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鵉》枫清氤

1、错位

　　……
　　“只要你救他……我可以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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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你救他，你对我怎样都好，只求你救他。”
　　女孩的姿态放得极低，声声泣血，字字带泪的感觉，惹人怜惜。
　　“求你。”伴着这二字，女孩扑通一声跪下了，雪纺纱裙的裙摆迤逦于地，女孩低下头，露出白皙的后颈，柔弱的感觉带出来，周遭众人对椅上安坐的人的谴责目光更热烈一分。
　　椅上的人终于动了，苍白修长的手扣上女孩的下巴，强硬地抬起了女孩的头，目光逡巡在女孩脸上，红肿的眼眶，凝而未落的泪，瓷白的脸颊，脆弱和坚强糅合在一起，使那张本就美丽的脸更加富有吸引力。
　　“真美。”椅上的人开口，声音中却并无赞叹的感觉，阴冷的目光带着极大的压迫感扫遍全场，围观众人纷纷退散。“看你这样子，又有谁会相信，你想要的是我的命呢。”
　　“不，不是的，我没有！你一定有办法，我只是想让你救他！”女孩的声音拔高，无辜又委屈，悬而未落的眼泪终于滑下脸庞。
　　“如果你不知道救他需要什么，你也不会来找我。你刚才说，为了救他，你可以付出一切，对么？”依旧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没错！”女孩声音坚定。
　　“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严小子的未婚妻，现在，你跟我说，为了救另一个男人，你可以付出一切？”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手上却猛地加力，尖长的指甲划破了女孩娇嫩的皮肤留下了几道血痕。
　　“那么，你到底答不答应。丞泽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可是严卿他——”女孩的声音强硬起来，在句尾省略，未竟之语带出威胁的味道。
　　“严卿他却是能为你付出一切，你是在提醒我，不救那家伙，严小子也会陪你死么。”语音转冷，“你觉得用严卿的命威胁我会有用？”
　　“他唤你一声师父，你当然会对他负责，更何况，你几次三番救他，真真是‘情深意重’不是么。”
　　“素言，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善于揣测人心呢，可惜，或许我在乎严卿不假，可跟我自己的命相比，啧，他？”轻笑声中有着浓浓的嘲讽味道，“你觉得我像是舍己为人的人么。”
　　“呵，我们共同训练十三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觉得一再否认有用？你的谎言从来不会如此拙劣，看来，严卿真是让你的心乱了。”女孩站起身，脸上已经没了之前忍气吞声的柔弱感。
　　“程素言，我以为你知道，嚣张太过不是什么好习惯呐。卿鵉，还不出来么。”
　　迎着素言惊诧的目光，我缓步从柱后走出，站定在两人中间面对素言，只觉刚才被二人的对话引起的憋闷稍稍好了些。“不知道严卿听了这个，会不会还一如既往得待你。”挑起嘴角，我按开手上的录音：
　　“只要你救他……我可以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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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你救他，你对我怎样都好，只求你救他”
　　……
　　“你刚才说，为了救他，你可以付出一切，对么？”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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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到底答不答应。丞泽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可是严卿他——”
　　“你卑鄙！”素言的脸染上愤怒的红晕，指责的声音却突然转了个调变得平和下来力持平静，“你大可将这个放给严卿，对他的打击一定不小呢，至于他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总得赌一把不是么，我敢，倒是你身后的莫紫苏，不知道敢不敢。”
　　“他要是听后还对你痴-迷-不-悔，这样的徒弟不要也罢。你敢赌，我自然奉陪。”听着身后依旧不带情绪的平缓音调，我冲素言微笑，眼光瞟向大门，送客含义明显。
　　目送素言似慢实快的步出大门，我转身面对一直安坐椅上的人。“你早知我在？”
　　“不。”那人微摇头，“素言威胁我时才知道。”
　　“呼吸声？”
　　“呼吸声加重了，还有——血腥味。”那人目光扫过我紧握的手，我随着那目光低头，才发现左手指甲陷入手掌，血迹宛然。
　　“你似乎不意外我会有打击她的方法。” 松开手抹掉血迹，我抬头问。
　　“嗯哼，”那人挑眉轻嗤一声，“我知你会护我。”
　　“我会护你么……”我低头轻声重复，转身向外走。
　　“去哪儿？”依旧是陈述的语气代替疑问。
　　“柳丞泽。”些微酸涩令我不愿多言，只加快脚步。走至门口隐约听到身后轻叹一声，清风一样散在空气中的还有带着莫名情绪的一声反问：“何苦？”
　　我对着门外明媚的阳光眯起眼睛，那人反问中带的情绪过于复杂令我无法分辨，略顿一下我回道：“你又何苦。”
　　直到走出大门二、三百米，从转身起一直想做的牵起嘴角的动作终于完成，笑容里不知道是感叹还是自嘲的成分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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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莫紫苏都知道：
　　严卿是莫紫苏的软肋，哪怕拼尽所有也不会让严卿有一丝一毫的危险，素言的威胁其实正在点儿上，莫紫苏不会让严卿伤神难过，哪怕那只是可能，所以程素言必须活着，柳丞泽必须靠莫紫苏舍命去救，因为严卿是莫紫苏的整个世界。
　　……
　　而莫紫苏，是我的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其实只是想写一个披着柔弱外皮内心阴狠毒辣的女人啊……没描写出来
于是这个故事……怅然若失，错位的情有独钟啊
于是，学不会放手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