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luga

5、第四章

　　在冈底斯山下的森林里，永远充满着危险与挑战。森林里永远不乏普通的野兽甚至是魔兽，知道森林并不大，里面却有很多的野兽和魔兽，这个森林是莉塔所在村子生活的来源，每天早晨村子的男人们就会三五成群进入林子里打猎，女人们则在森林边缘采集野果和蘑菇。
　　在森林里狩猎很危险，里面的动物普遍比外面的要凶狠很多，没有三五个人是没有办法生存的，就是这样时不时还是会有伤亡，如果遇到魔兽，那全军覆没都是常有的事，但如果侥幸杀死一只魔兽，那将够普通三口之家生活几年的了。
　　在清晨的雾霭中，森林被拢上一层薄纱，平添了几分神秘。在朦胧的晨雾的笼罩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不停的上下起舞，只见寒光凛冽，剑走轻灵，身影潇洒，飘飘若仙，每招每式都从意想不到的方位袭来，武了一会，莉塔手持短剑划了一个半圆，收剑调息。
　　森林的中部地区和边缘在外表上并没有区别，只是野兽多了一些，同时也出现了魔兽。
　　第一次见到魔兽时，莉塔显些吃了大亏，当时她刚刚杀死一只凶狠的森林狼，一只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动物跑过，觉得可爱，于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谁知这毛茸茸的小东西回头就给了莉塔一个火球，莉塔闪避不及，立刻挨了一下，幸好体质不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也让莉塔养成一个习惯，无论何时，身上总是加持着魔法防护罩。并暗下决心，从此以后，只要是敌人，一定要当机立断，决不手软。所以无论是多可爱的魔兽，只要有敌意，莉塔就决不会手下留情，每次除恶务尽。
　　一天，莉塔修习完之后，正准备回去，一个小东西咬住了她裤脚，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灵飞兽，这是种低等魔兽，只能吐一两个风刃，不过靠着繁殖力高，才有了生存的境地，不过这种动物倒是可爱的很。
　　莉塔奇怪的看着这只灵飞兽幼仔，估计只有几个月大，刚刚张开眼睛，并没有什么攻击力，按理母兽应该在附近才是，莉塔四下望一望，四周并没有母兽的影子。
　　莉塔俯下身，摸着毛茸茸的小家伙，柔声问：“小家伙，你的妈妈呢？你怎么自己在这呀？这很危险的，快回去吧，啊！”
　　“噜噜”
　　小家伙怎么也不走，死死的咬着莉塔的裤脚，莉塔没办法，只好把它带回去。
　　“爷爷，我回来了，爷爷你看，这小东西一直跟着我，怎么也不离开呢。”
　　“乖孙女。你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快做饭吧。”
　　“爷爷，你就知道吃，你看这只小兽，它一直跟着我呢，怎么也不离开。”
　　“噢，一只小灵飞兽啊，听说灵飞兽有一个残忍的习惯，在公兽与母□□配，生下幼兽后。如果有另一只公兽打败它，就获得了与母□□配的权利，获胜的公兽会杀死或丢弃幼兽，以便生下自己的子女。没想到传说是真的。这只幼仔很有可能是被抛弃的时候太小，还没张来眼睛，而你又是它看见的第一个生物，因此它把你当成母亲了。”
　　莉塔无意去责怪这有些残忍的习惯，物竞天择，只有这样种族才能繁衍下去，只是如此可怜又可爱的小东西，也被人抛弃了吗？我还有爷爷疼着，那你那？没关系，从此以后由我疼你，再也没人可以抛弃你，我们不离不弃，莉塔默默的想着。
　　“那我就养它了，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爷爷，你说呢？”
　　“乖孙女，我都要饿死了，不然就叫它小东西吧。”
　　“不行，那多难听，叫什么呢？宝宝，不好，贝贝，不好，灵灵，不好，叫什么呢？爷爷……”
　　“好好好，不然就叫它塔塔得了，乖孙女，快做饭吧，啊？”
　　“你自己做吗，塔塔吃什么呢？”
　　“乖孙女，你是知道我做的饭的，别为难爷爷了。要不这样，只要你马上做饭，我就告诉塔塔吃什么。”
　　“真的？”
　　“真的，真的，快去吧.”
