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上就上》安然无漾

20、真相大白

　　那是个很漫长的梦，久到艾米沉溺在梦中几乎不愿意醒来。
　　或许，一直不要醒来会更好。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墨菲斯——十年后的墨菲斯，就知道一切又不一样了。
　　“墨菲斯？”艾米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墨菲斯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如此的奇怪，夹杂着太多难以用言语表述的感情。
　　“墨菲斯……”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身体僵硬得几乎不像自己的，像是太久没有动弹过一样。
　　而面前那人，居然出乎意料地露出一脸紧张的表情，上前小心地扶着他起身。
　　艾米望着他，一时间有种不敢置信。
　　男人依旧用十分担忧的眼神望着他，确定他是真的清醒了，才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你昏迷了一年了。”他平静地开口，却吓到了艾米。
　　一年？！
　　艾米突然明白了，原来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不对，不应该如此。
　　“墨菲斯，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艾米皱了皱眉，眼里有着深深的疑惑。
　　“教皇以为你死了。我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出来。” 男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艾米能看到他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不由得也是心软了。
　　如果那不是梦的话——他不相信有如此真实的梦——那么墨菲斯可能从很久以前，就一直……
　　“然后呢？”
　　“没事了。”墨菲斯眼神微微有些黯淡。“你一直没有醒过来，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不然教皇一定会知道的。”
　　“你就把我藏在家？一直瞒着教廷？”艾米惊讶不已。
　　“还没有人敢到我这里来搜查什么。”男人眼神一冷，一瞬间让艾米觉得心中一暖。果然墨菲斯还是很在乎他的，或者说这个男人一直都……
　　想清楚了的艾米突然心情大好，只是——“你瞒了我那么久，也该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吧。包括删除我的记忆这样的事情。”
　　墨菲斯脸色一僵。
　　“墨菲斯，你总该把一切都告诉我吧。”艾米用力地抬起僵硬不已的手，拽住了男人的手。他一定是很用力，不然为什么墨菲斯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
　　“墨菲斯，把一切都告诉我，包括十年前。”
　　男人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
　　“你都想起来了？”他低着头。艾米拉着他，半是强迫地让他坐在床边。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艾米才突然意识到男人竟然是如此僵硬，甚至是微微颤抖。
　　他在难过？
　　“告诉我嘛。”艾米微微勾起唇，声音也变得像撒娇一样。“把所有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告诉我。”
　　他仰起头，蹭上了男人的唇，虽然因为无力只能稍微磨蹭，但却仍让艾米感到幸福无比，特别是当发现对方竟然还有回应的时候。证明墨菲斯喜欢自己——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要爱得更深，这比任何事情都值得高兴。
　　墨菲斯最终还是开口了。
　　“那个时候，你突然消失，我真的快疯掉了。在你对我做完那样的事情之后……”他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红晕，让艾米也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
　　“之后，教廷的人出现了。”墨菲斯倒似放开了一般，说开口倒停不下来了。
　　“教皇说，只要有了神的力量，就能够找到我所想要的一切，所以我……加入了教廷，结果，继承了上届圣骑士的力量，才成为了所谓的圣骑士。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所谓的圣骑士，只是教廷操控的武器罢了。整个圣殿骑士团，都是教廷操控的杀人利器，因为一旦冠以神的名义，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我想要脱离这样的教廷，却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在教皇的控制下。
　　“后来，阿尔法带着你出现的时候，我……很怕，你一脸无知的样子，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突然消失，丢下我，我应该恨你的。但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墨菲斯的声音突然淡了下去，让艾米心痛不已。十年，他是莫名其妙地穿来穿去没有问题啦，但是墨菲斯……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这个混蛋，对我这样……”墨菲斯几乎是咬牙切齿，然后看到少年委屈的表情突然声音也没有任何力度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了。
　　“所以呢，你干嘛要消除我的记忆？”艾米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勾起了唇。虽然知道墨菲斯很痛苦，但也无法原谅这家伙居然强迫自己什么都忘掉，而且还要不止一次！
　　墨菲斯咬着唇，过了很久才开口。
　　“那个时候，教廷有了一个预言。‘异域之种的降临必将终结神的时代，光明的意志将被黑暗吞噬。’预言到了一半时，祭司突然暴毙，然后教皇对所有三年内出现的没有正式身份的人发出了通缉令。”
　　“我就是其中一个？”
　　“没错。而且教皇知道了你的存在。”墨菲斯点头，语气渐渐变得深沉，“如果被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我……还没有那个能力去护着你。”他低着头，让艾米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分了……
　　“对不起。”男人淡淡地开口，仍旧不愿意直面艾米那欲语还休的表情。
　　虽然早就原谅他了，但是艾米还是忍不住想要欺负他，完全没有理由的想法。“就算是这样，你还是太过分了。”身体好像逐渐能动了，而艾米的坏主意好像也全都噼里啪啦地冒出来了。
　　“那你那样丢下我又算什么。”男人小声地抱怨着，却在看到艾米委屈的表情时立刻沉默。
　　“墨菲斯，无论如何，以后不准你再对我做这种事情，不然我再也不会原谅你的。”艾米嘟着嘴，却仍然忍不住抬起头再次吻住他的双唇。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现在又是自己的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