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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最怕死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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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错了,鹅不该非议自己上司的上司。
鹅错了,鹅不该非议自己的上司。
鹅错了,鹅不该将非议说出口。
鹅错了,鹅不该将这种非议从自己嘴巴里说出。
以上,为某位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教育,以及四年本科教育的青葱少年所写的具有深刻教育意义的检讨书。
冥王大人大笔一挥,批:写得不错,抄写一千遍以供众人传阅。
于是,检讨书后面又加了一句,鹅错了,鹅不该跑到一个没有复印机、打印机的地方……
这日,苏小莫收完保护费,端着冥王给她的药颠颠地跑到第十八层地狱,这已经成了她每日必做之事。
“嗨!”她对看门的那位绿脸怪人打了招呼。
没有反应。
算了,不是人人都能凭着一张脸走遍冥界的,也不是什么地方都适合狐假虎威的,苏小莫拿出令牌,厚重的铁门缓缓拉开,刚一进去,想着昨日情景苏小莫有些害怕,迟疑着在门口不愿进去。
“嗯……”一声微弱的鼻音,性感的叫苏小莫跟打了鸡血似得一脑袋跑了进去。
不同前些日子那些血淋淋的刑罚,男子正倒在地上,双手抱紧自己不住发抖。
“你怎么了?”苏小莫不懂。
“好冷……”男子颤抖着,小声说道。
“啊?冷?”苏小莫看看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随即,她跑到门口大喊着,“喂!给我送条棉被来。”没人搭理。
“喂!”苏小莫扯着嗓子喊道。
当门口那个绿脸怪丢了条棉被进来时,苏小明已经喉咙冒烟,她急急忙忙拿进去,“这里的人真奇怪啊,长得不好看就算了,耳朵也不好使,我这嗓子都喊破了才有人理。”她将棉被覆在男子身上,“咦?你怎么冒汗了?”苏小莫奇怪道,“发烧了?”伸手过去,冷不丁地又了收了回来,“妈呀,真发烧了。”
“好热!”男子蹙着眉,双眼紧闭,身体努力寻找可以降温的东西,苏小莫无奈,只得将棉被抱走,又跑门口,“喂!冰块,拿冰块来!”
“冷了!”
棉被。
“好热!”
冰块。
苏小莫坐在墙角,虽双目呆滞,然,动作灵敏。
等这场冰火交加的刑罚结束后,男子又恢复昨日淡漠温雅的模样,苏小莫这才松了口气。
他坐下来将苏小莫送来的汤药慢慢喝掉。
“帮我谢谢冥王。”
他是个乌龟王八蛋!苏小莫心里想着,“你叫什么名字?”过了这么些日子她终是问了这个问题,不是没想过,只是明白,有些事一旦问了,便动心了。
“我?”男子迟疑了一下,些许,“他们都叫我无华,我有些不记得了。”
苏小莫点点头,“那你还记得她吗?”
无华微抿了双唇,柔情就这样慢慢流泻而出,“当然记得,她是白灵。”
“那……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她?”
无华想了想,“她已被天帝贬落凡间,除了天帝,唯一能知晓她行踪的只有记录三界生死的生死簿了。”
苏小莫端着药碗出来,寻思着怎么才能弄到那本生死簿。
冥王那有一本,牛头马面那有一本。
想着某人风流潇洒、英俊不凡的脸,苏小莫叹了口气,冥王已经从名单上划去,此人肚皮太黑,黑的简直跟在墨水里泡过一样。
正挠着脑袋,对面,牛头马面正好走来,苏小莫一见不对,拔腿就跑。
“回来!”两人不费力地把苏小莫捉着,“近来混的可好啊?苏小莫。”
“唉,还行。”苏小莫不咸不淡地叹了口气,要她怎么说,难道说你们上司就是位肚皮黑到没谱的大坏蛋?
