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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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电话那头传来了循环音。
他呆呆地握住听筒，按掉，再拨，又按掉，再拨。
“切，泡菜剧情节。”悭臾皱皱眉头，关掉电话，拨了一通新号码，“喂？献姐啊，那个我是悭臾！事务所的工作我合同到期了哟，嗯，自己还有想做的事，还有很重要的事，之前的工作和薪水已经够我啊哈哈哈哈，手续我都办好了，跟你说一声，嗯，好的，那再见啦。”
查了最新的航班，然后到了这里，悭臾捏着十年前从电子邮箱里要来的地址，站在“长琴住址”的街头。
什么看不懂的字的什么街的1413号，这里是一堵墙。
这只是一堵墙，它真的是一堵墙。
而且这墙，少说也有五十年了。
难道说，他从来告诉我的，都是错的地址？！
悭臾倚墙坐下，1413，什么烂号，要死要伤的，他嘟哝着，拉低了帽檐，把自己裹在风衣里面，缩成一团。
想想自己，因为喜欢惹是生非，自从长琴走之后也再没心情去游泳池消遣，没了琴音回荡的水池像一口看不见底的深井，深深吞噬着内心残缺的世界。在一次街头斗殴中被学校劝退，却因为那次“现狠”行为被路过的秘密官员相中，送去了专门的中心进行隔绝培训，之后销毁了身份当了当局外派的窃听行动人，虽然也圆了少年时要干一番事业的梦想，甚至也学会了开直升机，工作也基本上是直升机来直升机去，结交了上层社会的名流，被指派给名为阿献的女上司，代号赤水女子，自己的代号是应龙，不过，作为一个其实是无法与他人建立任何联系的人，孤独地活着，偶尔回想起来，意外很思念那些被阳光和雨水浸泡过的下午，浅浅的琴音被悠长地拉成无数回响的池子。
“叮”一枚硬币落下。
悭臾直勾勾地盯着那钱滚到自己脚边。什么……难道我像乞丐麽……正愤怒着，听着那人用外语小声嘟哝，“真是的，前面那个人好歹还弹琴卖艺，虽然是古琴。”
悭臾一个箭步冲过去，不对，应该是按捺住内心各种猜测狂喜兴奋与激动脸上摆出不露声色的表情，听起来慵懒而无意实际暗使内力把握得分毫不差不会引来任何猜忌的，
“先生，你刚说的那人，谁啊？”
顺着人家手指的方向，两步并作三步，跑到对面的街口，悭臾看到一个背影，他熟稔地运用长期以来行动员特有的沉着与冷静，转到正面。
琴是对的！
可是这琴声……
那人抬头……
果然、
不是。
“先生您好，”悭臾捏着刚收到的硬币，放在那人面前，“琴弹得很美。”
“啊，谢了。”
悭臾顺势仔细打量着这琴，纹路，样式，颜色。
嗯。分毫不差。悭臾认得他的琴，对，只是感觉，有那个人的气息，他以前认真观察过弹琴的少年和他的琴，那琴的每一丝每一毫都被他记在了心里，正如他努力想要记住的有关那个弹琴的少年的一切。
琴边有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微微发黑的缺口，那是少年的父亲有一次发火时烧到的，只有一点点，却让少年怅然了好久，这点他记得的。
缺口……果然有！
“请问，这琴的原主人……”
“咦？您知道……可惜啊，他已经死了……”
有点恍惚。
听错了吧。是我，听错了吧。
啊咧，自己不知不觉又陷入到泡菜剧剧情里去了，“怎么死的啊，墓在哪？”他干脆而简洁地问到，甩下外衣兜装的钞票，“琴我要了。”悭臾转了一下帽檐，用随身带的手电筒顶了一下那人的脊背“墓地，麻烦带个路。”
