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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暗夜奏鸣曲5 ...

  •   七十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么折磨我!!为什么总是在有希望的时候给我当头一棒!!!” 我惊愕地发现,小路的尽头-----埋葬我的地方。
      高温从下而上,充满了空气之中,我发现,小路的尽头竟是炽热的熔岩河!
      火热的岩浆正在蓄力,等待着剧烈的喷发流到所有地方,最后将所有的东西覆盖在火山灰下!!
      我,无路可逃!

      我慢慢地转过身体,她依旧在我面前,我知道,她要我死,要我被这岩浆所熔化!

      如火龙般伸出舌头的母亲俨然是一个炼狱中的魔鬼,她要做的,就是让所有活着的人死去,和她一样的死去,再如同她一样,用火去猎取生命!

      我的反映自然是后退,脚下松动的泥石告诉着我,我即将死去。。。。。。
      她再次吐出一个硕大的火球,球飞速地朝我进发,我左脚一软,双眼合闭,身子垂直下落。。。。。。

      七十九
      “啊!!!!!!!!!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魔鬼!魔鬼!”虽然在我面前的是面容完好的母亲,可我依旧固执地认为她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蜷缩在墙角,恐惧之心溢于言表。

      “霜霜,是妈妈,别害怕,妈妈不打你,过来啊。”母亲竭力呼唤我靠近她。

      “你是人还是鬼?!”我颤抖的声音把心中的不安之感直接表现了出来。

      “霜霜,妈妈当然是人! 来,让妈妈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看你抖的。来,让妈妈摸摸额头。来啊。” 从母亲现在的言行举止来看,似乎刚才发生的是在梦中,可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脸,那骷髅。。。。。。

      我刻意得与母亲保持距离,不管是否会如梦境中的丑恶,还是现实中再扇我耳光,我觉得心中淡淡的隔骇渐渐地往变厚的趋势发展。

      “走吧,去医院,你烧得那么厉害也不说一声。”母亲从抽屉里取出已被翻烂的病例卡。

      我很不情愿地跟在她身后,即便我现在真的需要去看医生。

      八十
      “40度高烧啊。来,张嘴,张大了... 扁桃体有炎症。”说完,医生开了处方,建议我住院。

      消毒药水的味道充斥整个住院部,母亲去缴费了,我独自来到6号病区。

      “护士小姐,请问6号病区603房间在哪里?” 我轻声问前台接待的护士。

      “一直走,然后左拐第三间就是了。” 护士指着我身后的走廊说。

      “谢谢。”

      八十一
      我打开病房的门,里面没有人住,两张床位在有限的空间内显得有些许拥挤。
      鲜红的十字在白色的印衬下格外显眼,被单十分干净。
      我拿过挂水用的铁架子放在床边,室内的温度似乎有些偏高,或许因为没有开窗的缘故,我感觉异常闷热。我做在床沿上,顺手把外套脱掉,被我踩在脚下的彩色纸张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挪开右脚,俯下身去捡,可偏偏风儿和我作对,我刚触碰到它便给吹到门外去了,好奇心,我的好奇心永远是促使我继续某件事情的动力,于是,我起身走到门口,可没有预料到的是-------白色外衣下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这位女医生抢先我一步捡起了那纸。
      她瞥了我一眼,很快地将指揉作一团,扔进了身边的废纸篓。

      那女医生再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走开了.

      正当我思量着是否要把纸取出的时候,母亲走了过来.

      “霜霜,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妈妈回去给你拿些衣服。”

      “哦,那,再给我带点书过来,这样吧,把书包带过来吧,我要的书都在里边。”我没有正视母亲。

      “进去躺会儿,一会有护士过来给你挂水的。”

      “哦。知道了。”

      与母亲的一席话后,我把那张纸的事情基本忘却了,于是走进了病房。

      “咦?!我不是拿过来了吗?怎么回事啊?!”挂点滴的架子依旧在原处,可我分明是把它拖到了床边,“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我再次把它拉到了床边。

      没什么事情可干的我,做在床上等待着护士的到来。
      八十二
      病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可我毫无察觉,原本窗户关的严实,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窗帘随着风势飘起又落下。 我走到窗边,很小心地揭开窗帘,窗户敞开的很大,外面的空气十分新鲜。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轮子的滚动声,我便寻声转过去看。

      “幻听了?!”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我再次转身,让自己透气。
      轮子移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这次可听的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有点害怕。

      我,以最快得速度转身,“啊!!!!!!!!!!!!!!!”

