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年年》秦多

5、第 5 章

　　齐以南出来接了个电话酒立马就醒了，那双带笑的眼睛不笑了，即使嘴角上扬。他拍拍双颊，歪头无辜道：“抱歉哈，有点急事。”
　　齐以南发现，身边的人不比他矮，甚至高出半个头，只是长了张娃娃脸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鼻梁高挺，嘴唇比起自己来丰厚了些，很……性感。皮肤在深夜里看不出来，在酒吧灯光混乱还不如这昏黄的路灯。
　　那人笑笑：“没关系，我叫K，以后有空联系。”
　　齐以南盯着K嘴唇看了半响，轻轻向前。
　　K往后，“抱歉，只有亲吻不可以。”
　　“啊，哈哈。”齐以南笑了两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嘛，我知道。”
　　K笑笑，水汪汪的眼睛像吸铁石一样。
　　“那我先走了。”K摆摆手已经转身离开。
　　“啊？联系方……式……”齐以南结巴着说完。
　　K又回过头，“只要我想找你，总是可以的。”又是水汪汪的大眼睛。
　　齐以南摸摸头觉得好笑，转念想起被盗的画室，还是想笑，丢了几幅画而已，顺带着那人送的那副，可是那又怎样呢。现在倒好，放跑了这么个大帅哥。齐以南双手捂起眼睛，双肩轻微抖动起来。
　　巷口的尽头的人叹了口气，“他说，只有永远看不见他，就会慢慢忘记他。”
　　钱迁扒拉着少年的红头发，“不错，这头发哪做的，我也做个。”
　　“xx。”少年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迷死人了。”
　　“恩。”
　　“哼哼，可是有个人就因为我弄这头发差点没把我骂死！个没眼光的老男人。”
　　钱迁拉着少年直接进了电梯，“楼上是我的公寓，咱直接去那。哎，那嘴里的老男人能比你大多少啊？”
　　公寓在8楼顶楼，是别人买的，钱迁很少带人过来住。有人不喜欢。
　　少年哼哼唧唧：“过两年就30了。”说着晃晃脑袋，表达自己的不爽。
　　红头发挺招钱迁眼亮的，一夜情讲究的就是激情。钱迁拉过少年抵着电梯的边上吻上去，电梯门开着了也没停下，胡乱带着少年开门进去。两人直达卧室。那情形，称得上是干柴烈火，钱迁压着少年在床上已经开始彼此脱衣服了。少年的衣服脱得只剩下裤衩，装在裤子里的手机响的声音不小。
　　钱迁直起压着少年的身体看向少年已经有些水蒙蒙的眼睛。
　　“不接。”
　　钱迁又低下头继续沿着少年的曲线往下。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我先去洗澡，你把该说的都说了吧。”钱迁见少年恨恨的样子有些好笑，“咱两总要做的，不急，一夜呢。”说完去了浴室。
　　钱迁洗澡慢，外面响的是座机，已经三番五次响了好几次了，“帮我看下备注，是谁。”
　　“奥——”少年应了声，片刻之后喊道，“齐以南。”
　　响声灭了，几秒之后又响了。
　　“帮我接了吧。”钱迁闭上眼准备再洗会儿，想起少年跳完舞也没洗澡，开了门，“你跳完舞也没洗，一身汗，要不一起吧，咱们来场鸳鸯浴，哈哈。”
　　少年走过来，递上电话，“他说他是陆拾。”眼睛左看右看发现钱迁脸色不妙。
　　当然不妙了！钱迁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哈，今天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平日里店里开张你可能躲多远躲多远哎。”钱迁做了个“嘘”的手势。
　　“一夜情？”听起来调笑似的声音钱迁却能听出些隐忍。
　　钱迁干笑。
　　“在公寓你搞这些？”
　　钱迁反射性，“哪能啊，在外……面呢。”干巴巴说完，这谎言撒的忒有水平了。
　　“这是座机。”
　　“……”钱迁看了看少年的红头发，叹口气，见着少年出去，“我开玩笑嘛，刚刚那是齐以南呢。”
　　“你别扯谎了，你也知道你对我说不起来，那男孩还接了电话。”
　　“……”
　　“出来吧，我在门口。本着想让你下来接我的。”
　　钱迁这次是急了，丢了手机顾不上擦身上的水，光着身子奔出去。少年已经穿戴整齐：“我是Mike，手机是1234567890。这次没机会下次喽。”少年露齿一笑。
　　“行。”
　　“你身体真好，别忘了联系我。”
　　钱迁估摸着陆拾在电梯里正上来，就推着少年开门。这不开还好，开了门，钱迁就整个人呆滞了。门前站着的人垂着眼看少年瞪大的眼睛，又看向身后的钱迁，“别送人走了，在这睡吧，大半夜了，客房不是挺多的么。”
　　陆拾的腕上挂着外套，简单的西服衬衫和西裤，一副成功人士的精英模样。
　　红头发的Mike被陆拾那双眼睛看得一愣，回头看钱迁。
　　钱迁听着最后是句句号，这就是肯定句了，“今晚你在这里睡吧。”
　　“可是，我家有个老男人在等我回去。”就算不回去也不能当着灯泡啊，Mike想。侧过身体从陆拾身边钻过去一溜儿的就没人影。
　　钱迁欲言又止。
　　“你在选美？”陆拾盯着干干净净的，红果果的钱迁。
　　钱迁迎着他进来关上门，又走两步靠近陆拾，搭着陆拾的肩膀，“哪能啊，爷在勾引你，你看不出来？”
　　陆拾一巴掌落在钱迁的屁股上，啪的一声，麦色的屁股上蹦出个红印子来，“勾引什么勾引，刚那小男生还不够？”
　　钱迁听得出陆拾腔调里的不高兴，“咳，其实就一起洗了个澡……还没到那环节了。”
　　“那也有预谋不是？”陆拾把公文包和外套扔在沙发上走进厨房，”把衣服穿上吧，我吃点东西，下了飞机就直接而过来了。你要吗？”
　　“不要，你洗澡，我来。”
　　“得，您把衣服穿上好吧？”陆拾有些无奈，钱迁扭扭屁股嗲声嗲气，“不嘛不嘛，人家就要这样嘛。”
　　陆拾手一颤，出了厨房留钱迁一人独发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