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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世 ...

  •   我被丢入了战国末期,贫苦人家,生在楚地,奈何女身,有几分颜色,一早被买给牙婆,十二岁,辗转成为春申君的一个歌姬,我努力练习,歌舞出色,我知道只有努力,才能见到外面更多的人,才能找到我的瑁,一年又一年,我已经慢慢放弃了见到李瑁的期盼,闲暇时分,我除了练习,就是尽量行善,我知道这都能积累福报,赎我的罪孽,一开始不能出府,只能多帮助身边的人,春申君有一个侍卫,名瑁,因为这个名字,我待他极好,可我知道他不是我要找的瑁,他常常偷偷带我出去,也替我行善,用我的赏赐,他的工钱,我们甚至还偷偷建了一个家,养了十几个孤儿,我想要是老了也见不到李瑁,我这一辈子也是幸福的。
      有一个大雪天,从赵国新进一批歌姬和仆役,我见到了一个姑娘李嫣,极美,她有一个兄长,叫李园,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瑁,他兄妹感情极好,好到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而不是兄妹,可那年冬天极冷,李嫣身子弱,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我细心照顾李园,他仿佛傻了,只把我叫做嫣儿,我也不纠正他,慢慢的别人都以为我是李嫣,每日这府里有人来也有人去,没人去追究我一个小小歌姬的下落。
      一日宴客,春申君醉后一把抓住我侍寝,君上的命令,不能抗拒,我没来得及也知道没可能把我的处女身献给李园,在这里我们都是物品。回到住处,李园坐着等我,他极清醒,他对我说“对不起,不能保护你!”然后我们就亲在了一起,这么莫名其妙,接下来的日子,每次我被君上召见,回来就要面对李园更激烈的交合,他总是悄悄来,悄悄去,一日我发现自己有孕,告诉了李园,我以为他爱我,我想他能带我走。他很镇定,想了一天,求见春申君,说妹子蒙君上宠幸,有孕在身,何不献给楚王,假托是楚王之子,君上可稳坐楚国江山,君上深以为然,于是把我送进了宫,李园对我说,这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要我一定要坚持住。我每日愁眉不展,王却更看重我,我想是帝王见惯了奉迎他们的人,稍微出格些,他们倒是深以为然,陛下日日宠幸与我,不久,我生了儿子,楚王极宠我,我的儿子被封为太子,母凭子贵,我成了皇后,我又见到了李园,他是国舅,也有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他说会为我杀春申君,报我夺贞之恨,他说要我们的儿子成为楚王,可是这个孩子真是我们的孩子吗?我只能这样假装着,我从他眼中只看到了对权力的欲望,我不恨春申君,我知道李园跟他是一样的人,可我还是爱李园我想同他有未来,我知道我前世欠他一个白头偕老,只能给他,他要的权利。
      我把我能拿到的金钱,托给了瑁,让他保护更多因为战乱失去父母的孩子,自己过着尽量简朴的生活,因为我要赎我奢靡之罪,至少这是我能控制的唯一一点点生活。
      楚王薨,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李园安排早就豢养的刺客,于奔丧时杀了春申君,灭了其家族,孩子成了楚幽王,李园很高兴,可他一直没有进宫来看过我,只托人带信与我,我只能样样依他,过了几个月,我又生了一个儿子,这个真正是楚王的儿子,我对孩子极好,仿佛要把考烈王对我的好补给孩子,又过了几个月,我的大儿子死了,我还没来得及当好李园要的太后,我的大儿子死了,我又见到了李园,他来同我商量,可是没什么好商量的,他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他,因为我希望他能爱我,只有我还有价值,他才能爱我、哄我,于是我的小儿子又当了哀王,我又在也见不到李园,不过至少,这个儿子登上了王位,我对考烈王不那么愧疚。小儿子才当了两个月的王,我们被人在睡梦中砍了头颅,最后一刻我也没见到李园。
      黄泉路上,我抱着儿子,扶着砍断的头颅,远远的,我看见李园在我前面,可我却怎么也追不上他,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远远的,是真正的李嫣在等他。我心比我的断头处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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