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洋》Knock Tam

5、第 5 章

　　Chapter 4

　　时间可以抹去一切吗？当过去的梦魇愈发张牙舞爪，当残酷的事实愈发清晰可辩，情感的牵绊是否可以阻断刻骨铭心的仇恨？善妒易怒的阿修罗，会否放过他心心念念的夜叉王？命运之轮，以奇异的频率转动着……

　　“因为你不会死在没有我的地方，我们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吗？”这是我们的约定。

　　——————谦代

　　“嗯…………”嘴里仍然还是哼哼叽叽的梦呓声，我睁开了眼，白色一片……这是什么鬼地方，哦！医院！摸摸昨天晚上被折磨得够呛的肚子，唉，还算好，现在算是舒坦了，呵呵。

　　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还算漂亮的小护士，后面跟着的是我的宝贝pippo，唉唷，好舍不得……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pippo脸上，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他了，忍不住就扯过他拉倒在病床上，想亲亲……呜……干什么嘛？打得那么重……昨天不是已经侵犯成功过一次了吗？这才注意到旁边小护士目瞪口呆的脸：“哦哦哦，同性恋呐……终于亲眼看到了……好喜欢咯…………”听得两位当事人直翻白眼，什么嘛，同性恋，我才不是呐！不过好象又是……我需不需要激动万分的反应一下呢？这样才显得比较合理，不过算了吧，自从遇见这个漂亮因札吉先生，对这个情况我应该有心理准备才对。唉，栽在这么漂亮的男人身上，也不算很惨对不对，我真幸福唷 ^_^

　　“你在发什么呆？出院了啦，还想住在这里吗？”PIPPO打趣地问。

　　“才不要哟，药味真重，难闻。快走~！”我立刻跳下床，搂着pippo就往外面冲。后面再度传来大帮MM护士们大呼小叫的惊叹声，真聒噪！

　　出了医院，pippo不再随便我拉着，停下来，定定的看着我，“你确定吗？我们的关系……”虽然心中早已经默认了即将到来的亲密关系，看着他这般庄重的眼神，心中仍然是震颤心弦的悸动。感激的拉他到我的怀中，我用浑身气力抱着他，“我不知道世界会怎样来看待我们的感情，但我要你清楚，从昨天我吻你的那刻开始，我们无法分开了，无论怎样的境遇，无论怎样的打击，无论怎样的压力，我都会和你在一起，除非……”

　　我停了几秒，他闪烁光芒的双眼让我坚定的决心。“除非你已经厌倦我，除非你要我离开，我永生都要在你身侧。”

　　“你真的愿意这样吗？你就这么信任我？你……爱我？”他哽咽。

　　我不舍啊，快乐的单身生活，但是没有你的下半生，会有多快乐呢？我倒宁愿站在你周围，抱着你，吻你，看你笑，守着你，……爱着你。是啊，我当然是爱你的，一下子清楚了自己的心迹，我欣喜的搂得更紧了，“当然了，如果不爱，如何许下一生的承诺呢？”

　　“可你已经承诺过一次……却没有遵守啊……”泪流满面的他抬起头，与我四目相交，说出了这句让我皱眉的话。可是明显的，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他假笑，将话题扯到了今后的生活。

　　可我并不打算让这句话就此打住，疑问太多了，迟早要问清楚的，就现在吧！“等一下，我承诺过？以前吗？为什么我不记得呢？”他不停的摇头，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我不准！我不准他这样的模棱两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是吗？我抓紧他的肩膀，“看着我！pippo!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打算和你共度一生的人，他叫维埃里，你喜欢叫他Bobo，他现在恳切的面对他！以前发生过什么吗？他错过了什么吗？为什么你要他的球衣？……他和你以前……是这样的关系吗？”

　　Pippo安静了下来……奇怪啊，原本好好的天气，这时却下起了小雨，阿拉斯加的天空，下雨实在少见……他仍然在抽泣，头深埋在我的怀中，我不由的怜惜的更加收紧了双臂，他需要勇气。

　　悲怆的面庞终于抬起来，我抚过他沾着点点雨星的黑发，期待他给我想要的答案，“你真的都忘记了是吗？”他问。

　　我深吸口气，“那么，你真的，就是在我失忆的那几年中出现的人？”

　　他同样的深吸着气，点了一下头，这个小动作却已牵动到我脑中的某根神经，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啊。“你等我，等到我准备好，等到我可以面对，我一定跟你说清楚，我保证，可以吗？”

　　面对如此的请求，我怎能不答应呢？我故作轻松地刮刮他的鼻子，“好吧。随你。但是，有期限限制的哦，回家啦，肚子饿死了……”

