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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家教同人集Ⅲ ...

  •   ○●___「下一次,下下一次」

      1.
      言纲有时候会有这样的遐想:世界不再是世界,沢田纲吉不再是沢田纲吉,沢田言纲也不再是沢田言纲。他们不过是非世界中无法再普通的平凡人。不过,动动指头都知道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叮咚——!!

      “您有一条新的语音信息,请查收。”

      言纲随手拿起旁边的手机,事实上就算不看也知道是谁传来的,一直都是。

      按下接听键。

      「言,对不起,今天我恐怕也抽不出身,下午我有会议,晚上恐怕要飞法国,所以,对不起了,只能下次再陪你了。」

      完毕。

      声音听起来已经很疲倦了,就像我们之间一样。

      纲吉已经连续三天置身工作里,因为这该死的“彭格列首领”。然而,每一次纲所说的“下次”,无非都是在一个月以后的事情。无限循环的日子里,这种“下次”还会持续多久?他,又还要在原地等待多久?并非说他不甘愿等待,他愿意让纲成为他精神与□□上的束缚,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可是,他也是人呀,他也拥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久而久之,他也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恐慌。在时间的推移下,他们之间竟有了一层如薄膜般的隔阂。薄如膜,摸不透,穿不破;无颜色,摸不着,猜不透,找不到,也许是时间,也许是他,也许是他,两个人的因素一个人解决不了,所以,言纲有在怕。

      像是他那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往往只会与现实产生冲突。

      沢田纲吉不是普通人,他是意大利第一黑手党家族彭格列的首领,他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沢田言纲也不是普通人,他摊上了沢田纲吉,所以他这一生注定沦陷。

      像是他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过是言纲欲意逃避现实罢了。

      于是,这人的一生造就了七大痛苦:生、老、病、死、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但言刚自己最清楚,他的痛苦岂止有这么简单?

      2.
      沢田言纲不喜欢黑暗,也不喜欢在黑暗中。有人说,纲好比是光,那么他必然就是暗,因为没有人比纲更适合光。他认同这点。

      既然如此,他自甘堕落为‘暗’。

      身为‘暗’却已经厌倦了暗,这种像是耻辱的厌恶,却是不久之前才开始的。

      夜幕降临,原本是没有开灯的习惯,却在陌生的黑暗中感到微微的颤抖,寒冷的颤抖。言纲对此觉得意外……如果将遇见最重要的人称为最美丽的意外,那么,言纲所遇到的意外会是最可怕的意外。

      言纲渐渐喜欢被光照耀,所以,每到夜里,这栋房子的灯火,几乎都是整晚不熄。他思考过,黑暗会成为他弱点的原因,思考过,黑暗的可怕之处……结果,仅是心理太过于对恋人的思念才造成的空虚,潜意识抵抗起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外来物。

      你可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那感觉就像是喝了一大杯冰水之后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

      黑暗,多么普遍的物质,如今却对他来说是威胁。不过这些纲都不会知道,他没有时间去了解,而言纲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一个,却也是偶然。

      房里的电铃久违的响起,言纲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是本不该出现却又是这房子的常客。

      “云雀?”知道那件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云雀恭弥,也因如此,云雀恭弥成了言纲的常客。

      言纲侧身让云雀进来,今天他又给言纲带来了便当,云雀所准备的菜色基本不太一样,言纲为此好奇曾问过云雀:“为什么替我做饭?”他的回答是,吃剩的。像云雀这种别扭的友好方式,让言纲哭笑不得。忽然很感谢自己对自己的生活没有规律,到了需要别人照顾的程度。笑。这样,他才能发现云雀这么有趣的现象。

      不过有些时候,云雀会被任务缠身,草壁便会代送给他。假设要给这一切一个理由的话,恐怕只是强者间喜欢挑战强者吧。

      云雀不是擅于炒热气氛的人,而言纲也不会是,两个人都不属于话多的类型。

      “草食动物最近会很忙。”云雀轻声开口,这是他进来的第一句话。

      言纲不掩饰地点点头,“纲一直都是这样,习惯了。”说着,盘坐于茶几边,打开便当。

      今天的伙食是梅干饭团,炸虾和蛋卷。真好,毕竟他不喜欢西式料理,相比起来,他更爱吃日式餐食。

      言纲是背对着云雀,他没有看到他在说出“习惯了”以后,云雀身子微微的一颤。

      “你不赶回去么,下午不是有会议?”言纲心不在焉地吃着便当里的食物,只是想起他已经有三两个月没有好好和纲见面了不是吗。

      如果他们就这么一辈子互相折磨下去,那么,会不会在互相忙碌的日子里,忽然会记不起对方的脸孔呢?会不会记不起对方的声音,会不会把对方视为陌生人呢?

