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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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斯诺克比赛完了是喝酒。出于习惯，也出于曾经宿醉过的悲催经验，展督察很认真的控制着自己的酒量，让大脑保持清醒。在东方天际半明时，一行人终于觉得可以停止了。
走在送两位女士回家的路上，青年拉着展昭慢慢落到最后，“我很喜欢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展昭眨眼，女性的表白他遇到过几次，男性的……自家那位根本是自己发现的，不算。
告白后的青年一直盯着他，见他表情略显尴尬，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是你，我不介意在下面。”
该说，真不愧是自由奔放充满热情的法国人么？展昭低咳一声道：“很抱歉，我已经有恋人了。”
青年微微睁大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有人拒绝了自己。他睁大眼皱着眉，神情间流露出孩子气的天真不满，“他比我更有魅力吗？！”
展昭抿起双唇，压抑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面前这张脸和记忆里的形象一瞬间重叠，同样的漂亮俊美，同样的偶尔露出一丝孩子气的情绪，相似得让他失神。
“请回答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欢，这是没有可比性的。”
青年想了想，又问道：“你们交往多久呢？”在他看来，大概只有热恋中的恋人，才会拒绝自己吧。
“六年。”
青年变了脸色，有些不知所措，“……偶尔，偶尔尝试一下其他人，也许你会发现别人更适合你呢？”
展昭看着他，淡淡说道：“抱歉，我只能接受他。”
两人之间的沉默让青年十分不适应，刚离开校园的他，还不明白语言的艺术，不明白‘能’和‘愿意’的区别。青年蠕动双唇，干巴巴的说道：“……嗯……东方有句话，似乎是，为了喜欢的人……像宝石一样保护自己的身体？”
把告白被拒的事情丢到脑后，现在的青年只迫切的想要缓解气氛里的尴尬。他是真的很喜欢眼前的男人，尤其喜欢对方之前看着自己打斯诺克时的表情——眉目温和，轻抿双唇，嘴角上扬出浅浅的弧度——不再是远远眺望，站的近了，青年看得更加清楚，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看得入迷——那样温和安然的笑容，只有是确定自己十分幸福满足的人，才能够展露出来的。
“对伴侣忠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展昭微笑，轻巧的转过话题，“对了，我之前就想说，你的声音非常悦耳，唱歌非常好听。”
听到自己熟悉的话题，青年明显放松，就算被拒绝，他也不希望自己给男人留下什么坏印象。“我的乐队，已经连续两年获得音乐节的冠军了！”他重新露出充满自信得意的笑容，那丝孩子气被自身华丽的气质掩盖。
还只是个孩子啊。展昭这么想到，忍不住微笑。
*
凌晨，四点三十分。
酒店，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水，水面荡漾着涟漪，它们连续没有间断，从一个个小圈扩散成大圈，最后触上浴缸的边缘消失。而造成这些涟漪的，是那只置于曲起的□□的右手。
展昭躺在浴缸里，上身靠着墙壁，湿嗒嗒的黑发黏在额头上。他闭着眼，左手紧紧扣着浴缸的缸沿，五指微微抽搐，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玉堂……”吐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微启的双唇紧跟着发出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呢喃呓语。展昭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让自己享受欢愉的余韵，同时放任自己的思绪。
白玉堂出生在冬末春初。
展昭一直觉得，这个时间点很适合他，一种看似变暖，实际却是开始化雪的湿冷时节。作为恋人，不管展昭感受过对方怎样的温柔体贴，或者浓郁炽烈的感情，他更多的体会到的，依然是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凉薄——不过，这大概也算是白玉堂迷人的地方吧。
今年年初，展昭原本打算请假年休，进行一次短途冬日旅行给白玉堂当做生日礼物。寿星公已经趁着自己工作空隙时间，兴致勃勃的选好了地方，却没想到迈恩先生快递来的推荐信，打破了他的这份期待。面对堪称国际刑警组织最高规格的培训大会，白玉堂知道展昭有多期待，他放弃了这次旅行的机会，只要恋人好好补偿自己，他会按捺着自己的脾气。
可惜，当一方开始一连串的幸运，另一方就开始了一连串的倒霉。
接到大会推荐信后，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展昭，随后又接到了外省的举报信息，一场上半年的无头案件有了重要线索，他带队离开了江南市，一个星期后回来直接投入各种资料推理中。有着轻微工作狂属性的展督察，就在忙碌中忽略了自家恋人，等他快速交接完手头的工作，掐着时间踏上飞往法国巴黎的班机时，才恍惚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展昭怀着歉意，在巴黎培训期间抽空给家里打国际长途，得到的永远是关机提示音。后来给欧阳春电话，才从他人口中得知，白玉堂再一次被上头借调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展昭睁开眼，稍显急促的心跳恢复到了平常的节奏，那些甜美的回忆——亲吻，拥抱，低笑，呢喃；熟悉的体温，气息，爱抚，力度……也随着归来的理智，重新沉淀到记忆深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久前喝过酒，那陶然欲醉的微醺，让展昭的自制力比平时要差上不少。回到酒店，明明身体已经感到了疲倦，他的精神却很兴奋，察觉到欲望的渴求时，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就顺应了欲望。
展昭从不是放纵自己的人，若是在认识白玉堂之前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往往会为了次日的精力而克制自己——在这种身体感到疲倦的情况下。
起身离开浴缸，抬起左手打开淋浴，赤裸的双脚踩着瓷砖地面，水流顺着身体滑下，冲洗掉残留在皮肤上的零星白色泡沫。展昭擦干水迹，站在镜子前一边扣着睡衣的扣子，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熟悉的，温和沉静的脸孔与平常无异，但他知道，某种不满足正在悄悄发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