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我和凤梨和桌宠的故事》猫翼子

9、第九章 失恋算啥哇

　　不知不觉，气氛变得很沉重。六道骸在一片雾幻中于我眼前消失，而我依旧维持着单手托腮的动作，另一只手在空中向六道骸招手以礼貌地表达“再见”之意。

　　心里好难受。
　　鬼要承认自己失恋了啊混蛋，我才不承认我失恋了呢！

　　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心情绝佳，失恋算什么，大爷我是越失恋越痛快……不，我怎么承认自己失恋了，我才没失恋啊该死的，山本武你喜欢谁关我什么事……

　　我闷闷不乐地坐回板凳，托腮背对着山本桌宠，赌气地不想跟他讲话。
　　陌上琛？
　　没听过的名字，大概是个迷死人的可爱女孩子吧……嘛，但愿那女孩子也喜欢山本，ME已经失恋了所以不想让山本也失恋……不对我在说什么啊，谁失恋了啊混蛋，呼……

　　我不说话，山本桌宠似乎察觉到我的心情不大好，只是他粗神经地没往这方面想，事实上，他想的是另外一码子事。

　　“呐……小释，我不是诚心骗你的。”
　　我心情不好，险些丢个“那你是有心的”回去。话到嘴边又被我吞回，我有些不解，他骗我什么了？之前我也没问过“你有没有女朋友”这种话题啊……

　　看来山本的大脑构造和思维回路跟我差距很大，听过他的话后，我才恍然想到这个“骗”的内涵。
　　“恩……小释之前不是有问过么，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当时骗你说我不知道啊……”山本桌宠……不，也许应该直接称呼他为山本武……伸出小胳膊，抓抓脑袋，有些歉意地对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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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笑容，好陌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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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不能忘了，他是山本武呢，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桌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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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宁可他是只桌宠。至少，不是这样遥远而不可靠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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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气。
　　“这种事情无所谓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竟哑哑的。
　　话一出口，那种颇为低落消沉的声音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心想这可不行，连忙换表情变脸，装出恶狠狠的口气开始抱怨。
　　“不过，有些事情要说就尽早说嘛！”
　　“唉？……恩……琛的事情……”
　　我险些从椅子上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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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他为什么回答这句，完全驴头不对马嘴好不……我想表达的不是那层意思……
　　“不不不……我对你女朋友的事没兴趣。”我连忙摆手，悄悄吐吐舌头在心里嘀咕一声“才怪咧”。
　　“我是说，既然你能说话你早讲啊，没事干用什么对话框装样子。”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个问题，而不是你家陌上琛啊喂……
　　“啊……这个啊？哈哈……我怕吓到小释……”山本抓着头发继续对我报以歉意的笑容。
　　怕……吓到我？！
　　你已经成功地吓到了吧喂？！
　　“还有之前，你能通过电脑屏幕看到我，那也早说啊，好歹让我把头发梳梳……”我小声嘀咕一句，顺手扯了扯自己乱乱的头发。
　　“嘛……这样说的话，小释这个样子不也被六道骸撞见了么……”山本笑着回应。
　　我觉得他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无所谓，在那种凤梨面前不需要什么形象。”我抱胸，头一歪，自以为帅气地哼了一声。
　　大概我那个自以为帅气的动作其实很爆笑，缩小版的山本又一次扑倒在我小电屏幕上边笑边用小拳头猛捶电脑屏幕。

　　很意外的，这次我惊没有多大反应。
　　不知道山本是被我的表情逗乐，还是听到“凤梨”这种称呼忍俊不禁，无论是何种原因，似乎都无所谓了。

　　心里就这样蒙上了层什么东西，我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

　　山本桌宠笑了一会后，大概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便慢慢止了笑抬头迷茫地望向我。
　　我也无言地望着他。
　　这气氛，诡异得很，空气都凝滞了般，沉甸甸的。

　　“嘛……小释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看山本的样子，是打算开导我？还是安慰我？
　　恩，我不需要开导，更不需要安慰。
　　“没什么，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开心有时又难过的，不用管我。”我潇洒地挥挥手。
　　山本怔了怔。
　　“嘛……小释完全不把自己的事放心上啊。”他盯着我定定地说。
　　用的是那种给人下定义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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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
　　不把自己的事放心上？
　　我没有在意自己心里微妙的变化，大而化之地挥挥手。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我便是这样的人。”比人渣高级一点，比普通人也许还差劲一点。
　　自嘲成了习惯，很多东西便被认定成了事实。
　　我学会了看低自己，放低了态度，这样也少走些曲折路。

　　至于你，山本武，你想把我定义成怎样的存在，都随便你。
　　如同你所说，我就是个眼里没有自己的家伙。

　　山本张口想说些什么，我状似不经意地打断他。
　　“呐，现在我们来想想怎么解决你的吃饭问题？”
　　他看我，我看他。
　　如果我不说，他大概也没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呐，我说，你要是肚子饿了，我拿什么喂你？别跟我说你吃电啊……”
　　这么说着，我回阳台继续给那两只小鹦鹉清扫屋子，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我发现那一蓝一绿两只小家伙已经不在笼子里了。
　　……对的，我先前似乎是忘记了关门，然后它们自己从鸟笼里跑出来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以前它们也跑出来过，但多数情况下我都能在地上或者阳台其他地方找到它们。
　　难道是跑到外面了？！
　　我检查了一下阳台上的纱窗，并无问题，那两小家伙没理由飞向它们向往的蓝天……这两只鸟该不会是给六道骸吓到了然后从笼子里窜出来了吧……我嘟囔着“六道骸难道你有吓唬别人宠物的癖好么”，仔仔细细在阳台找了一拳，确信自己没找到两只调皮捣蛋鬼。

