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月扰扰晴》莫妖娆

8、何者才可抛

　　这一夜，我睡得很遭，总是在半睡半醒间，
　　小雨的脸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安静的，微笑的，黯然神伤的，我想抓住他，可每次却都扑了个空，
　　我睁开眼睛，身上和额头出了一身冷汗，我坐起来，把被子裹紧，呆呆的透过没关的窗子看外边的景色。
　　没过多久，一阵阵响动就开始传来。
　　我深吸两口气，用力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然后下床，开门，唤小二。
　　洗过漱吃完早餐，我又来到了小院中，看见不远处树下站了个人，
　　一袭月白长衫，墨色长发随风飞舞，整个人笼罩在早晨的霞光中，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久久凝视着他，直到齐冥修转过身来，他淡漠的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眯起眼睛向他微笑，走近他，才注意到齐冥修的身体很修长，我矮矮地个子还不及他的胸口。
　　“齐王爷早上好，”我笑着开口，齐冥修看了看我，象征性的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我并不在意，
　　“王爷听说的等价交换吗？”满意的看到齐冥修眼里的疑惑，
　　“简单的说，就是你从我身边拿走一样东西，你就要付出相同价值的东西给我。”
　　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很稚嫩，可我尽量把每个字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谈条件，除了要有筹码，还要不输气势。
　　齐冥修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也毫不畏惧的回看他，
　　“那又怎样，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想知恩图报，还是想忘恩负义？”
　　我好笑的摇摇头，齐冥修啊齐冥修，高傲如你总是把利益归到自己的阵地，可惜我不是那个喜欢你的秦芷水，我是莫月，
　　“救我非我求你，而是你自愿，你救我也是因为你在我身上能得到好处，不关我的事，但你现在把我禁锢在身边，非我所愿，你总得有所付出吧！”
　　齐冥修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突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慵懒的开口，
　　“几天不见，变得贪心了，你要什么，我都有能力满足你，可我讨厌别人威胁我。”
　　齐冥修的眼睛里流动着水晶般的光彩，像是一股漩涡，能把人吸进去，我转过身，看见渐渐升起的太阳，许久才开口，
　　“齐王爷，我并不是贪心，我知道我对于你来说就像鸡蛋和石头，如果硬碰，碎的永远是我，已有能力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困在身边，但每个活在世上的人，都有自己所要保护的，和所执着的信念，对于生命，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连我最后的底线也被人触及，人活着似乎很难，可要是想死，我想没有一个人能阻挡得住，”
　　我停下，喘了口气，转过头紧紧地盯着齐冥修的眼睛，他的眼里依然那么流光溢彩，但此刻却透着寒意，
　　“我不要钱财权势，我只想请你请人教我武功。”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齐冥修，手指用力的攥紧，我不知道我的价值到底到没到和他谈条件的分量，
　　可我等不了了，我要去找乾坤珠，我还要不依靠他人的力量活着，虽然齐冥修暗中派人保护我，可我不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因为没有人会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
　　所以我在赌，我害怕输，可不赌，永远都没有赢的机会。
　　许久，齐冥修转过身，向客栈走去，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到了轻飘飘的四个字，如你所愿，。
　　我低下头苦笑，‘最基本的自由’本来就是我的，可现在连这个都要靠别人来施舍。
　　曾经听过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生命和自由哪个更重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死了，我将再也见不到小雨，如果我死了，会有一个人为我伤心、流泪、肝肠寸断。
　　我舍不得，所以我怕死；我舍不得，所以我愿意为了生命委屈自由；我舍不得，所以我愿意苟且活着；我舍不得，因为那个我挂念的人。
　　收拾收拾心情，和侍卫们胡侃半天了，当然胡侃也是有成效的，他们不再一板一眼的管我叫芷水姑娘，而是笑呵呵的叫我莫月。
　　莫月，莫月，我喜欢别人这样叫我，因为小雨从来不叫我姐姐，他只叫我莫月。
　　一抬头，看见齐冥修和紫夜一起走出来，我微微一笑，每次看到这个如水晶一般，风华绝代的女子时，我的心情都会变得好一些，因为看到她，总让我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真善美，好似不是真人一般，
　　虽然这些天看到她有吃有睡，可我依然这样认为，如果非要说她是一个人，我想她很像金庸笔下的小龙女，只是紫夜多了一些稚嫩，热情，少了小龙女的冷清孤傲。
　　“莫月莫月，你今天起得好早啊！”
　　我差点摔了一跤，看着一脸赞许表情的小叶子，我真想去撞墙。
　　我一边默念着我现在十二岁，一边抽搐着眼角对着紫夜笑，尽量不去想我刚才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表扬了，而且表扬的还是‘今天我起得很早’。
　　“是啊，今天是很早，呵呵，早睡早起身体好。”我看了看齐冥修，赶紧扯开话题，胡乱给他请了个早安，
　　我不知道做得对不对，反正问安的是应付差事，被问安的那个人，人家未必赏个眼球看上一眼，
　　“恩。”依旧是淡漠的声音，简单的让人以为是幻听，然后齐冥修就抱着小叶子向马车走去。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面，没办法，有钱有势的永远是大爷，况且这齐小子还不仅仅是大爷，还是装大爷装惯了，改装大仙儿的变态。
　　我挥着小短胳膊小断腿爬上马车，寻了个角落乖乖做我的十二岁儿童，继续和周公先生下个小棋儿，喝个小茶儿，可天不遂人愿，小叶子总是缠着问我一些奇奇怪怪啼笑皆非的问题，
　　“莫月莫月，你刚才说的□□长得真丑，它真的是它妈妈生的吗，它妈妈也那么丑吗，小□□真可怜，它妈妈把它生的那么丑。”
　　在我第一百零一次的对自己说着要耐心耐心的时候，小叶子甜甜的声音又飘进我的耳朵，
　　这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在心里狂喊，苍天呐，大地哪，天使大姐快来拯救我吧，既然你当年能替范伟出口恶气，这次也要救我，况且残害我的还是你们家的亲戚，
　　可惜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世上没有天使，只有鸟屎。
　　我真想让小叶子看一看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中唐僧说的话，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同样□□也是□□他妈生的，
　　我更想让小叶子看一看赵本山的小品买车中，高秀敏说过的一句话‘狗只能生狗，生不出别的什么玩意来’，同样□□也只能生□□，生不出别的什么玩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