“你大爷啊！你说要就要……”那人略显愤怒和紧张，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悭臾外衣口袋。又加了一叠钞票之后，跟着一个眉开眼笑甜到心里都看得出来的人，脸上挂着猥琐的假装害怕的表情，领着悭臾七绕八拐，转了几次车，走了偏僻的路，在一幢白色的建筑物前停下了脚步。
“青玉坛中外合资股份生物技术与药品研发有限公司。”
名字真长。
“这不是墓地啊。”
“嗯，过了中心台往上走，十七楼，陈列室，有遗像。”那人顿了顿，“琴放在遗像下面，其实也是我那个，顺手……”
悭臾顾不得听他说什么，死命地狂奔，电梯都没有乘，直奔十七楼，“陈列室，陈列室，长琴，我来了，等着我。”
中心室的陈列让他抖了一下。
那件白色的衣服，长琴的。
透明的中心圆柱上写着改造计划，“DLC”，长琴的……衣服……被泡在像果冻一样透明的中心柱里，悭臾心头一紧。转头看到了……
遗像？！
真的是他的。
那种淡淡的表情，浅浅的笑容。
搞错了吧……
一定是弄错了……
边上还有外文写的告示板。很奇怪，不是这个国家的通用语言。
悭臾看不太懂这是哪国语言，模模糊糊自己翻认了几个。他念了起来：“太子长琴……为了拯救……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自愿捐献……以功抵过……新项目……志愿者……自愿捐献……永垂不朽……”
永……垂……不……朽……!
“长琴！”他突然撕心裂肺地嚎叫了一声，失声恸哭起来。
“你这个笨蛋！！自愿个鬼啊！！我们还有约定啊！！你忘记了麽！拉过勾的啊！”
梗塞在喉头的模糊不清的言语。
无法诉说的悲痛。
被褫夺的时间与记忆。
十年前仿佛历历在目。
你水色的琴声，还有未察觉到我注视着你的目光的专心的模样。
“这位先生，我们这是办公楼。”
悭臾顾不上许多，把积攒多年不曾流露的情感的哭得涕泗横流的脸顺势靠在来人的肩膀上，继续着与年龄阅历不相符的嚎啕大恸。
“悭……悭臾？”
已经长成俊秀青年的曾经被人称为黝黑少年的人一愣，止住了嚎哭，泪眼朦胧的，依稀看见一张有些陌生，而熟悉的脸……
——“你个渣渣！！以后再随便用网络在线翻译器翻译重要告示老子解雇你。”
——啊，是，是。（谁让雷老大你自己外语水平……╮(╯_╰)╭）
——还有，优秀实验员的证件照不要调色调这么惨白的跟遗像一样！！
——啊，是，是。（不是您说黑白的省钱麽……╮(╯_╰)╭）
——还有，不要写“青玉坛在人们心中永垂不朽”这种听起来像自吹自擂的口号！！
——啊，是，是。（不是您想的麽……╮(╯_╰)╭）
——还有那个谁，也不要老是把琴乱放！陈列室又不是保管室，谁知道会不会弄丢！
听见没有？
听！见！没！有!
——那个，老板，长琴被人拽着提前下班了……
“对不起，一直在做保密的工作项目，手机和联系方式什么的都被停了。”
“悭臾，你知道吗，你来找我，我真的，好高兴。”
“没关系，我不介意，就算你没当飞行员，我们也可以一起乘同一班飞机不是麽。”
“一起去月球……也是……可以的啊……”
“为什么你来了却不说——”
（╮(╯_╰)╭接下来发生什么请脑补大家都懂的……七夕快乐^w^）
（P.s.悭臾：“长琴你小子不厚道啊！！居然喊祝融这老小子回我问你要地址的邮件！！明明你住1314号啊！今晚我就住过去！！
还有！！领路的那人是你爹祝融啊啊啊啊啊 ！！！还钱！！！！！！！！
长琴（淡定）：“那是礼金。”
悭臾：你过生日啊？？
长琴：聘~礼~！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