      八十三

      “别过来!别过来!!”
      “小姑娘,小姑娘!怎么了?!”

      我似乎突然得清醒,在我跟前的是面容清秀的女护士,她推着放满药品的小车子走进病房。
      “没,没什么。要,要挂水了?!”我颤抖的心慢慢得寻找平静。
      “真的没事?!”
      “没事。”

      细小的针头扎入我的静脉,红色的血液回流到输液管内,护士很快解下了医用橡皮筋,把粘在塑料片上的医用胶带一条一条的小心地粘在针头边缘。

      “这只手不要乱动,否则会肿的,有什么事情你按墙上的按钮,会有医生和护士来的。”
      “嗯,知道了。”

      冰冷的药水正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静脉,我可以明显感觉出左右手的温差。

      母亲还没有来,一个人住在医院里,说实话,十分的寂寞。我又开始担心起下星期的汇考,摊上这么个体弱多病的身,我也自认很倒霉。记得化学老师跟我说过,要是这次汇考不及格,我就会拖班级后腿,他的脸上也会无光的。我直愣愣地看着墙,两眼透露的讯息是空洞的,我的内心是一片空白。。。。。。

      八十四
      我似睡非睡,周围有什么动静一定会使我敏感地醒来。
      不知怎么了,我感觉左手微微得疼痛,我很快地摆脱了困倦,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手上。

      没有对比是很难看出区别的,于是,我把被子里已经孵热的右手伸出,“啊,天哪!”
      左手如刚出笼的包子般肿胀,原本是流入静脉的药液现在充满了我的皮肤之下,似乎就要饱和了,他们希望冲破我的皮肤,我感到一阵阵痛楚。

      可令人惊愕的却不仅仅是这个,我卷起袖管,惊恐地发现,整条左臂都开始肿胀,而且是以咋舌的速度膨胀起来,疼痛从手背逐渐蔓延至肩膀,我想还会延伸到锁骨,背部,或者,很快的功夫覆盖全身。。。。。。

      “对,按钮! 按钮!” 我突然想起护士说的话,开始寻找起墙上的按钮。
      “哪儿呢?! 没有啊。啊,好痛。” 我起身去找按钮,可白色的墙壁一目了然的显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是在墙上的啊?!”
      我的左手极度寒冷,酸胀之感越来越强烈。我有不祥的预感,似乎液体就将冲破皮肤,然后。。。。。。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不会。。。。。。”

      八十五
      我的右脚猛地抽动,我醒了。
      母亲正守候在我的身旁,我看了眼母亲,就立即把目光转移-----左手。
      除了左手的温度比较低以外,没有什么异样了,我知道,那是梦!

      我看了看挂水的瓶子,“妈,按下按钮,叫护士来换。” 药液接近瓶口,就快滴完了。

      “好的,霜霜,现在好点了吗?”母亲非常关切地问。

      我能够体谅母亲的心情,她一定不好受,我的成绩已经让她饱受折磨,再加上我这虚弱的体质,母亲原本就闷闷不乐,现在是每天都阴沉着脸,我知道罪孽深重,可是,有些事情,无论我再努力,我再勤奋,都还是不能做到最好,即使降低要求,或许我也做不到! 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老师与家长把成绩和排名看得那么重要,殊不知,我是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痛苦,他们不能理解,又或许他们理解,只是他们也被逼着那样,于是,受苦的不仅仅是我们,而是大家。而每个人的承受能力又是不同的,我应该是脆弱的代表了吧,可歧视的目光不会因为同情你而有所收敛,你的差强人意在他们眼中便是一种取笑的乐趣。我不是旁观的人,而是当局者,不是说当局者迷吗?可那些能看清事实的人又在哪里呢??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看见高分的尖子生昂着骄傲的脑袋,他们俯视着我们这些卑微的差生,于是,一种强烈的对比便产生了,那种强烈的自卑感让我无地自容,面对着辛苦养育我的母亲,我更是无颜面以对,我只想变成一只小小的昆虫,躲在狭小但安全的洞中。

      “霜霜。”母亲再次叫唤我。
      “噢,什么?!”
      “在想什么心思呢?”
      “没什么,哦,书呢。”我尽快得转移话题。

      母亲将那已负重不堪的书包递给我,我右手慢慢得将书包打开,取出一本英语的语法书阅读。

      口中朗读的是英语语法,可它们完全没有被我记入心中,我的心里总是被奇奇怪怪的想法所占据着......

