铃，开门的是姬玲。那个小妮子竟然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我看！我招谁惹谁了？
　　“你来了！”唐季茹走到我跟前。
　　“嗯。”
　　“进来坐。”
　　她把我带到那群狐朋狗友聚集的沙发上。
　　“如烟，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嘛！我们看到季茹家的房子都吓了一条呢！”欧阳临风油嘴滑舌地说这说那。
　　“哎？是吗？哦……”
　　“如烟，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啊？不会看傻了吧？”现在瞎搅和的是姬玲。
　　我看了看这个别墅，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面积比外公的别墅还要小一点，而且只有两层。
　　“如烟是看多了大屋子，当然不会对我家的小房子有什么惊讶了！”
　　唐季茹微笑着说着，边看着我，边喝着手里的橙汁。
　　我确信我没有告诉过她我有外公那号人物，她怎么会知道？猜的吧！
　　“如烟，是这样吗？你家的屋子还要大吗？”姬玲简直就是不打破砂锅不舒坦。
　　“不是我家的，是我外公的屋子……”
　　“你外公的就是你家的呀……多大？这样？还是这样？……”姬玲滑稽地用手比划着大小，惹得我们在场的人都笑得前俯后仰。
　　“还好啦，只不过多了一层楼。”
　　“不会吧？季茹的房子够大了，你外公的房子还多一层楼啊？天啊！原来你家那么有钱！真是的！以前怎么就没跟你海吃一顿呢？”
　　大部分人都被姬玲逗乐了。只有唐季茹，微笑着看着我。从我进屋到现在，都是这么看着我。
　　不，不是，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她都这么看着我。
　　我奇怪地看着她，她却弯了下头，调皮地对我笑了。
　　用余光瞥见沙发上的欧阳临风，他似乎被唐季茹的微笑给媚得分不清身在何处。如果我心里没有那个人的话，我想，我也会被她此时此刻调皮可爱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吧！
　　唉……怎么总是想到那个人？
　　我低下头甩了甩脑袋。
　　这个时候姬玲跟那几票人玩起了赌牌，输的人脱衣服。
　　我自知水平低下，也明白姬玲这么起劲完全为了看林家旭脱完衣服后的样子，我就识趣地走开了。
　　跟唐季茹借了厨房煮面。
　　被课题烦得要命，加上一晚上没吃东西，让我有些萎靡不振。幸好他们还有些人性，给我留了一些下面的佐料。
　　烧开水，站在炉边等着水开。
　　想想以前，都是她帮我煮面的。还有早餐、午餐、晚餐。还记得那个纤瘦的身影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那天早晨她为我做好早餐，认真地告诉我前天晚上的话不是醉话，而是她不会收回的心里话，然后她走了……门关上了，之后留给我们两个人的，是几个月的素不相识。
　　为什么她变得那么快？我还没有回答……曾经那个为我做饭都我欢笑的人，现在，却在为另外一个人煮着饭菜，也许她已经忘记我了。
　　“在想什么？水开了。”唐季茹从我旁边走过，替我把火关小，然后把一边的佐料放进锅里一起煮。
　　看着唐季茹的身影，有些熟悉，又很陌生。
　　“我不是那个人哦！”
　　她没有回头，说得不响，可我还是听见了。
　　她关上了火，转过身，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我不是她。”
　　“你不是谁？”
　　她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陆婉清。”
　　“你……”我不禁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什么意思？难道知道什么吗？
　　她到底是谁？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情？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我了吗？从我们入学开始？
　　“不要躲，你的眼泪告诉我，你在想她！”
　　我这才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原来刚才流眼泪了。
　　为什么想到她就会流眼泪。
　　“你是……”
　　刚想开口问她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门铃响了！唐季茹走过去开门。
　　原本以为小说里面的巧合都是吓唬人的，没有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表哥，你怎么来了？”唐季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还是没有转身看她，我不可能在一个将我看得赤条条的人面前还直视她的眼睛，虽然我的内心不断地告诉我，她并不知道什么，只是知道有陆婉清这个人，只是知道我认识她……而已……
　　“你以为我想来啊？舅妈和舅舅到南京去之前让我把你的蛋糕送过来。要不然我怎么会过来？”
　　这个声音……
　　“表哥，你那么不耐烦，想走啊？是想回去陪未来表嫂吧？”
　　唐季茹把最后那句话说得格外响，响到让客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发生了什么，响到身在厨房的我呆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季茹，这是？”玩得正起劲的欧阳临风忽然冒出来一句话。
　　“他啊……是我表哥……关琦……现在给我送蛋糕来。”
　　关琦……我最讨厌的名字……怎么会那么巧？他是唐季茹的表哥？天啊！世界上还有更可笑的事情吗？
　　——蛋糕？季茹，今天是你生日吗？
　　——是啊……
　　——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过？
