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开门之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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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那男人问，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莲生答道，喘得像条狗。
曲临威丢下陈凯，把莲生扶起来，说：“去上面把衣服烤干。”
男人见他们顺着台阶往上走嘴里，有些慌乱，念道：“不不，你们惹怒了它，你们惹怒了它……”
曲临威瞅了一眼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说：“惹怒它的恐怕不是我们。”
男人又像是被吓到了，茫然摇头，说：“不是……不是……”
那男人看起来五十岁不到，中等身材，但是肩很宽，看起来平日不乏锻炼，身板很结实。眼睛不大，五官长得还算端正，本来是扔在人群中就会被淹没的类型，但现在衣着狼狈，表情疯癫，倒像是不太正常。
莲生嘀咕：“怎么像个神经病一样。”
阳阳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扶陈凯，想来脖子上的爪印还疼着。
做了一个深呼吸，从台阶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向莲生他们走过去。
男人坐在平台最中间的一个小方台上时而兀自出神，时而喃喃自语，像疯了一样。莲生、曲临威和阳阳坐在边上的火盆处烤火。陈凯迟疑了一下，从台阶上到平台上，去向另外一边的火把处。
莲生边烤火，边观察王座和边上的八大神兽，说：“真是大手笔，坟墓弄成了这样。现在活人都要没地方住了，别说死人了。”
曲临威也向后面看去，道：“虽然是大手笔之作，但反而觉得，这里不太像皇陵。”
“嗯？”莲生张口，还没问，就见蹲在平台中间的男人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他看了眼莲生，然后看向曲临威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
莲生白了他一眼，道：“八字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这点规矩也不懂。”
男人手里捏着卦签，急忙解释说：“不不不，我刚才算了一卦，这地方不对！”
起初莲生上来平台的时候就向男人那里瞄过一眼，见他在地上用血画的符以后，就知道他也是门中高手。符文也有级别之分，有攻击有防御有封存，高级别的符文，就算画的出来，画符者能力不够，也是没有用的。
莲生见曲临威想打发他，拦住他问：“有何不对？”
男人不说，两只小眼睛忽然盯住了莲生手上的镯子。莲生因为身上的湿了，所以外套是脱下来放在火盆边上烤着的，身上只穿了件短袖的T恤。
曲临威见他疯疯癫癫，伸手盖住莲生的手腕和镯子，冷冷地问：“你是什么人？”
男人愣了半晌，又起头看着天花板上依然闪着红光的那一圈红符，低语道：“难怪，难怪……”说罢，退后两步跪在地上，端正手里的卦签，念念有词一番，散下。续而，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说话了。
莲生看不懂卦，但见他那模样委实奇怪，便问了句：“到底怎么了？”
男人抬起头看向莲生，茫然地说了句：“是死卦。”
莲生见他不愿意多说，只骂道“你懂不懂啊，胡扯！”
虽然男人心如死灰，但怎么容得别人污蔑他引以为傲的能力，跳起来说：“丫头你注意言语！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莲生表示不屑，“不就是个坟茔。”
“混账！坟茔个鬼，这是罗汉压阵，苍龙潜伏的地方！”男人叫道，而后胆战心惊地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张着血盆大口的龙，还有神色各异的罗汉，颤巍巍地说；“这里不是埋葬人的地方，这里是镇压恶魔的地方！”
莲生先是一愣，然后觉得有些没面子，在外面他跟曲临威介绍的时候说得做专业啊，结果不是墓地啊……
如果爷爷在，一定又要说她不学无数，唉。
不过，那个罗汉啥，苍龙啥的，又是什么个玩意儿？
“这不是一般人能布下的封印，一定是神的手笔。”男人摇头，像是感叹，又像是害怕。
“大叔你为什么这么说？”莲生诱惑他多说一些。
男人沉吟了片刻，道：“先说这里的入口，隐匿在山中，那么多年没被人发现，已不是一般奇门遁甲之术能做到的了。”
这点莲生承认，现在人造卫星都能偷看姑娘洗澡，山里藏了这么一尊坟茔，怎么会能不被政府发现？不说卫星，飞机上么也能看见。
男人继续说：“这里的风水是天然形成的，并非人工雕琢。”
莲生一愣。
进来的时候她就评论过这里的风水，说是绝佳的养尸地，极阴之地。但那山的轮廓，怎么看也不像天然形成的。虽然风水确实天然的更好，人工的会少很多灵气。
“建造一个这样的地方，必定是要镇压某种邪物，你说，为了多么强大的邪物才能压制这样一个封印来？”男人边说，边看着天花板上流光四溢的回形符。这样的符文，他都是第一次见到。
