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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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飞快流逝。
今天就是高澄的寿辰。从早上开始便陆续来人了，上至宰相将军，下至商人贵族。魏王府的门口到处都是来送礼的，甚至连王府外头的大街上都排着送礼的人。那个场面叫一个壮大，恐怖连皇帝也不过如此。府内更是奢华精美，处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息。想来高澄已是东魏权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着国家大权，今天是他的寿辰，有哪个人不会乘机来讨好？
我跟在父亲身后，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好多的人，好漂亮的衣服，好精美的食物，好大的府邸。原来爹爹就是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想起早上娘嘱咐的话，我只好收起四处打转的目光，老老实实的待在父亲身后。娘亲说今天可不能闯祸，要好好听父亲的话，这可不是在家里，闯了祸可没有谁能帮自己。
正想着，爹爹牵住我的小手，往另外一边走去。我抬起头疑惑的看向那边，却发现远处正站着几个容貌俊美的男孩，样子长得跟父亲有几分相似，年龄最大的十多岁最小的也有四五岁。
“孝瓘，爹爹带你去见你几位哥哥和弟弟。”高澄指着眼前站着的几位少年，亲切的笑道。
临走前娘告戒我要懂礼貌，算了还是喊吧，否则被娘亲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的。
“哥哥们好，我是孝瓘。“说着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眼前的少年们看着孝瓘的笑容，全都楞住了。
“恩哼”高澄无奈的咳了咳，哎，这孩子，才刚见面就让他的其他的儿子全部惊呆了。虽然知道孝瓘的笑容是十分有杀伤力的，因为自己也不免沉湎其中，但是让所有人都惊呆，这可是完全出忽自己的意料的。难道自己因为见多了孝瓘的笑，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了这孩子才六岁就已经这么出色了，以后长大了那可怎么办？妖孽啊。。。。高澄忍不住在心里哀号。
“四弟吗？老是听爹讲起你，早就想去看看你，不过爹超小气，都不带你来，害的我们都不知道你长的怎么样。不过今天见到四弟，才知道‘绝色倾城，风华绝代’是形容何人的。”首先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这是你三哥，就他的性子跟你有些相象，不过却不及你那么调皮捣蛋。”高澄笑了笑，打趣道。
“爹，在哥哥们的面前怎么能说我的坏话那。虽然我有时侯有些调皮，可是我可是逗得父爹爹很开心的哦。我是爹爹的开心果，要不是我，爹爹哪来那么多的乐趣。”我不服气的说道。
“好，你是爹爹的开心果。。，”高澄看着小人不服气的神态，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了，孝瓘你就跟你几位哥哥待在一起，不要乱跑，爹爹过去会儿，等下过来找你，你可不要乱跑，走丢了。“
“爹，我知道了了，你快去忙吧。”我催促道。
“你这孩子，”高澄无奈的刮了刮我的鼻子，转身离开去应酬那些前来道贺的宾客。
看着爹爹离去的身影，我终于松了口气，转过头来笑脸盈盈看着眼前的几位少年。
“四弟，我是你二哥，还有你长的好美呀。”一旁大约十多岁的少年开口说道。这个声音好温柔，让人忍不住沉迷。我抬头看去，一个少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眼里却闪过一丝狡猾的眸光。狐狸，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便显现了这种动物。温和无害的笑容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狡猾奸诈。我的汗毛马上立了起来。
“四弟，我是你大哥，早听爹提起过你，今日一见，的确风采照人。”一旁另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沉稳。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这就是家人吗？血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将原本不相识的人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大哥，二哥，你们好。”我礼貌的说道。
“三哥，我都没来过这里，不如你带我四处看看。”我向三哥撒娇道，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受不了了，看着眼前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孝琬觉得自己的脸要充血了。
