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多才俊》岚思

10、第十章 我已有心上人

　　某一日，俞龙天和阮泽在外面玩了一上午之后，就在千露城最大的酒楼太白居的雅间吃饭。
　　“你怎么不回家吃饭？你表妹手艺这么好。”等上菜的时候，阮泽忍不住问。
　　“也不能顿顿让我表妹做啊，累着怎么办。”
　　“呵，看不出你还挺怜香惜玉的么。”
　　“那是，我一直怜你惜你。”
　　今日阮泽心情好，也就不跟他计较这些口头上的问题了。要是每次都计较，自己不气死才怪。
　　一会儿，菜上来了。吃了会儿，阮泽又问：“下午去哪儿玩？”
　　“我下午得去怡红院找飘飘，有点事要她帮我调查。”
　　“我也去。”
　　“不行。”
　　“凭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
　　“因为我去那里是正事，飘飘是一鸣山庄情报网的头领。你去哪里有正事吗？还不是图新鲜。”
　　“可是我长这么大都没去过青楼。” 阮泽用筷子郁闷地戳着碗里的饭。
　　知道阮泽不是真的想去青楼，只是好奇里面是什么样的，俞龙天就剥了个虾仁放到他碗里，说：“那里有什么好去的。你要是想看漂亮姑娘，下次我们请飘飘一起出去玩。”
　　“飘飘我见过的，我想见别的姑娘。” 阮泽还是郁闷，不过虾仁他可不会浪费，一口就吃了进去。
　　看阮泽把虾仁吃进去，就知道他只是在闹别扭，俞龙天又给他剥了一个放进碗里，说道：“别的姑娘，要看是不是清倌，如果跟飘飘一样是清倌就可以，你想见谁，我们就邀她出去玩。”
　　“清不清倌有什么要紧，我又不是要那个……”说到“那个”，阮泽变得很小声。
　　俞龙天心想，我知道你不想“那个”，可是我怕别人“那个”你啊。不过这话绝对不能说，说了他就等着被灭口吧。只能换个方式说：“清倌更漂亮。”
　　“嗯？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你想想，清倌是卖艺不卖身的，她们只要卖艺就能挣到别人卖身的钱，当然是因为她们长得漂亮了。恩客都是冲着她们的美貌去的，不然为什么不去戏楼听曲，反而花大把钱去青楼听曲呢。”
　　这段话说得有真有假，不过既然阮泽没去过青楼，那么忽悠忽悠外行还是可以的。
　　听俞龙天已经说到卖艺卖身的问题了，阮泽终是脸皮薄一些，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吃完饭，两人分开，一个回家，一个去怡红院找飘飘。

　　另一边，一鸣山庄中，陈碧莲注意到俞龙天中午没回家吃饭，就问管家福叔：“福叔，表哥今天不回来吃饭了吗？”
　　福叔很喜欢这个表小姐，相貌端正，懂礼貌，厨艺又好，还偷偷想过要是少爷能娶这么一房媳妇该多好啊。
　　所以当陈碧莲问他时，福叔就笑呵呵地如实回答：“少爷去怡红院找飘飘姑娘去了。”
　　福叔说的是实情，可是他完全没想到这句话会引起多大的误会。
　　在他心里，飘飘姑娘就是一鸣山庄情报网的首领，是侠女，是奇女子。
　　至于飘飘姑娘在哪里为一鸣山庄打听情报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在青楼也好，在书坊也好，总之飘飘就是飘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少爷找飘飘姑娘是去做正事。
　　显然，陈碧莲并不这么想。
　　首先，是飘飘这个名字。她记得第一次见表哥时，他听到“飘飘姑娘的花灯来了”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还愣是挤出一条通路要凑到最前面抢花灯。
　　另外，是怡红院这个名字。陈碧莲当然知道怡红院是什么地方了，她只是想不到表哥会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
　　虽然喜欢什么人是表哥的自由，但是表哥喜欢的人居然在青楼这点认知还是让她很惊讶。
　　于是陈碧莲一下午都在纠结中度过。
　　傍晚，俞龙天还是没回来。尚不知自己闯了祸的福叔还跑去问表小姐什么时候上晚膳。陈碧莲自然没心情吃饭了，就说不吃了。
　　福叔心想，表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性情古怪了些，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看来她还是不适合少爷的，不然少爷每天猜她心思就得耽搁不少时间，哪还有功夫练功、处理武林事务啊。
　　于是又偷偷把陈碧莲从少夫人候选名单中剔除了。
　　到了晚上，忙了一天的俞龙天终于回来了，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卧房传来一阵敲门声。俞龙天这次记住了，这种很轻的敲门声是碧莲表妹，所以就说了句：“请进。”
　　陈碧莲进来后，俞龙天倒了两杯茶，两人坐到桌旁。
　　“这么晚了，表妹有什么要紧事吗？”俞龙天问。
　　“确实是有件事，如果不问，我今晚肯定会睡不安稳。”
　　陈碧莲心思细腻、纠结，这遗传自她父亲，但是她也遗传了她母亲的豁达、勇敢。既然知道表哥有喜欢的人，那总要问个清楚，若是真的，自己就退出，若只是谣传，自己会加倍对表哥好，希望他能喜欢上自己。
　　“表妹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
　　“七夕节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一句话，俞龙天一口茶水“噗”地就喷出来了。不是没被女子告白过，可是这次人不一样，是碧莲表妹，是一家人，他是绝对不能伤害她的。
　　看到表哥的反应，陈碧莲难过得要哭出来了。俞龙天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种事，无论怎么说总是要伤到他的。只好如实回答：“我已有心上人。”
　　“是飘飘姑娘吗？”陈碧莲黯然地问。
　　“嗯？飘飘？”俞龙天奇怪于她怎么知道飘飘的，下一刻，看到陈碧莲瞬间又燃起希望的眼神，只好肯定地说：“确实是飘飘。”长痛不如短痛，拒绝还是要拒绝的干脆一点的好。
　　“果然是她。谢谢表哥如实相告。”
　　俞龙天惭愧，心想，对不起啊，表妹，我怕如实相告对你冲击太大。
　　陈碧莲都往外走了，又回过头来：“表哥，碧莲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我见飘飘姑娘一面？”
　　看到表妹恳求的眼神，俞龙天只好答应了：“好，明天我带她来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