“大叔你是风水师吗？”莲生问。她觉得这老头确实懂得比她多，也便多了一丝尊重。
“我和我的一个师姐一个师妹，夜观天象的时候算得这附近有强烈的异常，就想过来看看。”大叔说完，看了莲生一眼，凝重地说：“小妹妹，你告诉我，你手上的镯子是哪里来的。”
“我母亲给我的。”莲生摸了摸手腕。说到这里，她倒是不奇怪这大叔的唐突了。镯子是圣物，曲临威也是活生生的圣物，以这大叔的修为看出来很正常。
大叔又沉吟了片刻，说：“恐怕就是你这镯子，打开了这里的入口啊。”
莲生大惊。
大叔苦笑着摇头，“佛说，一切皆是缘。若是注定了你要打开这扇门，不管以何种形式，你就一定会来到这里。”
曲临威在边上没吭声，莲生看了眼阳阳，心想她是不是把自己也当神经病了？
莲生清了清嗓子，说：“那么大叔，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大叔指着天花板上流动着光彩的巨符，说：“你看到没有，它已经在打开了。”
莲生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符文竟然自己在变化！真是变化得速度很慢，不注意就发现不了。
“这里没有出口，所有出口都封死了。我们只能等到符文打开后，才可能出得去。但是符文打开后，恶魔会出来，出来以后又是个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大叔看了眼自己在平台中间用血画的那个符，说：“这一定是神迹，我不信人类的力量能做到这个地步。”
曲临威插了句话：“金字塔还是五千年前的人类修建的。”
大叔两眼精光一闪，对曲临威说：“小伙子，你看起来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曲临威不太乐意别人评价他这个，淡淡地说：“没什么不一样的。”
男人见他这个样子，倒是笑了，对莲生说：“你俩还真挺互补的。”
“嗯？”莲生不明所以。
“小姑娘，你是魂魄有缺陷，而他是金刚不摧。”大叔笑道。
“魂魄有缺陷？”莲生惊讶，她第一次听说这回事。
大叔见她的表情像是真不知情，也挺奇怪的，便说：“能把手给我一下吗？”
莲生想了想，就把没戴镯子的右手递过去。
大叔四指往她手上一搭，少许片刻，面露惊讶，说：“你竟然只有一魂一魄！”
曲临威拧了拧眉，把莲生的手抢回来，说了句：“少胡扯。”
大叔想解释什么，顿了顿，什么都没说。
这个时候，远远地向是传来了歌声。仿佛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很有磁性。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哼歌，听不清楚内容，曲调也是莲生从来没挺过的调子。
歌声在这片幽闭的空间里回荡，缓缓的，惑人心神。
忽然面朝王座坐着的阳阳尖叫了起来：“巫冬！”
莲生他们赶紧回头看去，只见王座上端坐着一个人，穿着红衣，带着金凤头，妆容浓烈，脑袋像是被凤冠压得直不起来了，有一点歪。
歌声不是她唱的，她嘴巴一直闭着。
比阳阳更激动的是陈凯，他拖着那只伤腿，跌跌撞撞爬起来，一瘸一拐像巫冬那里走了两步，深情并茂喊道：“巫冬！”但是马上又停下脚步，像是忽然清醒了过来，摇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你是谁？！说！你是谁？！”
这两天陈凯受到的精神刺激实在有些多，他快到极限了。
巫冬慢慢抬起头，大红的盛装之下，她的脸显得那么苍白铁青，连胭脂都盖不住。
她张开了嘴，轻轻唱道：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出自《诗经•周南•卷耳》）
话闭，她抬起眼，眼中空洞，没有一丝光泽。
莲生心下一紧，巫冬已经死了！
“巫冬！”阳阳却冲了过去。莲生拦截不成，见她跑到巫冬面前一米处，才停下。
巫冬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阳阳颤巍巍地伸出手，像是怕她化了一般，那么轻轻地触碰。
“巫冬，巫冬，你不要这样，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就不该跟他在一起！你回来好不好！”阳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凯听了，在边上叫起来，“你在那里胡说什么！”
阳阳趴到巫冬腿上去哭，陈凯急了，一瘸一拐冲过去，拉着阳阳的头皮将她扯开，怒道：“不要在这里假惺惺！要不是你，我跟巫冬早就在一起了！”
阳阳吃痛，向边上跌去，莲生还没出口阻止，只见“巫冬”忽然伸手，整个手穿过陈凯的身体，从长长的红指甲上滴下了血来。
一时间，周围安静下来，只听见火焰在风中烈烈的声音，还有血滴滴到地面时，产生的回音。
“啪哒、啪嗒、啪嗒……”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开门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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