“四弟可不能偏心，我们陪四弟一起逛逛。”孝珩仍是一脸无害的笑容，可是在我眼里怎么看起来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好吧，”我表面上一脸笑意，但是背地里却已是哭丧着一脸，心底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本以为可以好好的玩玩，做些小动作，可是这么多人怎么摆脱啊？
早已看出了我心里所想的孝珩，看着我哭丧着一张脸。心里早已乐翻了天。这个四弟，可是有趣得很。看来接下去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前走去，我的脑袋飞速的转着。忽然，计上心头。哈哈，可以摆脱他们了。
我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原先的队伍便被人流冲的七零八散。我乘他们没注意，人飞快的往旁边一衫。这便是人小的好处，凭借身体瘦小的优势，我来去自如的在人流里穿梭。不一会儿，我便挤出了人群，看着仍在人流里的几位哥哥，我只好抱歉的向他们挥了挥手。随即转身踏着步子离开。
我看自己终于甩了他门，心情不由大好。我看了看前方，好吧，就随便逛逛吧。我看着四周的景物，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自己迷路了，不会那么倒霉吧。一眼望去，四周的景色都一样，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来时的路也忘了。怎么办？我不由有些心慌。
我慌不择路，闯入了一个院子，清幽安静，种着许多的翠竹。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个很爱清静的人。
我抬起头，看着前方。一个少年安静的站在那。白色的衣衫，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薄如蝉翼的嘴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如沐清风般的笑容。眼睑半敛，长长的墨色的眼睫毛轻轻扑闪，像在花间蝴蝶颤动的双翅。茶褐色的瞳孔，带着仙人般的淡漠，却又让你移不开眼睛，只一眼，便让你沉溺于其中。
这一刹那，我忘记了呼吸，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比娘更美的人。我站在那儿，痴痴的看着他。我仿佛受了鼓惑，不由自主的走进了他。我忽然对他展开了一张大大的笑脸，“哥哥，你是神仙吗，从天上来的吗？娘说神仙很漂亮的。哥哥，你长的好漂亮。我好喜欢你。”
他淡淡的看着我，脸上带着温和却疏离的笑容，那一刹那，我觉得他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归去。
我忽然抱住了他，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哥哥，为什么不理我？”说着，我装出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他的眼里带着些许慌乱，刚才淡漠的神情渐渐散去，温柔的说道：“你不要哭，我没有不理你。”
“呵呵，哥哥真好。”我向他眨了眨眼睛，脸上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告诉哥哥，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少年蹲下来，温和的看着我，脸上露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暖。
“啊，”我忽然回过神来，“我叫孝瓘，我跟爹来的，可是我迷路了，这里每个地方看起来都一样，我找不到回去的路。”说着，拼命地从眼里挤出几滴眼泪。
“呵呵，”眼前的少年一眼看穿了我的打算，“好了，哥哥带你出去。乖，不哭了。”
“恩。”我点了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他。接着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好暖和，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跟着他，穿过长长的回廊。我看着眼前的少年，感到前所未有的放心。
走出刚才的院落，穿过曲折的回廊，我们终于回到了前厅。我一眼就看到站在远处的爹爹，脸上带着着急的怒气。我松开身旁少年的手，飞快的向爹爹跑去，扑进爹的怀里。
爹爹一把揪出怀里的我，脸上已是一层寒霜，眼里是无尽的怒气。我吓傻了，忘了挣扎，也忘了哭喊，脸上是无尽的委屈。爹爹不顾我委屈的表情，对着我的小屁股就是啪啪两下。
我完全楞住了，从小到大，爹爹从没有打过我，虽然有时吓唬过我，但也没有像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打我。
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也顾不得旁人在场。
爹爹忽然抱住了我，“你这死孩子，跑哪去了，吓死爹爹了。爹爹找遍了每个地方都找不到你，爹爹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
听着爹爹的话，我忽然明白爹爹暴怒的原因了。“爹爹，对不起，是孝瓘不乖，让爹担心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有下次？”爹爹的眉毛一挑。
“没有了，没有了。。”我破涕为笑，一脸讨好的看着爹爹。
