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生存》水清水白

6、第 6 章

　　邱妈妈对着电话轻叹一口气，心里有些不安又有些安心，“罢了，罢了，这世道啊。”邱妈妈自言自语，走进自己房间，过了半个小时，她又走出来，进厨房给儿子煮了一大碗的线面，再加了很多的香菇。
　　煮好线面，邱妈妈便听到房子外面汽车停靠的声音，还有儿子的声音，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开冰箱，冰箱的食物很多，大多是冰冻的腊肉，这是佐丹罗最爱的食物，在冰冻层的最上层，一把菜刀被冰在冰块里面，锋利的刀刃闪过锐利的光芒。
　　邱妈妈拿起把被冰住的菜刀再次走回自己房间，便再也没有走出来。

　　“还没打开？”
　　“这扇门特别难开。”邱空不停的旋转着钥匙。
　　“我来试试。”佐丹罗从车里探出头。
　　“去去去，你已经把我家钥匙给旋断了两把，这把是最后一，哦，开了！”邱空高兴的推开门，“把车开进来吧。”
　　佐丹罗放开刹车，把车倒进院子里。
　　邱空一见车子开进院子里，立刻把门关上。
　　“小佐，我先上去看看我妈，我总觉得我妈刚才怪怪的。”邱空把一楼的大门推开，让阳光照射进来。
　　“等我一下。”佐丹罗道。
　　“好，妈，我回来了，妈，妈，线面？”邱空双眼发亮的看着餐桌上的线面，他觉得他又饿了，不过他妈去哪了？
　　“在房间里？”佐丹罗嗅嗅空气里的味道，他揉揉鼻子，觉得自己大概弄错了。
　　“妈，”邱空敲敲门，没声音，又敲敲，一样没有声音，“妈？”邱空按下门柄，打开门。
　　佐丹罗脸色一变，他拉开邱空，一把把门推开。
　　大量的血水从床上流到地上，邱妈妈安静的躺在床上，没了声息。
　　“妈？”邱空叫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看看他妈妈，又回过头看看脸色难看的佐丹罗，“小……佐？”空白的表情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刚才他们还在通电话，餐桌还放着热气腾腾的线面。
　　佐丹罗低头看着怀里的邱空，双手使劲的把人抱在怀里，“我在这。”
　　邱空无声地应了一声，他推推佐丹罗，跨步向床的方向走去，佐丹罗不敢放手，只能配合着邱空的步伐走到床边。
　　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邱空膝盖一软，扯着佐丹罗一起跪在床边，一个木柄跃入他的眼帘，是菜刀的把柄，刀身全部嵌在脖子里，像是天生就长这样一般，刀口下，红色的液体潺潺流下，把薄薄的垫被浸透，邱空嘴唇颤抖，声音嘶哑到了无声，“这该多疼……”声音未落，眼白已布满红丝，却一丝水汽也没有。
　　“阿姨是被咬到了。”佐丹罗道，邱妈妈衣袖边发脓变色的伤口，在明亮的阳光照射下十分显眼，佐丹罗看了一眼，又把这分出一丝注意力放回邱空身上，安静到诡异的邱空让人非常担心，佐丹罗倒宁可他大哭一场引来无数丧尸，也比这样静悄悄的让他心慌。
　　“秋哥，秋哥，我还在，小佐还在这里，你别吓我啊。”佐丹罗低语，把邱空抱得死紧，他心里非常的不安定，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什么。
　　但什么也没有。
　　“小佐，帮我把妈埋了吧。”邱空道，脸上表情难解，似乎忍下了又似乎忍无可忍。
　　佐丹罗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
　　他们用铲子和锄头在后院挖了一个大坑，从中午一直挖到傍晚，晚霞满天。
　　邱空把邱妈妈从屋里抱出来，他用纱布缠住邱妈妈只余少许皮肉连接的脖子，又用方巾围住，配合身上的衣物，显得时尚温柔。
　　邱妈妈躺在大坑内，表情平静而安祥，佐丹罗瞅了一眼邱空，小心的铲了一铲土，沙粒落在邱妈妈脸色，邱空静静的站在一边，他盯着他母亲的脸，眼睛慢慢湿润起来，但直到她被沙土掩埋，泪水也没有落下。
　　邱空举起锄头。
　　两人沉默的合作一晚上，直到天色黑沉，才弄好这个坟包。
　　佐丹罗一直看着他秋哥，他觉得沉默不语的邱空很危险，好像一不注意就会做出什么来着。
　　但一直到坟包弄好，邱空也只是扯下嘴角，低语，“进屋吧，我想吃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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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了，邱空站在窗户边，盯着屋外活动的黑影。
　　他转过头看一眼睡得正香的佐丹罗，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吃了一点东西，添饱肚子，邱空最后看了一眼微敞的房门，便无声的走出屋子。

　　邱空知道自己行为可以说是自杀，他咬牙斩下店里最后一只丧尸，疲惫的退后一步，背靠着柜台喘气，紧紧握住长刀的手臂微微颤抖，这是用力过猛的缘故。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如果说是为了给他母亲报仇，镇上的丧尸可不止这五只丧尸，要杀得干净，邱空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
　　可是什么也不做？
　　他这一辈子唯一剩下的亲人就是他母亲，而现在他母亲因丧尸而死，他却什么都不做，他要逃离这块生长他的土地，选择存活下去？
　　邱空慢慢抬起头，浏海下的赤红双目死死地盯着慢慢走进店内的两只丧尸。
　　如果要这样的活着，他还不如与他母亲一起躺进土里！
　　邱空咧开嘴，露出与佐丹罗一模一样的笑容，他嘶吼着，挥刀扑了过去。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