      八十六
      随着最后一滴药液流进我的血管,漫长的挂水时间终于过去了。我不喜欢以一种姿势长时间的躺在床上,尤其是家里以外的任何地方,医院更是不用说了。
      “妈,我去趟卫生间。”  母亲显然是希望陪同我一起去卫生间,因为我很虚弱。但是,我并不希望,我有我的目的----出去头透口气,顺带着去找那张纸。

      室内与走廊间的温差让我不禁打了个喷嚏,“好冷啊。”
      “是先去卫生间,还是先去找那张纸?”我在问自己。
      “还是先去看看那张纸吧,要是给倒垃圾的倒掉了,那就不好了。”于是我朝右手边走去,那个废纸篓里除了几张宣传广告纸外便是那团揉皱了的彩纸。

      我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包纸巾,我从中抽出一张,包在手上,于是,怀着强烈好奇心的我伸手去捡......

      八十七
      病人与医生的谈话声音越来越近,他们朝这边走来了,我把纸头攥在手里,迅速地跑进旁边的卫生间里。
      医院里的卫生间总是弥漫着十分浓重的消毒药水喂,对于这味道的反应,我自然是觉得恶心。我顺手找了个比较干净的空位置,走了进去,把门牢牢得锁上。

      我迫不及待得把手里的纸头摊平,“日记?!” 粉色背景的信笺上娟秀的小字纪录着某个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 **年**月**日天气:阴有小雨
      我习惯于用信笺写日记了,每写一篇就撕一页,带在身上,想看得时候便可以查阅。今天,对于我,一个刚过实习期的外科医生来说,是很难忘却的。
      每天早上,我都会去查房,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询问下病人的病情和其他一些事情。
      今天早上8点,我去6病区查房,走到3号房间,刚想要敲门,可突然发现门虚掩着,并没有关上。于是,我轻轻得推开房门,只见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背对着窗口,我刚想开口问她,可,可是,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她迅速得转过身体,爬上窗子,纵身跳了下去!我竭尽了所能,跑到窗边的时候-----楼下血泊中是女孩年轻的尸体。
      当时我震惊了,我大叫着“救命”,可是,我所做的,并不能挽救什么,她还是死了。。。。。”

      看到这里,我似乎把刚才那些幻像都联想到了这件事情上面,难道,这个病房,闹鬼?!

      “我到现在都很害怕,每天晚上都做恶梦。”
      “别去多想不就好了。”
      “可是,我总觉得,要是我能早点去查房,或是多了解点病情,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别内疚了,不是你的错,她妈妈后来不是说的么,她女儿有精神分裂症,没钱看病,要不是得了尿路结石,她们是不会来医院的。”
      “我不是跟你说,那天的日记不见了么?!”
      “是啊,你找到了。”
      “我前天重写了一封,不过,我今天在3号病房门口找到的。“
      “噢,是吗?肯定是你那次再去的时候不小心掉在那里的吧。”
      “那天我回去才知道,原来裤子的口袋穿了。我是不希望别人看见那日记的,不然住在那里的病人会不安的。”

      两个人的谈话,被我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也觉得可怕,或许,我躺的病床就是那女孩躺过的,现在我要做的,是去把窗户关关紧。

      她们的谈话没有结束。

      “你知道,她为什么得的精神分裂吗?”
      “噢,我也是听说,精神科的医生说,她是学习和生活压力太大,导致了她产生幻想,就是狂想证,说是这种人会无缘故的臆想,还会产生幻觉,大部分这样的患者最后都发展到自杀的地步,一般都会有自杀前综合症。”
      “是这样,挺可怕的。”
      “别想了,光顾着说话了,还没解决问题呢。”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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