　　——表哥，我来给你介绍，他们都是我同学……这是张茜、姬玲、欧阳临风、林家旭、石磊、顾诚……还有……对了，还有一个在厨房……表哥，来……
　　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要过来了吗？不要！谁来告诉我，我只是在做梦？谁来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这是林如烟！”
　　“如烟！原来你是季茹的同学啊！”
　　我撇开脸，不想看他。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我们不单单是同学，我们还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呢！”
　　唐季茹说着伸出双臂抱住了我的左臂。像一只猫，赖在我的手臂上。
　　我被她的举动下了一跳。她这是什么意思？
　　瞥见关琦，他似乎挑了挑眉，看着我。
　　大约一秒钟后，他转身离开了厨房。
　　“他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看着还赖在我手臂上的唐季茹，我有些恼。
　　她却吐了吐舌头，耸耸肩，松开了双臂。
　　“你是故意的！”
　　“是吗？”说完，她把我刚才盛了一半的面都盛到了碗里。
　　“面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把碗和筷子递到我面前。依旧微笑着。
　　我没有伸手去接。此时此刻的唐季茹让我看不懂。我不喜欢这样，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走，好像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看我没有什么反应，就把面条放在我身后的桌子上，然后朝厨房门口走去。
　　临到门口时，她回过头，狡黠地看着我说：“你真的不想问问我表哥什么吗？”
　　她让我想恨得牙痒痒，可是又恨不起来。
　　她什么都没做错，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不巧，她的表哥是关琦。
　　只是不巧……

　　胡乱吞了几口面，我就硬着头皮往客厅走去。
　　关琦来了以后，他们改变了玩牌的赌注，不在脱衣服，而是喝酒。关琦不知道为什么也陪他们一起玩牌。
　　林茜和唐季茹在一边切蛋糕。林家旭被姬玲拖着灌酒。但是此时此刻我一点心情都没有，只是盯着关琦看。
　　“如烟，你这样盯着季茹的表哥，不是对他有意思吧？”
　　那个找骂的欧阳！
　　闻言，竟然所有人齐刷刷地把头转向我看好戏。
　　他们是什么目光我不知道，我只是盯着关琦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我只是恨！恨他是个男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夺走陆婉清，恨我只是个女子，连和她在一起都要借着表姐妹的关系。
　　关琦微笑着看着我。嘴角微笑，可是眼睛却一点退步的意思都没有。
　　或许他知道些什么，或许他只是一贯的少爷脾气看到别人瞪他就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如烟妹妹，那么久不见了，不用这么直接吧？盯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完全调笑的话，可是在我听来却是极大的侮辱。
　　“如烟妹妹？原来你们认识？”
　　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窜出来的话。怎么最近的男人都这么三八？人家姬玲都不出声，竟然比女人还女人！
　　“如烟，不会吧？认识这么帅的表哥？”姬玲的声音。算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想。
　　“来来来，吃蛋糕咯！怎么净杵在那里呀，都动起来，我端得手都酸了！”唐季茹一发话，谁会不听？果然是美女效应。
　　但即便她是有心替我解围，我心底里也一点都不想感激她。
　　“季茹，你怎么没许愿、没唱生日快乐歌就切蛋糕了呀！真是的……”
　　“对呀对呀……真是不够朋友！”
　　“张茜你也帮着她切蛋糕？真是的……”
　　“好了啦，小生日而已，没关系的，大家吃吧，别浪费了上好的黑森林。如烟，你也吃呀。”
　　她随手塞了一盘给我。
　　关琦还是那种无关痛痒的笑容。
　　我开始讨厌自己了。从头到尾，都是我彻头彻尾地当了回傻瓜，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情绪紧绷。是我太神经过敏了吗？
　　“表哥，怎么不叫表嫂过来呢？”
　　好不容易稍稍想要松弛的神经竟然又被唐季茹拉紧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噢，婉清不舒服，就没出来。”
　　“不舒服？她怎么了？”
　　“如烟！你还是开口说话了嘛！还以为那么久不见你看到我丧失语言功能了呢！”
　　我转过头，不想看他。他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恶心。
　　“放心好了，你表姐很好，就是这两天有些感冒，躺在床上不想动。”
　　我知道，我知道唐季茹和关琦都看着我，可是我仍然不自觉地颤抖了。躺在床上？他们竟然住在一起？……是啊……他们都是未婚夫妻了，结婚是早晚的事情，何必在意是否同居呢？
　　可是我的心好痛。
　　“对不起……”说完，我放下手里那盘没有动过的蛋糕夺门而出。
　　我不想再待在那个讨厌的地方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那样对我……为什么……

　　跑到屋外，凉风习习吹来。
　　我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
　　好难过，胸口好难过……
　　“披上吧，会着凉的！”