“孝瓘，你刚才跑哪去了？爹爹回过神来问我。
“我也不知道，就走着走着迷路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向后跑去，拉着那个少年，到了爹爹面前。“爹，刚才我迷路了，是这个神仙哥哥帮我带路的。”
“小九，你来了，我还正愁找不到你那。孝瓘，这可不是你神仙哥哥，快过来，这是你九。。。”
“九哥哥，”我连忙喊道，原来我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神仙哥哥，呵呵，这次赚到了，我心里乐滋滋的。
“哈哈哈哈。。。”爹爹哈哈大笑了起来。
旁边站着的少年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孝瓘，这次你可闹了个大笑话。这是我的九弟，也就是你的九叔叔。
“啊？”我忍不住一阵惊呼，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不会吧？他竟然是我的九叔叔，也太年轻了吧，感觉他才跟大哥二哥一般大小。
“王爷，宴席可以开始了。”管家福伯恭敬的说道。
“好了，小九，孝瓘跟我来吧。”高澄愉悦的说道。
他真的是我的叔叔，怎么越看越不象。一路上我忍不住偷偷瞄了他几眼。想起刚才闹的笑话，我觉得更窘了，好丢脸啊。我耷拉着脑袋，一脸丧气样，尤其看到爹爹戏谑的笑容，更是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宴席上，我坐在爹爹的旁边，九哥哥，不，是九叔叔也坐在我的旁边。看着眼前一副觥酬交错的景象，桌上放满了精致的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我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忽然我想到了娘现在还在家里等我，往常还有我陪着，可是今天只能一个人等我回来。我刚才的喜悦一下子消失的无应无踪，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孝瓘，怎么了？”爹爹似乎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
“没没，没什么，只是有点不习惯罢了。”我连忙说道，怕爹爹看出什么。
“哦，不要紧张，今天来得大多都是自己人。况且你是我高澄的儿子，还怕别人不成。”爹爹劝说道。
“恩。爹爹真好。”我撒娇的说道。
“你这小子”，爹爹摸了摸我头发，宠溺的看着我。
“嘿嘿。。。”我不由低声笑了起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桌下有一只手握住了我的小手，我抬起头对上九叔叔担忧，关心的眼神。我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流。
“大家安静下”，高澄站了起来，“这是我的四子，自幼身体不好，因此一直生活在外面。今天是我的寿辰，因此我特地将其接回来。以后请大家多多照顾。”这是他和安若的孩子，是他最爱的女子的孩子，也是他最心爱的孩子，他不允许任何人看不起他。因此他才选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来召告天下，也显示了他在他心中的地位。
听到高澄这样说，所有人表面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奉承，但是心底却已翻了天。看来这个孩子在高澄心底的地位不低。原来外面传闻他在外面有一个深爱的女子的传言是真的。要想青云直上，必须得讨好这个孩子。
“各位叔叔伯伯们好，我是孝瓘。”我站起来，向他们行了个礼。
“这就是孝瓘呀，长这么大了。。。”
“这般大就已待人有礼，以后肯定是人中之龙。。。”
“是呀是呀。。。”众人附声道。
虽说是恭维之言，但是毕竟是夸奖自己的子女，高澄的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
听着众人的恭维，我的心底却高兴不起来。一听就知道是假话，这样的假话不听也罢。我最讨厌这样虚假的场面了，脸上嫌恶的表情马上就显露了出来。
手上的忽然感觉被人重重捏了一下，我转过头来，看着九叔对我轻轻摇了摇头。我脸上嫌恶的表情连忙收了起来，心下一片明了。
“爹爹，孩儿知道爹爹喜欢剑器，这是孩儿派人寻遍天下找到的青双剑，据说可以削铁如泥。孩儿在此奉上宝剑，特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哥首先站了起来，沉声道，旁边的人忙递上青双剑。
高澄接过侍从手中的剑，剑拔出鞘，果真是锋利无比。
“果真是一把好剑，”高澄不禁喜上眉梢，“孝琬的心意爹爹收下了。”
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笑容一丝一丝慢慢的展开。
接着，二哥，三哥他们一个接一个呈上了自己的礼物，有丹青，有书法，翡翠等等。
“孝瓘，轮到你的礼物了。你有什么送给你爹那？”
抬头看，是三娘，虽然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是眼底确是一片冷意。
“啊？”我连忙站了起来，摸遍了全身，却连根毛都找不到，更何况礼物那。惨了？出门太急了，竟忘记了带临走前娘交给我的礼物了。这次一定死定了，回去娘会不会骂我？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滑了下来。
