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sick错反》一眼荼靡

4、4

　　她在找洗衣机的时候做了坏事，但是她就不告诉他。刚才有个房间的门打不开，她于是就用脚踹的，踹开以后发现竟然是个卧室——比她刚才起来的那间要大，而且床也超大的……怎么看都像是主卧室，不过诡异的是那房间里放了很多破烂东西。他家别的房间倒还好，勉强看着算是整洁，可那个被踹过门的房间里面都是杂物，甚至还有没洗过的臭袜子破衣服……男人怎么都是那么脏的？好像早有人告诉过她，男人都是猪变的！
　　她心想，这男人看着倒也还善良，胆子又小，好欺压。刚好她彻底失恋了……八年呀……八年……她一生能有几个这么美好的八年？尤其是她连穿男装都好看的年华，以后都不会再有。
　　“你要不要与我同居？”她坐在他的沙发喝他冲好的热可可。
　　“同……”他喷了一口咖啡在茶几上。幸好幸好茶几是玻璃的，幸好幸好上面没有布帘，幸好幸好地板是木的，幸好幸好没有地毯……
　　“同居！”她厌恶地替他重复，“你是不是男人呀？莫非是处男？”
　　他当然不是处男，都与前女友同居两年，虽然，头一年他良心挺受谴责。
　　“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是啦是啦，她反正什么都没有了，怕什么？那个家她不想再回去，想到他们在那里住了四年多，她的心被锥成蜂窝，那里哪个角落都有她不想要的回忆，回去她会哭，然后会憔悴，最后……搞不好会自杀。她才不会傻到虐待自己！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决定？！”他怒了，将杯子掼到茶几上，很响亮。心想这女人怎么那么随便？她自己随便就好了，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也是那种随便与人上床又同居的人？昨天只是个意外！那根本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唉……他好像还挺传统的。她心想，哇，这年头这样的男人不多了，她办公室里连结婚过的男人都敢偷偷摸她屁股，她在公司里扇人耳光很出名的！她还认为那些没有摸过她屁股的男人一定在脑袋里想着更龌龊的事情。“你很介意未婚同居？”这次她的语气好了一点，心想如果发现你是色狼就立刻将你打成猪头，如果不是，那算你好运，白捡到宝了，我可是很能干的！
　　他想说“当然”，可是他又与人同居过，这种假话不可以说的吧？纠结……
　　看他脸上又红又白的，多半是与人同居过，然后又不好意思说，连说都不敢呀？这么胆小的男人竟然还敢学着与人同居？“那我问你，昨天你干嘛喝那么多酒？”
　　……
　　“难道新娘是你女朋友？”
　　……
　　哇噢！她都可以去公司对面那个公园里开档算卦了。看他的头都要埋到大腿间，她一把就拍到他后脖颈：“那就这么说定啦！反正你也刚失恋，我也刚失恋，刚刚好！”
　　那一巴掌差点将他脖子扭到，这女人力气倒不小。不过……她刚说什么？她也刚失恋？哦，看起来倒满像失恋的……不过失恋也不至于与人乱上床吧？啊哩！昨天好像也有看到她在喝酒来的，还喝了好多，莫非她也……“新郎是你前男友？”他小心地问，还将身子后仰，生怕她打他，唉，女人都是随时会发脾气的嘛，他之前女朋友都会在大街上对他拳打脚踢的，更不用说是在家了。
　　“哼！”她用鼻子哼了一下，藐视他，然后指着茶几说：“给我把茶几擦干净！”她自己去找拖布擦地。
　　唉……她说的是给“我”把茶几擦干净呀……这茶几都是她的了……

　　“陪我上床！”她说。
　　白天她就连腿也缩到沙发上一直瞪着电视看，除了上厕所都不离开，要什么就喊他：“风，你给我拿这个！”“风，我要那个！”“风，我饿了……”
　　他都很后悔告诉她名字，如果她不知道自己名字是不是就不会总喊他当跑腿了？不过午饭的时候例外，她说完自己饿了没多久就从沙发上窜出来，像是忍者一样的速度，他都没反应过来，她看到他已经穿好围裙苦着脸要做饭，就强行把围裙扒下来自己做了一顿，还好，她做了双人份。
　　晚饭她都没有喊饿，也没有问他要吃什么，就自己做了两份给他吃，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她家养的小动物，都没办法表达意见。
　　然后她现在又这么说……她……难道作为小动物的主人，现在是要与他每天例行“玩耍”的时间？
　　“我们又不熟。”他不是怕，他是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突然一个女人闯到你家然后霸占了你的一切以及你自己，你那时候也会觉得很诡异！他只能睡沙发了，因为那个主卧室，他与前女友睡过的地方他不想去，那张床太大，他一个人会孤单。
　　“你是不是……技术不行？”她皱眉看他。
　　“胡……胡说！”这种事情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总是挂在嘴边？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再说，他做什么事情都很行的，他交过几个女朋友都没有一个说过他这方面技术不行。他都有冲动捂住那张可怕的嘴，很怕她再说出来什么刺激他的大脑。
　　“那么不熟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后就会熟了！”她空虚，她寂寞，她冷……诶？她突然想起来这句在公共汽车上面挂着的DM杂志里面写的声讯电话小广告。她要抱着男人才可以睡的，她习惯了。换个男人……不晓得行不行呀？如果失眠会变丑的。
　　“反正不行，我在沙发睡。”他很懊恼，怀疑她大脑有问题，天上哪有这种大馅饼给他掉的？
　　“你是不是很久没做了？”她怀疑地看向他，“有多久？一个月？”
　　他与女朋友分手半年多，但其实他们差不多有一年没有做过，不过这种隐私的事情她怎么也都好意思问呀？
　　“两个月？”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又容易有冲动，有时候自己没做什么都会睡觉就冲动了，他不会是心理变态了吧？“你……你莫非阳痿？”
　　他忍无可忍地从沙发上蹦起来：“你才阳痿！”哦，对，女人不会阳痿。他说都说了，又不能收回。
　　“嘿……”她于是很色情地将手拄在沙发靠背上冲他抛媚眼，心想，看你投降不投降，不过嘴里却说：“那你干嘛不敢与我睡？”
　　“谁不敢了？”女人都不怕，男人怕？这怎么可能！

　　这女人在床上也很凶，难怪他们都叫女人“母老虎”。
　　他生理上很爽，非常爽。但是心里郁闷得不行。他都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女人，为什么呀？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呀？怎么一点点的矜持都不懂？让他都觉得自己才是被上的那个。不过生理上感觉她的确是个女人啊，不但杀气很大，又有“功夫”在身，还花样繁多，他起初都有点招架不来。
　　“你腰怎么那么硬啊？上身向后挺一点！”她就这么对他说，就让他想起来上学时候军训的教官。
　　“都说了是左边了……哎呀你怎么左右不分！”她见他不听话的时候就掐他的腰，中间有次他差点蹦起来蹿出去……上个床要不要这么严格呀？再说他们俩的左右是相反的，谁知道她到底是说哪边？
　　他都快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她一直都在批评他，这样下去他早晚会真的阳痿。
　　“耐力倒是还行！”这是她对他唯一的正面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