      你看你看,人是多么善变的动物。

      “不用。”不干他事,云雀省略了部分内容。

      “哦。”

      没下文了。

      言纲自己吃自己的,房子里只剩下电视声。

      这对于云雀恭弥来说,不过是填充生活的一部分,他虽然身为守护者,有守护者该有的工作,可这并不代表,他的生活就一定要围绕着守护者的责任。

      同理,就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云雀恭弥,再怎么说,也是人。他需要某一契机发现自己的另外取向,比如,眼前的人。

      云雀恭弥对弱小的草食动物大概只存在咬杀或者不咬杀的问题,很多时候都会觉得,他,这个唯一的“肉食动物”该要保护弱小动物这样子。

      不过,也会有一些例外的存在,比如说,六道骸,那个曾经把他弄得伤痕累累的家伙,这是一定要咬杀掉的敌人;再比如说,言纲,这个与众不同的食物,或者可以称为同伴。

      都一样的高高在上,都一样不被事物拖累,都一样是强大的群体,这无疑是在吸引强者的靠拢,还有挑战。要真将挑战放在他们之间,却又有点,不对路。因为云雀觉得,这和想要咬杀的感觉似乎不一样。

      吃饭过后,言纲觉得较有精神了。

      “啊,云雀,你有空吗。”言纲说话时下意识转过脸去对着云雀,也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习惯,这样子,对你我都算是一种礼貌,特别是,你要对视着说话对象!也刚好,云雀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言纲身上,虽然他忽然的转身使他有一点错愕不过很是习惯掩饰情绪的云雀对这点倒是非常有自信的。

      “没要紧事。”云雀答道。言下之意就是说,有空,而且是近几日的事情。

      言纲看起来是下了什么决定,“那就留下来吧,我很闷。”

      要是外人看到这里,一定会误会什么,但是,云雀对于言纲来讲,云雀在某个方面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知己吧朋友什么的。

      3.
      会来光顾这栋房子的大概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沢田纲吉,另一个则是云雀恭弥了。

      言纲在这样平淡无常的日子里,偶尔会觉得自己像是彭格列首领所养的一只宠物,或者是,再也没有那种曾经在一起的感觉。在那之前,沢田纲吉不过是普通的学生,在那之前,沢田言纲也不过是普通的学生,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恋爱,自由自在的约会,不会像是现在,就算连一眼的时间……如今,他们之间的感情诉说,却要经由冰冷的电话通讯。

      怎么办呢?究竟要怎么办呢?他已经,濒临崩溃。

      言纲邀云雀一起去打网球,只是单纯觉得,这是能够为自己争取转移注意力的机会,不会不是个好办法,他真该为自己削剥精神上的负担。

      每一次的挥拍,像是要挣脱牢笼的困兽,使出浑身解数,仿佛一不认真,一不留神就会丢失自我,但这种无厘头的挥拍,在网球中只会是因鲁莽输球罢了。

      没错,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言纲没有得到一分。

      云雀蹙眉,看着对面球场已经气喘吁吁地言纲,有点不对,这,并不是言纲,言纲变得不像他自己。

      从某方面来说,失去自我的人很悲凉,而这些人无非都是对某些事物的执念而丧失了自己的信念,越是重要它越是能够颠覆原来的自我,达到疯狂。

      言纲用力甩开手中的球拍,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然后毫无预兆的坐下,双手往后支撑身体的重量,胸口处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看起来,样子很狼狈。

      他受伤了。

      原来,他有一个地方,受伤了。只是没人发觉,可就算有,这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只有那个人才能抚平,只有那个人才有资格。

      云雀无措,想要试图安慰但意识到这并不是他所该做的事,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腹稿中有最极端嘲讽地话语,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嘴巴像是扯上封条。

      总是在远处瞻望的话,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但是有意图的靠近不得不放轻脚步,怕那人拉起防线。有时有希望走进他的世界,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选择后退一步,云雀恭弥竟也有胆怯的时候。矛盾的心理一直使云雀在路途上进不得后无退路,就像以往,就如现在。