　　莉塔走向厨房，塔塔亦步步紧驱跟着进入厨房。半个时辰过去了，桌上已经整齐的摆好了六菜一汤，莉塔叫道：
　　“爷爷，吃饭了。”
　　“来了。”
　　老人如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嗯，糖醋排骨，鱼香肉丝，茄盒，香酥肉段，虎皮青椒，凉拌五丝，酸笋鸡皮汤，好香啊，真不愧是我的乖孙女，连饭都烧的这么好吃，”老人捞起一块排骨，
　　“哎呦！”
　　莉塔打掉老人的手，
　　“快去洗手。”
　　“知道了。”
　　老人不情不愿的去洗手，莉塔无奈地扶着额头，真不知道谁是长辈，真是没办法，不过这种感觉很温馨呢。
　　洗干净手后。老人高兴的坐在桌旁，搓搓手，涎着笑脸对莉塔说:
　　“塔塔，能不能，呃，能不能把你的那个红酒给爷爷来点，你看，这么多好菜肴要有好酒相配才相得益彰吗。”
　　自从莉塔在森林力发现野生的葡萄后，立即移植了许多在花园里，并且自己酿造了很多葡萄酒，一次偶然的机会，老人喝了一次这种酒，便迷了上来，每天无酒不欢，为了喝酒，无所不用其极。
　　“爷爷”莉塔无奈地说，“你就是找机会想喝酒，算了，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老人高兴的接过酒，倒了半杯，轻轻的摇了摇，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轻轻抿了一小口，陶醉的闭上眼。半晌，老人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众神的佳品也不过如此罢，真是佳酿啊。”
　　“这算不得什么，红酒越陈越香，只有百年以上的红酒才能称为佳酿。再说比红酒好的酒多的是，就像杜康，剑南村，茅台等都比红酒好喝多了，只是制作很困难。”
　　“真的，塔塔，你看，能不能？嘿嘿……”
　　“不可能，这些酒的制作太复杂了，不行。”
　　“乖孙女，只要你答应，你想要什么都行。”
　　“嗯，那你先告诉我，塔塔吃什么？”
　　“你说它啊，平时它是什么都吃的，不过如果想要它进化的话，就要喂点魔核，你平时在森林里杀的魔兽的魔核就行。”
　　“这么简单？”
　　“那当然,哎，你别把排骨喂给它呀，我还没吃那，还有鱼香肉丝，还有这个炸肉段，这个茄盒，这个，这个，都是我的。”
　　“爷爷，你一个人能吃完六个菜吗？快点把盘子放下。”
　　经过一番激烈的抢夺，莉塔终于喂抱了塔塔，吃饱了的塔塔就像一个球，蜷在莉塔怀里，满足的舔着嘴，
　　“爷爷，我先上去了，给塔塔洗个澡，你慢慢吃罢。”
　　“呜嗯”老人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东西，头也不抬的回着。
　　洗完了澡，莉塔把塔塔放在床上，拿出一个小袋子，打开袋子，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宝石，这就是莉塔平日在森林里猎杀的魔兽的魔核，不过平时莉塔实在是太挑剔，只是把一些形状规则，颜色亮丽的魔核当作宝石收藏起来。老人有次浏览过莉塔的收藏后曾大叹莉塔暴殄天物，竟然不要三级以下魔兽的魔核，理由竟是太小太难看。
　　莉塔把一个青色的魔核放在塔塔嘴边，这是五级风系魔兽风云虎的魔核，塔塔张口把魔核吞了下去，不一会，塔塔身上发出了青色的光芒，过了好一会，光芒减弱，塔塔现出身形，依旧是白白的毛发，圆滚滚的身子，机灵乌黑的双眼，粉红的鼻头，只是颈上多了一圈淡青色的毛发，塔塔跳入莉塔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莉塔，在她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起来。
　　＊＊＊＊＊＊＊＊＊＊＊＊＊＊＊＊＊＊＊＊＊＊＊＊
　　一年的时间，塔塔在大量的魔核供应下，已经从一级魔兽进化为三级魔兽，对此莉塔很是得意，老人则是不停感叹，无论那个魔兽，哪怕是最低级的魔兽吃了那么多的高级魔核都会进化的，那可是价值连城啊！塔塔吃掉的魔核足够一个低级魔法师晋级到高级魔法师了。不过老人隐藏了魔核可以增强魔力的事实，他并不想莉塔过分依赖外力，只有自己本身的实力才是最可靠的。也由此导致莉塔以为魔核除了喂塔塔外，就只有观赏价值了。