　　随着肩上多出来的衣服，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寻声望去，是……林家旭？他怎么出来了？
　　我望他身后看了看，姬玲不在？
　　“不用看了，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大门的。”
　　我不解。
　　“你总是让人看了心疼。”
　　还是不解。
　　“刚才为什么在厨房哭？”
　　“我……”我转过头，有些无措。他也看到了吗？
　　“只是……眼睛里进了一些沙子……”
　　“那现在呢？”他把我的脸抬起来，轻抚着我的脸颊。
　　“小骗子……”我闻到他身上隐隐的酒味。
　　然后，他竟然，抱住了我？
　　怎，怎么回事？
　　我想挣脱，才发现他把手掌按在我的脑后，把我的脑袋拼命往他的肩膀按。他很高。我连他的肩膀都没到。
　　可是这……不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不是姬玲！”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姬玲，你是林如烟，要不然我干嘛抱着你？”
　　“放，放开……你干嘛啊……放开……”
　　我挣扎着，他无奈，只好松手。
　　他一松手，我马上退后两步，惊恐地看着他。
　　我可不承认他是那根木头！太不真实了……今天怎么了……所有人都不对劲！
　　“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的视线就没有从你身上移开过。”
　　“说什么啊？酒喝多了吧？这些话你应该对姬玲说！”
　　“我是对你说的，林如烟，你不要逃避！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姬玲！”
　　“大哥，不要搞得像琼瑶剧，我受不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说出去的话能收回吗？你喜欢的人是里面的关琦吧！可是他都要结婚了，他不能给你未来！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新的未来？”
　　“什，什么？我听不懂！”这跟关琦什么关系？
　　“你从关琦来之前就很不对劲了，他来了你就完全呆愣住了。你看他的眼神，难道不是因为他要结婚了你生气才会这样的吗？如烟，为什么不多给自己一点机会？”
　　什么跟什么？我跟关琦？神啊……我喜欢猪头都不会喜欢那个男人！
　　“我没有……”
　　他走上前来，靠近我。
　　我推开他，他却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推开。
　　是谁说他斯斯文文的？都是表象！
　　所有人都是骗子！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骗子，骗子……
　　“你不要过来！”
　　“如烟！……”
　　“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打他。我只是害怕他会控制不住情绪，我不喜欢靠近这么陌生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喝了酒的人！好奇怪……
　　“对，对不起……”
　　他松开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但是，至少，他没有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
　　“林家旭，我的确有喜欢的人，但是不是关琦。我认识他，是因为清……我的表姐。不管我跟他什么关系，怎么样，那都是我们家的私事。对不起，刚才打了你。但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不能接受。替我向唐季茹说一声，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唐季茹家。
　　我不知道身后的林家旭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表情，我管不了那么多。
　　好乱，好像所有事情一下子都涌进我脑袋里，不管我是不是想接受，都拼命塞给了我。
　　原来唐季茹是关琦的表妹，怪不得知道我和陆婉清。
　　不对……她都知道了，是不是说，关琦知道的一定更多？
　　是陆婉清告诉他们的吗？
　　原来我只是作为一个饭后茶余的谈资，一个可悲的笑话，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色，所以他们都站在一边，看着我演丑角，各自嘲笑地看着一出出可笑的戏吗？
　　原来我一直都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陆婉清啊陆婉清！上辈子我欠了你什么？今生你要这样折磨我？
　　什么三生，都是骗人的……
　　骗子……
　　我哭得分不清方向，哭得找不到自己！
　　这样的我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来世篇之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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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觉得文章就是孩子，连排版也是
　　我这个人对于某些事情很执著，一定要最完美，否则我很难受
　　上面的第六，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修改，因为根本不能改
　　我在论坛发了求助，可是没有作用。
　　算了，我不奢望了，只要后面的孩子平安即可。
　　某漠很郁闷。
　　接连几天发生了很不快乐的事情，没想到，这篇文还是这样……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