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错》一梦醉尘

6、疑是梦里，且看涅槃

　　最后沦落至开车的竟是楚风。
　　“楚风，你会开车？”吴烨惊讶地看了一眼蜷成一团在睡觉的柳错，感受着开得平稳的车，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开车。”楚风语气冷淡。
　　“第一次？”吴烨惊悚了。
　　“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啊。”楚风无奈，“反正出车祸了他们两个也不会死。新人始终是新人，组织核心不会在意我们生死的。”那是什么无奈？是对现实无情的叹息还是对未来无望的淡然？
　　吴烨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苍茫’到底是什么性质？”
　　“无情无义的杀手组织。”烟雨朦胧突然插话，神色间倒是不见什么不悦，似乎也对“苍茫”不满了许久似的，“在我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加入‘苍茫’了，到现在工资也只够温饱。”
　　俗话说得好，温饱思那啥，钱全往那方面砸过去了。
　　“那柳错呢？”楚风又问道。
　　“他需要工资吗？”烟雨朦胧鄙夷地瞥了楚风一眼。
　　“柳错他……还小吧？应该不需要工资？”吴烨试探着猜测。
　　“得了吧，在‘苍茫’里，连七岁的小孩子都有工资。”烟雨朦胧将鄙视的对象转向了吴烨。
　　“什么？雇佣童工？”吴烨再次给力地抓错了重点。
　　“那些小屁孩能做什么事？”烟雨朦胧保持着鄙夷的态度，仿佛一直如此……只是这次，看不出对象了。
　　“那柳错为什么不需要工资？”楚风把话题扯回了正轨，“据我所知，‘苍茫’的待遇一向很丰厚。”
　　烟雨朦胧没有答话。他看着柳错，良久之后叹了口气。
　　你们真的不知道，小错被称为“余生”的原因吗？
　　“余生”不过是……

　　突然间猛然一个刹车，柳错惊醒，睁开眼看着烟雨朦胧。
　　“烟雨，你又说‘苍茫’坏话。”刚惊醒的他眼里睡意未褪去，神色间又带着几分认真，撅着嘴，让烟雨朦胧不得不承认，有种东西是天生的，怎么学也学不来。
　　“这不是坏话是事实。”即使如此，烟雨朦胧还是要反驳柳错的话。
　　“你要做的事那么少。”柳错不知为何突然一定要分出个上下来，开始说一些事实，“你是技术负责人员的老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把工作甩给别人去干。要不是师父说了，除了你之外没人能胜任这个工作，你以为你能成？”
　　似乎听到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呢……
　　吴烨和楚风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天。
　　今天天气不错啊。
　　“你是余生，‘苍茫’内部有什么事能瞒着你？”烟雨朦胧最终还是放弃了与柳错的争论，认输了。
　　分出上下之后，柳错终于说了正事：“你们停下来，怕是有麻烦了吧？”
　　吴烨发现了柳错和烟雨朦胧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都把自己的私事放在第一位，别的都可以当作浮云哪怕关乎性命。不过他可不敢提醒，柳错那一手气流不是他玩得过的。于是吴烨很淡定地点头：“对，前面有人拦路不知是抢劫还是什么。”说着他还煞有其事地用手指指车前那个怎么看怎么欠抽的人。
　　“他是打酱油的，别管他。”谁知柳错只是瞟了那人一眼，丢下这么一句话，居然掏出手机，开始无聊地抛来抛去，看得吴烨很想提醒他：“那货是手机，不便宜，我看你的不是二手也不是山寨的当然更不便宜。别抛了行不万一抛坏了咋办？”
　　楚风听到柳错的话，来劲了。打酱油的？那就不用管了？好，看我冲过去！
　　看到楚风如此危险的动作，吴烨欲哭无泪。这不是他的刀吧不是说物像主人么但他跟楚风一点都不像啊。他是个很热爱和平的人啊为什么刀会变得这么暴力？所以楚风真的不是他的刀吧。
　　车直直地冲过去，意料之中血肉横飞的画面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反而是之前挡路那人突然站到车的一旁，笑得灿烂，不知为何吴烨忍不住看了看烟雨朦胧。这两人笑容里带的调戏意味实在如出一辙啊。
　　“小错错，你好绝情啊。”来人语气里有几分哀怨。
　　“凤囚。”柳错颇为淡定地抬头望了望他，然后扭头看向烟雨朦胧，“烟雨，他真不是你徒弟吗？”
　　“我还该问你他是不是你师弟呢。”烟雨朦胧闭着眼睛，那表情仿佛一位在参禅的僧人般神圣而真挚，看得吴烨和楚风嘴角一阵抽搐。而柳错很明显是习惯了，无比超然地点点头，回答了一个令车外人格外内伤的答案：“他做我徒弟我都看不上，师父哪看得上他啊。”
　　车外那人悲愤了，士可杀，不可辱！立即怒吼出来：“老子可是‘涅槃’的老大小错错你不要太看不起人！”
　　吴烨默默地看着楚风，问道：“‘涅槃’是啥？”
　　那人这回，彻底内伤。

作者有话说

　　更新这种事果然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