　　对于莉塔的成就，老人曾戏称莉塔为小怪物，莉塔对此轻笑带过，无论谁从出生就带着二十多年的记忆，再加上有这么好的条件，都会成为怪物的。
　　每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莉塔总会想起自己以前的社会，虽然以前的世界没有一个亲人，但毕竟生活了二十多年，在这里虽有爷爷疼爱，却总会有一种身处异乡的孤寂感，使莉塔身上总是围绕着一种淡淡的忧伤，老人看在眼里，愁在心中。

　　现在。森林里的魔兽已经没有能伤害莉塔的了，因此，当莉塔带塔塔去森林的时候，老人已经不在后面跟着了。
　　老人现在很是欣慰，据他自称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莉塔了，现在莉塔要全靠自行领悟才行。因此，老人每天无所事事，只是挖空心思想喝莉塔新酿制的茅台。
　　有过了一段时间，莉塔发现自己的修为迟迟得不到提高，光靠自修已不能提高自己了。
　　老人认为，现在应该去大陆游历，增长见识，也许修为能得到提高，只是闭门造车，那修为一辈子得不到提高。
　　其实这只是一个方面，从小莉塔只跟自己接触，从没跟外人接触过，老人担心莉塔会变得自闭，因此希望她通过游历多接触一些人，最好能结交一些朋友。
　　老人的想法莉塔知道，只是老人并不知道莉塔前世有着二十多年的经历，莉塔并不想和外人接触，也不想进入尔虞我诈的社会，她只想和老人，塔塔在一起，在这个平静的地方过完无忧无虑的一生。
　　老人的几次劝说下，莉塔都拒绝了，老人无奈，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
　　又是三年过去了，三年下来，塔塔飞速进化，虽然体积没有变化，但身影越来越迅速，全力奔跑时，根本看不清身形，只能见到模糊的一道白光，施放的魔法威力确是日益增强，由于吃了各种魔兽的魔核，塔塔能施放各系魔法，不过它最爱用的还是风系魔法。每天莉塔练剑的时候，塔塔总是不停的骚扰，用各种魔法攻击，而莉塔也从一开始的疲于奔命到现在的应付自如。
　　每天早晨，吃完早饭，莉塔就会带着塔塔去森林练习剑术和魔法，顺便为塔塔猎取点魔核做午饭，这是塔塔最高兴的时候，陪着主人玩玩，在欺负一下不乖的丑东西，然后主人就会给它好吃的魔核，看着塔塔迅速猎杀五级魔兽的英勇，莉塔暗道，看到现在的塔塔，谁会认为这是最没用的灵飞兽呢！由于有塔塔的帮忙，现在猎到的魔核塔塔已经吃不了了，莉塔积攒了很大一包。
　　中午的时候，陪老人吃完，收拾好以后，莉塔会进入书房读一下午的书，吃过晚饭后，老人会给莉塔讲讲以前冒险时的奇闻轶事或是大陆历史，各国国情，老人本意是勾起莉塔对外界的向往，可惜的是，莉塔只当故事来听。
　　晚上莉塔回去冥想，睡觉，期待新的一天的开始。
　　虽然生活很简单，莉塔却非常满意且满足。这样的生活正是莉塔梦寐以求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老人的身体愈来愈差，在光系魔法无效的情况下，莉塔只能拼命查找书籍，希望能救治老人，可惜效果甚微，老人的身体还是一天差似一天。
　　终于，老人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来，莉塔每天守在老人的床前，侍奉着老人。
　　有一天，老人把莉塔叫到床前，对莉塔说：
　　“乖孙女，我不行了，”
　　“不会的，爷爷，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的！”
　　莉塔不停的对老人用着高级光系治愈魔法“□□”，
　　“没用的，乖孙女，我本身就是大魔法师，我很清楚现在自己的情形，没用的，你听我说，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有你在身边，塔塔，你不是我的亲孙女，当时你还没满周岁，你的父母就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那时你才这么大，”老人努力比着，莉塔哽咽的道:
