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月扰扰晴》莫妖娆

4、月下独酌遇怪老头

　　回到小院，圆脸丫头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我叫圆脸丫头把饭菜摆在大槐树底下的石桌上，准备在那吃饭。
　　我很喜欢这颗大槐树，树身很粗，约莫三个人合抱才能抱住，树叶很繁茂，遮挡出了很大一片阴凉，等到五六月份，还能开出一串串白色的小花，挂满枝头，争吐暗香。
　　吃完饭，我吩咐圆脸丫头给我拿一坛酒来，她瞪着我说什么姑娘年纪还小，又是个姑娘家，不适合饮酒。
　　我也知道现在这个只有十二岁的身体还太小，但知道归知道，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想念小雨，疯狂的想念他，心里空牢牢的，我需要放纵。
　　圆脸丫头被我催促着去拿酒之后，我走进我住的小屋，简单的摆设一览无遗，打开柜子，都是些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类似秘密的东西，
　　我走到桌前，拿起一个茶碗，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嘭，茶碗被我砸到墙上，瞬间变得粉碎，嘭，吱呀，房间里不时传出响声，许久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整理整理衣衫，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已经石化很久的圆脸丫头，我给她一个灿烂的笑脸，招呼她回神，
　　“你去找把梯子搭在房檐上，我一会要用，然后再把房间收拾收拾。”
　　我接过圆脸丫头手中的小酒坛，优哉游哉的向大槐树下的石凳走去。
　　等摆好梯子，圆脸丫头把房间收拾好之后，我就把她支了出去，我可不想听那么多的唠叨。
　　由于身体很小，我不能一手抱着小酒坛一手扶着梯子往上爬，那样很容易从梯子上掉下来，于是我在房间里找了一件衣服，把小酒坛包在衣服里，然后斜挎在身上。
　　爬上房顶的时候天已经半黑，我把小酒坛从身上解下来，放在身边，然后把衣服铺在身底，躺下，看着将要黑透的天空。
　　开始的时候天上只有几颗星星在那眨呀眨的，后来我渐渐数不清了，星星一点一点组成简单的图形，后来渐渐形成了美丽的风景。
　　我喜欢在无人的夜，静静地躺在高处看星星，浩瀚无穷的宇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连烦恼都装不下了。
　　坐起身，把身旁的小酒坛抱到腿上，打开盖子，一股清新的酒香扑鼻，抱起酒坛浅尝了一口，我咧开嘴笑了笑，入口满齿留香，有些微辣却不致呛人，咽下后从喉咙处传来一股甘甜，久久不散。
　　看来我这个客人还是蛮金贵的，主人不待见，还好酒伺候着，既然我还有利用价值，那我也就踏踏实实享用我应得到的价钱。
　　月夜，饮酒，呵呵，让我想起了那句千古名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李老爷子虽然独酌，但还有月亮和影子陪伴他，但我呢，月亮不是我要的那个月亮，影子也不是自己的影子，今天我莫丫头独酌，比李老爷子还要悲惨。
　　嗖的一声，头顶有一个黑东西飞过，我懒得搭理，继续喝我的，我抱起酒坛，咕咚咕咚一通猛灌，抬起袖子抹抹嘴，顿时心情痛快了很多，
　　又是嗖的一声，身边多了一个人，我放下酒坛，一张满脸白胡子的老头脸出现在眼前，我感觉有只乌鸦飞过，三更半夜的，没事干嘛装圣诞老人。
　　我瘪瘪嘴，继续喝我的。圣诞老人左看看，又看看，好像我是动物园的动物，一脸的新奇表情。
　　“小娃子，为何你小小年纪独自在此饮酒啊？”我转转黑眼珠，甜甜一笑，
　　“月亮叫我和它聊天！”圣诞老人一愣，随即哈哈一笑，
　　“哦，那你们刚刚聊什么？”
　　我顺从民意的乖乖回答：“月亮问我，为什么它的身体老是一会圆，一会尖，我说它是吃多了撑的。然后它又问我，为什么太阳比他更亮，我说那是它刚剃完秃瓢，不信你也试试。”
　　“呵呵呵，小娃子，你真有意思。”瞧着圣诞老人都快把胡子吹飞了，我不禁翻了个白眼，笑吧笑吧，笑也会噎死人的。
　　“小娃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好好学生，
　　“老爷爷，您是谁？”
　　“呵呵，娃子乖，爷爷我是天上的神仙。”
　　我差点从房顶摔下去，老不死的，你真当我是任啥不懂得女娃子愣头青啊！看着我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圣诞老人摸了摸他那把雪白的大胡子，
　　“女娃子，怎么不相信？神仙都是会飞的，你没看见爷爷刚才嗖的一下去，又嗖的一下来嘛！”
　　妈的，老娘我吊上钢丝照样飞檐走壁，我长的纯真也不是我的错，就非得挨你老头骗吗？
　　“老爷爷。”我甜甜地叫着，
　　“苍蝇也会飞，你和它比，谁的仙官大呀！”
　　我看见圣诞老人的胡子明显的抽动了一下，我心底这叫一个乐，欺骗无辜小女孩不是你的错，但你这样满脸大胡子，一身破衣裳，一看就是个乞丐，顶多是个乞丐帮主的样子，假扮神仙就是你大大的不是了。
　　“老爷爷，我请你喝酒。”
　　我把小酒坛举过头顶，把酒递给他，圣诞老人接过酒坛，蹲下身来，盘腿坐自我身边，
　　“女娃子，告诉爷爷，为何独自在这里饮酒？”
　　温暖慈爱的声音让我有些心酸，一时间我进不知如何回答，烦恼，忧愁，渺茫，绝望，让我如何诉说，
　　“解忧。”我一掠而过。
　　圣诞老人一皱眉，“何忧？”
　　我深吸一口气，喃喃说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我把心头的苦涩掩下，换上大大的笑脸，
　　“爷爷，不说了，我们今日只喝酒，天大地大皇帝大，不如喝酒大！”
　　圣诞老人摸摸我的头，满脸慈爱，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你是个惹人疼的孩子，好，喝酒，不过这剩下的酒全是我的。”
　　咕咚咕咚，圣诞老人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把一个空酒坛在我眼前晃晃，我一把夺过空酒坛，扔向房下，平地砰地一声炸响，我咯咯的笑了，不禁赞叹，
　　“声音真脆，心情真好。”
　　“呵呵，女娃子，痛快痛快，走走，今天爷爷带你去找乐子！”
　　找乐子，我喜欢，
　　“爷爷，明天我还有事情，明早之前一定要把我送回来。”
　　我冲着圣诞老人眨眼睛。老头点点我的鼻尖，
　　“你个鬼精灵，既想出去玩，还想做乖乖女，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圣诞老人的衣角，给了老头一个大大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