　　“呐，山本，刚刚六道骸在的时候，你有么有看到鹦鹉飞过啊？”找不到，我不气馁地转向小电，背对着山本桌宠……哦不，山本武问了一句。
　　“恩……似乎没看到，小释的宠物不见了？”
　　“不见了，恐怕是给六道骸吓得，你等着，我去其他地方找。”
　　说着，我丢下山本一个人蹲在电脑屏幕里，跑去其他房间找鸟。
　　一边找一边在心里诅咒六道骸。
　　该死的凤梨，我的鸟要是丢了你管啊……

　　一连卧室书房卫生间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鹦鹉的踪影，我啧啧地念叨着从书房里出来，心里真狠不得揪着凤梨脑袋上的凤梨叶子好好吼他几句。
　　就在这时我听到山本的呼救声。
　　唔，他在呼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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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他在呼救？！出什么事了？！

　　“小……小释，呜，救命！”

　　我听得心里一颤，立刻跑回客厅，直奔放在餐桌上的笔记本。
　　我是跑过去的，因为紧张，不小心跑得太快，刚跑到客厅门口，手抓着墙壁想来个紧急刹车，结果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我手一软，整个人就往前滑了一米多远，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笑喷。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颤抖的手指指着电脑屏幕里的山本，爆发出一阵狂笑。

　　“小，小释！别笑了，帮个忙——”

　　电脑屏幕里可怜的山本君，头一歪躲过了绿皮鹦鹉的一口啄，结果头发被蓝皮鹦鹉叨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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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太搞笑了……
　　我笑得直喘气，但还是非常尽责地从地上爬起来，挥手赶跑了那两只鹦鹉。

　　可怜的山本，他的脑袋被胶带粘着，不得不与我家小电屏幕亲密接触，这就导致他无法用潇洒且有效的姿势躲闪我家两只鹦鹉的攻击。
　　也不知道那两只鹦鹉咋的了，大概是觉得电脑屏幕里有个东西动来动去很想吃的，便伸脑袋来啄……噗哈……笑死我了。

　　我先检查了下山本身上有没有受伤，看样子他只是受了点惊吓，倒是没被鹦鹉误伤，确定他事后，我跟两只鹦鹉玩起了追人大战，从开始做捉它们一直到把它们塞回笼子，我脸上一直挂着忍不住的笑意，一想到山本被鹦鹉捉的样子，我就想笑喷。

　　被两只鹦鹉挨个啄了好几口后，我依旧忍俊不禁地坐回山本对面，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看了看山本有些狼狈的样子，我又忍不住了，把头埋进手臂里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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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我很少在别人面前笑成这样的，因为会有人针对你的声音和音量讲闲话，有人会说“你怎么笑得这么奇怪”，有人也用鄙夷的口吻说“笑个毛啊笑”。
　　大概是我脸皮薄，所以很少真正让自己笑得痛快。
　　说白了，还是怕听别人讲的闲话。
　　作为一个想跟别人打交道的宅，看来我的脸皮还不够厚。

　　这次是真的很想笑，反正我的脸在这家伙面前也丢光了，再被讲一次也无所谓。

　　脑袋闷在臂弯里，笑着笑着怎么就觉得胸腔里闷闷的有种苦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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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很久没开怀地笑过了吧。

　　“嘛……有这么好笑么……”山本桌宠轻喃着，听上去他有些挫败，但没有排斥和反感我的意思。

　　我没理他，却慢慢地也笑不出了。
　　不过因为憋笑憋得脸很红，这样子抬头绝对丢人。

　　脑袋上传来山本的声音。
　　“嘛……没关系啦，小释觉得开心就这么笑好了。”

　　“有的时候也要关心一下自己，呐，小释……？”

　　山本你不是内里毒舌向的么，什么时候转治愈系了……我心里念叨着想吐槽，结果还是不争气地哭了。

　　谁要你管啊混蛋，我失恋了心里难受不可以么。

　　不知道山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呐，小释，”他的话听上去有些故作轻快，“午饭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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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面！”
　　谁要烧饭给你吃啊混蛋……谁叫你害我失恋还骗人眼泪的，切。

　　“唉？？！！——”

　　“骗你的。”我依然闷着头，顺势改成了趴桌上睡觉的姿势，佯装自己要打盹。

　　“晚上没睡好，我要趴着睡一会，饿了叫我，我做寿司给你吃。”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世界那么大，又不止是我一个女孩在失恋，比我惨的人绝对有，人家不都好好地活着么，我在这多愁善感个啥啊……
　　嘛，山本武，我们就当朋友好了。
　　哦……不是，我们当主仆好了，灭哈哈哈哈哈哈哈……KUFUFUFUFUFU……不行，我一定是失恋受了大刺激，竟然模仿凤梨的笑声，大爷我可是番茄不是凤梨啊喂——不对，我是西红释啊不是番茄……
　　脑袋里没由来地蹦出好多个无厘头的句子，迷迷糊糊地我真的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山本武，我们当朋友吧。

　　失恋算啥啊……天下男生那么多，不信找不到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