　　“爷爷，我知道，我知道。”
　　“这些年爷爷并没有照顾好你，反而是你一直在照顾我这糟老头子，咳咳……”
　　“不会的，爷爷，你把莉塔照顾的很好，真的。”
　　“塔塔，不要怨你的父母，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我不会的，爷爷，你放心吧。”
　　“那就好，你的母亲是萨琳娜，父亲是亚瑟约，他们就住在村西，你有时间去看看他们吧。”
　　“嗯，我知道了，爷爷，你先休息一下，又是以后再说。”
　　“不行啊，以后就没机会了，塔塔，这是以前你问过我的空间魔法，早年我在教廷时看过一些，我把它整理来了出来，但只是一些基础魔法，空间魔法早已失传，很多我也不清楚，修习起来会有很大的危险，本来我不想给你，不过在魔法上一向有天分，你拿去看看，也许对你也有好处，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随便修炼，最好能去一些大的魔法学院，每个学院都有一些大的图书馆，也许还会有一些空间魔法书籍存留下来，总之你一定要慎重。”
　　莉塔结果老人心血的结晶，郑重其事的点头承诺。
　　“那好，这是我以前用过的空间袋，里面有一些我以前用过的东西，你留着吧。塔塔，我死以后，你就去游历吧，你还小，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小地方，你知道吗？”
　　“爷爷……”
　　“乖，人总有生老病死的，别难过了，啊，这是我的家族族徽，当年我是神之国的红衣主教，也是西里切亚家族的长子，后来因为一点小事就离开家，这么多年也没回去过，塔塔，以后你有机会，把这个交还给我的家族吧。”
　　老人颤抖的手举着一枚金色的族徽，想把它交给莉塔，最终手慢慢的垂下。
　　“爷爷，你不要走啊，你走了莉塔怎么办？爷爷……”
　　莉塔伏在老人身上大哭，一阵阵瑟瑟的秋风吹动着白色的窗纱，带来无限凄凉。
　　一个月后，莉塔收拾好一切，抱着塔塔，站在老人的新坟旁，
　　“爷爷，放心吧，我会好好生活的，以后我再来看你，我走了，再见！”
　　＊＊＊＊＊＊＊＊＊＊＊＊＊＊＊＊＊＊＊＊＊＊＊＊
　　在村西，莉塔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岁月染白了两人的鬓发，劳苦的生活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两个人望着莉塔，眼里透漏着茫然与不知所措，看着过早苍老的两人，莉塔心静如水，早在十五年前他们抛弃自己时就以恩断义绝，如果不是爷爷要求，她是决对不会来的。
　　“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大叔，你们一家多少人啊？”
　　“小姐，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是吗，好福气。可以让我见见他们吗？”
　　“这，萨琳娜，把他们带来吧。”
　　不一会，萨琳娜抱着一个瘦瘦的男孩，身后跟了两个满脸脏污男孩和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看着与自己有着相同血脉的弟妹们，莉塔不禁感到造化弄人，如果自己没有被送给爷爷，怕是也是如此罢。
　　“这几个孩子很可爱，这里有二十个金币，你们给买点衣服和食物吧。”不是莉塔舍不得钱，而是在这个封闭的小山村，这些钱够一家生活两年了，太多的钱对他们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这如何是好，快给小姐磕头！”
　　“别，千万别，我走了，再见！”
　　“谢谢小姐，谢谢。”
　　离开了父母的家，莉塔茫然若失，不知何去何从。在路上转了好一会后，莉塔决定前往最近的城市莫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