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由己》Simon Yang

11、第二章（4）

　　夜空中稀疏的寒星像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大地，另一间别致的屋子内，也有一双星星一样明亮的眸子在激情之后久久未合，望着夜空，透着些哀怨和空虚。
　　想想看来，自己安葬好师父，背着琴来到这万华苑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一转眼过了三年，这三年自己都做了什么？倒有些记不清了。无外乎就是弹琴，接待些客人吧...穆飞渊扫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装饰考究，白玉琴静静地卧在案上，能过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应该没什么遗憾的，可自己却总是感觉提不起精神。师父去世前不放心自己一个人生活，便将自己托付到这里，这是出于对自己的疼爱，这点他一直非常感激，可是，自己始终找不到什么能让自己专注的事物。
　　正想着，穆飞渊感到了腰部传来的隐隐疼痛，身旁的杜灵澈翻了个身，一脚踢在了穆飞渊的腰上，穆飞渊很不温柔的一脚踹回去，心想刚才这家伙还说自己做的时候不专心客人会不喜欢，实际上你这么烂的睡相才让客人头疼吧...杜灵澈被踹一脚只是皱了皱眉，并没醒来。
　　看着杜灵澈散开的金发，穆飞渊笑了笑，我爱灵澈么？应该是爱的吧...毕竟好多次因为自己好奇心过旺犯下的小错误都推到了他身上，而且杜灵澈还算是倾城里最理解自己脾性的...时常在一起不会感到厌烦，所谓喜欢和爱...大概便是如此了。再看其他的倾城们也都很可爱，巴尔斯开朗，墨涵恬静，萧萧天真，虽然和自己一样都是风月场的人，可是很难想象他们和孩子一样纯净，这可能也是官员王公们喜欢来朔月阁的原因吧。远离喧嚣，脱身谄媚和勾心斗角，过几天轻松的生活很惬意。这是谁的功劳？子魅大人。穆飞渊依稀记得月子魅对他们五个说过一段话，来让他们释怀自己风尘身份。
　　“没什么好羞耻的，你们比外面的人都要高贵，无论他们是什么公侯贵族，要有自信！因为你们是万华苑的倾城，是我月子魅看好的人！即便是在王室之中，你们也不会逊色。还有，别想那些无聊的贞操问题，那种事情谁说只能和喜欢的人做？我们没有出卖任何东西换取钱财，我们也没有主动邀请任何人来这里，相反的，是他们带着厚礼主动来这儿拜访，所以，把你们的脊梁挺直，摆出主人的姿态。”
　　那时候萧萧刚成为倾城，有一位贵族喝多了酒乱发脾气肆意侮辱萧萧，萧萧委屈的掉眼泪不敢出声，杜灵澈看到后急忙去告诉子魅大人。子魅大人很不客气的给了那贵族一个耳光将他赶出去“醒酒”，然后吩咐泽一把其他四位倾城叫过来，对他们讲了上面一番话。穆飞渊不知实情是否真的像子魅大人所说那样，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尤其是第二天那贵族酒醒后提着里屋点头哈腰的来道歉之后，穆飞渊便觉得他们五个都被“洗脑”一样，稳稳当当的坐起了倾城。然而...今天好像出了些意外，穆飞渊觉得生活要开始不平静了。
　　“你们真的就那么高贵...你们再高贵也是做皮肉生意！”
　　明明看上去那个夜轮窟的叫空的男子与子魅大人有着相似的高傲，可是想法却如此不同。刚听到空说这些话的时候，穆飞渊的心猛地收缩，仿佛先前由月子魅构建起的东西像水晶玻璃一样被击碎，碎片刺进心中柔软的地方，让他彻夜难眠。穆飞渊不觉得月子魅的教导有错，却又感到那个空的话是那样残酷的现实，究竟自己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杜灵澈和自己同时听到这话却没有产生自己这样复杂的情感变化...难道我并不是完全信任完全忠诚于子魅大人的么？！
　　想到这里穆飞渊只觉得自己心意不坚，从而感到愧疚万分。同时也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应该再会会空，让他改变对自己，对朔月阁的看法。如果有可能，希望在他改变看法之后能成为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