      偌大的室内球场,四周的封闭使声音无处可入,场内外,安静地只听见沢田言纲急促的喘(=.=)息。

      良久。

      “呐,云雀。”言纲忽然沉吟道,空气中回荡着微弱的声音。

      云雀淡定地望向他。

      “我想逃,我,好想逃……”言纲顿时改变了坐姿,曲起膝盖,深深地埋入了自己的臂窝。回音给人产生声音颤抖的错觉,此时的他,就是一个迷失在荆棘丛中受了伤的孩子。

      云雀恭弥不会知道,在刚才的三个小时里,当每一次内心的空白,那么脑中便会呈现出纲的模样。

      沢田纲吉,沢田纲吉,造就了这个男人一生的沦陷。

      而沢田言纲是一个失望的孩子,他心里的枷锁在世间的挪移下被风给侵蚀,上面布满了斑斑驳驳的锈。若有谁强要打开这把枷锁,只能够从外部彻底伤害。那么,给予他这道枷锁的沢田纲吉会不会是狠狠打破它的人呢?

      现在的他,只想要只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

      纲,允许让我休息这么一会儿。相信我,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时间的错。我很累,被它摧残的,好累好累了……

      “云雀,我想逃……却又,没有地方可去。”言纲仍然埋于臂弯之中。

      “纲,我很想他。”可我们却在互相折磨。是为什么要这么让双方痛苦呢?为什么不能用果决的方式一了百了?他想,如果是一了百了,这样的话,一定可以……

      “天空很美,那是因为它容纳下了所有的人,或许我并不该自私,你说呢……”

      “一开始就选择放弃的话,到后来两个人都不必受苦。”言纲开始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云雀,我把纲还回去……你说怎么样?”这样,可以吧。结果,这一句却问的很小声,小声到恐怕只有他一人能够听见。

      他果然是不安,他果然在懦弱,他果然……果然什么。

      拥抱,云雀走过来,只是为了要把这个心里默默抽泣的人拉入怀中,“我在这。”他要告诉他,云雀恭弥不是透明,云雀恭弥一直在这里。

      现在,终于明白,沢田言纲不是草食动物,在云雀恭弥见到他的第一眼,这个结论就在心里若隐若现。

      他,云雀恭弥,想要争取留下来的资格……

      尾声.

      沢田言纲与沢田纲吉分手了,从国中开始的恋情,持续了大约十年时间的恋情,就这么一句话,断开了。

      那一天,言纲亲自到彭格列总部去找他,一字一句,毫无挽留。说完就走,就像是,他只是为了告诉纲吉,我和你分手,仅是如此,再无瓜葛?

      疼吗?沢田纲吉不禁这样反问自己。很疼的对吧……

      这个消息就是一条八卦,几乎传遍了彭格列,却没人敢拿这儿开玩笑,谁都知道,包容一切的首领,这个点就是他的死穴了。

      除了云雀和六道,其余的守护者急得团团转,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

      事实上,沢田纲吉是知道的,因为那天,云雀学长申请去日本常驻的批准,之后又是由云雀学长带着言离开……

      机场。

      言纲带着墨镜,站在候机室隔着玻璃窗眺望,这里,看得到许多巨大的铁鸟。

      意大利。

      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吧,不,有纲在的地方,他不想涉足。

      云雀拿好机票,提着行李走过来,递给他一份,说道:“差不多了。”

      “嗯。”

      是时候收回他的心思,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云雀恭弥。

      “不舍?”走着走着的时候,云雀忽然出声问道,以为他带着墨镜就可以遮掩表情了吗,这在云雀恭弥眼中是不可能的。一个侧脸,云雀便清楚地看清了言纲的表情。

      言纲嘴角挂着讽刺意味的笑容,“大概。”同时隔着墨镜投以不知云雀看不看得到的眼神,说着‘你希望么’。

      “不是大概,是一定。”云雀忽略了他的眼神,该面对的总该要面对,既然下定决心,那么就要好好在一起,这是他云雀恭弥的规则,哪怕是他眼中有一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但是,言纲必须都是他的,仅此而已。他的世界里不允许言纲的消失,不管结局是否完美。

      言纲默认了。

      往后的很多事情都来不及让你去思考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只是当初觉得这会是对双方的一种解脱,凋谢是真实的,盛开不过是一种过去罢了。

      有时间的疗伤,你很快就会忘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家教同人集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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