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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Fif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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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没有告诉我擎天柱对我的判决,只将我放在后门的出口,让我离开。
我是走回家的。不知走了多久。到家时全身的零件都在打架般松散。屋子里落满厚重的灰,每走一步都留下清晰的脚印。
回到卧室,打开窗户,黎明的光和风迫不及待的进来,灰蒙的光线里飞散着灰蒙的尘埃,迎面扑来。
将铁桶放在桌上,自己躺窗边的摇椅上,规律而轻盈的摇晃像水波,一如在GMC里的晃动。
侧眼看去,是院子里原本是花圃的空地。我记不得花圃的原貌,因为豹子来的第一天就压坏得无法修复。
偏个头,是空荡的床头柜。我有些疑惑那面的花瓶去哪里了,想着想着便想到是豹子捶打窗户那晚,被自己一脚踢碎了。
太阳东升西落。直到阳光经由戒指上那小颗的玻璃反射着刺入眼里,我惊觉,不管是这栋房子,还是自己的生活,到处都是他。
到处都是铁皮。
我想威震天的贺礼其实是这个:他知道不管是汽车人中的谁死了,我都不会无动于衷。他的回报是我死得更像个人类,他所谓的桥朽自然断,颇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我想到电视剧里,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听遗嘱的场面,突然难过得不知做何表情。咧咧嘴,竟是笑脸--毕竟我们没有眼泪。
院子里传来汽车喇叭声,我弹起来朝窗外看去。是横炮。
“擎天柱改变主意了?”我靠在门边嘲讽道。
横炮规整的停在院子里:“基地里看不到星星。”
我的棱角被他一句话磨平。他没变形,我躺在他的车盖上。
“或许能看见一个豹子座和别的星座吵架。”
我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谈天,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忘记身边少了一个听众。
“他是豹子座,我该是什么座?”
“泥鳅座?他常私下这样叫你。”
“我竟然不知道。”
横炮还说起很多我不曾知道的铁皮的事情,但我并没太当回事。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