　　雨中的朝阳如果可以照得出人的心绪，一定可以看到我背后身影里拖着的那个超大规模的问号。

　　没想到他会设计衣服，厨艺也是一把罩，我悠闲的坐在沙发里面，欣赏着在玻璃窗那边厨房里忙着的因札吉，大喊：“亲爱的！你这么会烹饪，为什么自己还那么瘦呢？你不会是有虐待自己的恶癖吧。”

　　“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清楚。”处在一片油烟中的Pippo根本无暇倾听我的甜言蜜语，我只有走得更近一些，从后面抱住他。

　　“啊——搞什么啊~油都到处溅的！”被吓了一大跳，他放掉的锅铲掉在锅里，油星四溅。看着他忙碌的神态，幸福的充实感在心中渐渐的溢满了开来……

　　午夜，努拉托的月光皎洁得让人无法入睡……纤弱的身躯伏在身旁，天使的睡颜叫人窒息……还老说别人的睡相可爱，你又如何知道自己更有无比强大的蛊惑力呢……仿佛感觉到有人在偷窥，睡美人的睫毛轻颤了几下，“你还是没变啊，老是趁别人睡觉就偷看！”他呶着嘴，双唇划出一个唯美的弧度。

　　“是吗？那好，公平起见，我也让你偷看。”说罢，鼓起左臂，摆出一个阿诺施瓦辛格的健美pose，弄得他笑不可抑。

　　“去死吧，我才没兴趣呢。”他又把头埋到我的腋窝里（没狐臭啦~气味清新得很~我用力士香皂）。

　　“那时你比现在还要恶心呢，天天都要粘着我。”他悠悠道来，象在说一段美丽的童话。我激动的想起身，他却按住了我，“别动，就这么让我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很火爆，那是我们都刚进皮亚琴察青年队，而且都不是主力……”

　　他也曾踢球吗？难怪皮亚琴察会那么的特别……

　　“我们同年出生，差不多大，都是16岁的小伙子……你好凶哦！以为比我高一个头就可以当我没本事，天天打击我……”

　　哦~失误啊~以后绝对不会。

　　“我当然不会那么好欺负，所以我付出的比别人都多，包括你。你的人缘总是很好的，我却不知道如何与队友相处……久了，与你竞争就成了我生活中的唯一重心……其它都不重要……”

　　好幸运哦，成为他的唯一……

　　“可是不幸的是，嘿嘿，”他突然傻笑着，“你真的好蠢的，有次好象你失恋，乱喝酒醉得一蹋糊涂，雾里看花就把我当你女朋友来亲，我终于抓到你的把柄啦，拍下了你醉酒时撒酒疯的样子……可是很奇怪也，好象你还蛮高兴被我抓到把柄的，从那以后，天天就粘着我不肯走了。”

　　啊？？？不会吧，这就是我甜蜜爱情的开端吗？真是蠢……

　　“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那时我也是……不知不觉……就被你骗到了……，”他顿了顿，“我一直相当奇怪，为什么你会对一个男人这么感兴趣呢？”

　　呃……这个怎么说？呵呵，destiny? love at first sight? a match made in heaven? 嗯……都不对，因为你漂亮嘛！更不对了……唉呀，随便啦，只要是你，男女无所谓。

　　“接下来三年啊，很快乐啊，我们隐藏的很好，虽然你的咸猪手有时候真的实在不安分，嘴也是！可是还有没有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年轻的我们……什么誓言都说过……什么承诺都许过……什么理由都找过……什么事情……都……做过。”

　　Ooooooops!真的哦？我敢保证，现在要是把他的头扳起来，一定和熟苹果有得拼，呵呵。

　　他又很久没说话了，我动动他，他没反应，他在装矜持……我知道……手悄悄伸向他肘内……“啊————不要，不要~痒死啦~~~”他笑着喊到，“别弄了！”

　　非常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我再问到：“那那件球衣呢？”

　　“当然是我的啦~那时我9号，你10号。有次被你故意弄上了墨水，然后抢回去说要做纪念说，我简直欲哭无泪啊……那个教练是个变态，因为‘掉了新球衣’罚我跑了10圈足球场呐，当然你不会好过，后来你被我罚了20圈……嘿嘿！”

　　“那你为什么上次又要偷回去？不是给我做纪念了吗？”

　　…………

　　他愣住了，为了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有什么痛处吗？看得出来的，他……眼里有恨意啊……

　　一古脑儿把整个人藏到被子下，他半撒娇的说：“到此为止，其它的看情况再告诉你。”

　　唉，我叹气，把人从被子下揪出来，“要睡，也要睡在我怀里！不准睡在被子里！Pippo——是Bobo的！永远都是。”看着他逐渐温和的容颜，在我的臂弯中沉沉睡去，最后轻轻的噫出了一句：“那Bobo呢，是我pippo的吗？”

　　当然是啊！我忙不迭回答，可整齐的呼吸频率却说明他已进入了梦乡，他听见了吗？……满足的搂紧他，头靠头，今夜的我，没有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