“还行?”马面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肥缺可是多少人想要而要不到的?我们兄弟两拍了多少年的马屁,不,是夸赞冥王大人英明神武,到现在也没得到这个职位,怎么你一来就什么好事都轮着了?”
“那还不是托二位的福?”苏小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小丫头还挺识相。“马面道。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牛头接着问道。
“二位对小的再造之恩,小的没齿难忘,可惜小的今天钱没带身上,不然小的一定请二位去冥界最好的‘狼心狗肺’大吃一顿。”说着,她就要从二人之间溜走。
“哎——”牛头将她拦下,马面当先一步堵死她去路。
苏小莫逼不得已,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看那边!”她指着某处,二人却是头也不动,“哼哼,小朋友,这个招数早就没用了,换一个。”
“我话没说完呢。”苏小莫道,“黄黄。”她深情唤着,直叫黄黄回眸看来。
鹅滴娘哎!
苏小莫终于理解那些为了美容在脸上打针动刀的人了,你们不疯狂,一点都不疯狂,真的。
“哎呦喂。”黄黄捂着头,“我这才拍到第三十六块砖,怎么就头疼起来了?哎呦喂。”黄黄做西子捧心之态,牛头马面急忙一左一右地上前扶了,“黄黄,你没事吧。”
“我没事。”黄黄一脸哀伤,“只是有些头疼。”
苏小莫微有些内疚,这时,黄黄看向她,兰花指一竖,“你,就是你,你看看我,够美了吧?”苏小莫连连点头,心想,我要说不美,你今天就直接把我灭了。
牛头马面连连称赞,黄黄这才放心,对他们道:“这位小妹妹现在可是大人身边的红人,你们可得对她好些,知道吗?”黄黄双目一横,苏小莫明白,她是想表现美人嗔怒的意思。
“呵呵,二位大哥对我很好,刚刚还问我要不要去吃饭呢。”苏小莫如是道。
愤怒的小鸟又更新了。
此时无鬼,冥王将腿敲在桌案上,“这游戏怎么砸来砸去没个完了?那些猪居然还会戴头盔。”
苏小莫在一旁支着脑袋,满肚子寻思着怎么把生死簿骗到手。
“那您可以不玩啊。”她无意识地说道。
冥王百忙之中抽空看她一眼,“那你说玩什么?”
苏小莫眼珠一转敏锐地嗅到什么不好的气味,然后她说:“那您玩切西瓜吧。”话音刚落,预感不好,她真想抽自己两耳刮子。
“这个主意好。”冥王淡淡说道,终于,总有些懒洋洋,不,是慵懒的目光终于有了神采。
“大人,您以前劈过西瓜没啊?”苏小莫头顶着西瓜满是惶恐地问着,她紧盯着那把刀,看它究竟会落到哪里。
“嗯,好像劈过,不记得了,都几千年的事了。”冥王拿着日式军刀在苏小莫头上比划着。
“要不这样,您先练一下,然后再来劈?”苏小莫提出建设性地意见。
“那多麻烦,我现在就想劈。”
“您可以把它放地上劈啊,想劈多少劈多少。”
“别废话,我就要这样劈。”
“您看,您要是稍微不注意不就把我劈死了吗?我死了,谁来陪您玩游戏,谁来给您端茶送水敲诈鬼魂,谁来给您捏腿唱曲说笑话,谁来……”
“这样的人,地府实在太多了,我不缺。”冥王终于对准苏小莫那乱晃的脑袋,“你别动啊,一、二……”
“啊,杀人啦……”
等冥王的听力从短时间的嗡鸣中恢复时,苏小莫早已顶着西瓜不知跑哪去了。
摇摇头,真是的,哪有鬼怕死的?都死无可死了,冥王摸摸耳朵,却是似笑非笑的样子。
这时,有鬼差来报,“大人,夫人有请。”
“哪个夫人啊?”冥王有些不耐。
“是大夫人。”
“好吧,我知道了。”冥王摆摆手,方才的好心情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