“这。。。”爹爹刚想替我说话，谁知三娘接下去说道，“大人这么疼爱于你，你竟连小小的礼物也不带。真不知你那个娘怎么教你的？”三娘虽是一脸笑容，可是谁都听出了他这话中所指。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一旁的高孝琬忍不住呵斥道。
高澄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阴沉，眉头皱了起来，看向三娘静仪的眼底确是无尽的冰霜。
听到她如此说自己的娘，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走上前说道，“谁说我没有准备礼物的？今天我就在此舞一段剑给爹爹看，作为爹爹的寿辰礼物。”
侍卫递了一把剑过来，我接过手中的剑，轻快的舞动了起来，如行云流水般。
舞完剑，我回头看，正对上九叔叔温和的笑容。“爹爹，我舞得怎么样？”我讨好的望向爹爹。
“好，好，真不愧是爹爹的好儿子。爹最喜欢孝瓘的礼物了。”说着，抱起我，在我的重重的轻了一口。
“呵呵。。。”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
“好了，好了，大家快用席吧。”高澄的声音传来，众人连忙坐好。一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场景。
“孝瓘，快多吃点，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我特地叫人做的。”高澄一脸宠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恩，爹爹也吃。”我连忙扒了几口碗里里的饭，然后乐滋滋的啃着手里的大鸡腿。
看着儿子一副满足的样子，高澄的心里一片柔软。
“孝瓘，走了。。。”高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哦，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我连忙应声道。
“九叔叔，我住在城东的安宅。你可不能忘记来看我。”我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恩，我一定回去的。”高湛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拉勾勾，不许骗人，骗人就是小狗狗。”我嘟着嘴看着高湛。
“好，拉勾勾，骗人就是小狗。”高湛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恩，我最喜欢九叔叔了。”我乘他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便连忙跑开。
刹那间，高湛愣住了，伸手摸上了摸那个柔软的唇印，心底仿佛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流连，剪不断，理还乱。
然而正是今天这异样的感情，才造就了日后两人深深的羁绊。
一场无意的邂逅，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
夜晚回到家里，老远就看到娘站在门口等候。我飞快的扑入娘的怀里，“娘，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今天在府里乖不乖，有没有听爹的话？”娘温和的问道。
“有，当然有了，不信你问爹爹？”我连忙向爹爹眨了眨巴眼。
“今天我们孝瓘可是出尽了风头。他的礼物我可是喜欢的很。”高澄朗声说道。
“礼物？不是我画的祝寿图吗？”安若有些奇怪的说道。
“娘，我不小心忘带了，”我吐了吐舌头，一脸不好意思。
“啊，忘带了？那你送了什么？”安若有些诧异，但又很好奇自己的儿子送的是什么礼物，惹得高澄如此喜欢。
“今天我舞剑给爹爹看。我舞的可好了。”一说到这儿，我不免有些得意。
“好，好。今天我们孝瓘可威风了。”高澄一手揉住安若的腰，一手抱起自己的儿子。
“好了，好了。你再称赞他，他可就飘飘然了。”安若嗔视道，随即转身对自己的儿子说，“孝瓘你也快睡吧，都这么晚了。”
“爹，娘，晚安。”我先亲了娘一口，后又亲了爹一口，然后小跑跑开。
“安若，苦了你了。今天一个人在家。。。“高澄望向怀里的女子，眼里是无限的柔情。
“子惠，我没事的。现在我已经很幸福了，有你还有孝瓘在我身边。真的，我再也没有什么赊求了。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永永远远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至于其他的，我从来不在乎。”紧紧抱住了眼前的男子，把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想到一个月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安若前所未有的恐慌，内心极度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别怕，有我在。。。”仿佛感受到怀里女子的不安，高澄柔声劝慰道。
“我不是怕，只是有些担心。。。”安若呢喃道。
“不用担心，我筹划了这么多年，一定不会出错的。现在一切都只剩下等待了。”高澄坚定的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