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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8 《新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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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而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平静地连大的涟漪都没能泛起。湖水映射着天、地、山、人,似乎看尽了天涯的来去,看尽了岁月的沧桑。这个偌大的湖是朱雅兰的父母的最后的居所,这里埋葬着不仅仅是她父母的魂灵,更是她的童年,她的梦想和她关于爱的承诺和追寻。
“爸爸,妈妈…”,朱雅兰轻唤着,“我来了,还带着你们的小外孙,虽然你们现在还看不到它,但是你们一定也感觉到它急切的心了吧,你们也一定感受到雅兰期待的心了吧,爸妈一定会祝福我们的,对吧!”迎面吹来和煦的湖风好似在回应着雅兰的话语,她在微风中听到了来自天国的声音。雅兰的双眼再次溢满了泪水,因为她听到了父母遥远的祝福,而且从今开始,她会有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亲人。亲人,亲人这个词就如千钧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底,她不可以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她要用她全部的力量保护它,爱护它。
“爸爸,妈妈,请你们相信,在未来我一定会带着我们的景兰来看你们的,还有带着申家的破落来祭奠你们的灵魂,请相信雅兰,雅兰一定会做到的。”
风吹过耳,吹动着发丝,吹过她的衣襟,也吹散了泪花,只留下淡淡的痕迹。朱雅兰乘坐计程车回到了申家大宅,她本想将放置在家中的婴儿衣物整理一下带到医院好为未来做一些准备。匆匆整理了一下,她便急急地下了楼,可是也许就是上天要小小地捉弄她一下,朱雅兰被卷角的地毯绊倒了,摔在了地上。
刚开始,朱雅兰并没有意识到痛楚,她只想重新站起来,但却渐渐发觉腹部有一种拉扯式的疼痛,而这种疼痛让她不得不咬紧牙关,汗珠微微地从额间渗了出来。上过孕期课程的朱雅兰恍然意识到自己或许陷入了一个艰难而可怕的关口,难道这是上天对她的一种惩罚?在这个时候,她生疼得意识都出现了模糊,眼前的一切就近乎旋转起来,但她还是坚强地忍着痛拨下了紧急呼叫的按键。
“崔医师,我是雅兰,我在申家,我…”疼痛再次撕扯着朱雅兰的身体,她已经难以完整的说话了,身下的潮红预示着一场艰难的生死战斗即将来临。不可以,她,朱雅兰不能在这个无助的环境下孤单痛苦地死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完成,上帝不可以久这样收回她的生命。可是,顽强的意志有时候并不能敌得过生理的疼痛,朱雅兰的意识再次进入了模糊的状态,头顶的灯饰忽闪忽闪的,天地又再一次旋转起来。
“啪”,产室的大门被用力地打开了,一个意识模糊的女人被推了进来。她的嘴里还细细地念着“我的孩子,孩子啊…”汗水和泪水早已浸透了她的上衣,她紧闭的双眼在祈求着上帝的宽恕。
“雅兰,坚强一点,为了你的孩子,必须要坚强起来,你一定可以的!”哦,是那个熟悉温柔的妇人的声音,没错一定是崔医师,是她,也只有她能时刻守候着自己。这个时刻终于来了,来得让人意想不到,来得让人痛不欲生。
“痛…痛…崔医师,我可以的…一定…我保证…一定……”断断续续的声音已经很难让人听得清了,朱雅兰已经痛得失去了喊叫的力量,她只是在不住地呻吟着,为了自己的孩子,她表现出了所有母亲都具有的坚韧和勇敢。
此时,一直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冷无力的手腕,一股十足的力量传递着温暖而坚定的信念。“朱雅兰,你可以的,你可以做得到…你的孩子在等待着看见这个美丽而多彩的世界…你知道吗…”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地方,像是贤宇,可是怎么可能是他呢?意识迷糊的朱雅兰已经没有能力去分析话语的主人了,她只能专注于此刻同疼痛的斗争,她甚至恨不得将孩子和自己的身体生生地拉扯开去以尽快结束这场永无止境的痛苦的折磨。
“呼吸…好…可以了…可以了…用力…没错…就是这样……再加油…加油…成功了…成功了…”旁杂的噪音终于在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中瞬间停息下来,接连着是细碎的掌声和又一阵的欢呼声。朱雅兰知道自己成功了,她的孩子平安地降生了,她终于做到了。朱雅兰渴望用自己的双手亲自感受一下这个原属于她身体一部分的孩子,但她却发现她满眼看到的尽是血红色,无影灯的光亮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在迷茫的意识中,朱雅兰似乎感觉到一阵来自额间的温度,耳边听到“辛苦了,辛苦了… 谢谢…”的声音,此时的朱雅兰告诉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崔医师回过神看着雅兰苍白的脸色和那种近乎休克的状态,专业的敏感让她内心不安起来。安在成只是在一旁紧握着朱雅兰的手,试图通过叫唤还保留她的意识,但是朱雅兰就像泄了气的球,了无生气。安在成发现此刻仇恨的烟云在瞬间地消散,涌上心头的是一种恐惧。
“崔医师,血…血…止不住…”见习助理护士拿着染红的棉纱慌了手脚。
“马上实行手术!”异常冷静的崔医师显示了她职业的敏锐和果断,她在离开前给了安在成一个坚定的眼神。一阵忙乱后的产室混杂着血腥和消毒水的气味,此刻的安在成不得动弹,思维也停止了运转,只有那满布血丝的双眼证明这这个男人依旧清醒。
“大叔!”尹在熙匆匆地赶来,雅兰的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饱受一夜折腾得安在成已经难掩疲惫的面容了,“夫人,夫人还好吧!”
安在成那精神紧张而显得冷峻的面容让尹在熙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因为在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说什么申贤宇应该也听不进去吧。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从里面推出了面容憔悴的病人。安在成没有冲上去,他倚靠着白色的冰冷的墙壁,振作着让自己理性点。
“一切安好,请放心!”很简单的一句交待,崔医师就跟着雅兰进了加护病房。安在成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暂时地松懈下来,一旁的尹在熙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