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二章 一个人要坚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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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加速，血流加快，眉间心上浮想起那一年那个谁的脸，在这片茫然的错愕里，我才发现抬头间，没有任何人出现的身影。
……谁都不在。
在这个干瘪而残酷的现实里，谁都不在……呐。
……
鼻子开始酸疼，嗓子开始梗塞，我抓了条干毛巾敷在心爱的绿裙子上，毫不客气地开始嚎啕大哭。
其实我多么希望在自己哭的时候有人来和自己说话，哪怕只是调侃，都好过孤零零的一个人。
寂寞是种病，生得久了人就有病了。
我是深刻地赞同这个观点的。
……
浑浑噩噩地哭完打理好自己然后若无其事地和爸妈吃饭，洗个澡发个呆粗糙地打了人设图的底稿，觉得没有状态早早地就滚上床睡了。
梦里。又是噩梦。
时光倒退到从未触及过的民国末，穿着民国装的自己扎着呆毛球的双马尾，蓝褂子配黑裙子，啊……这不是烂大街的毕业照的装扮么。
梦里这么吐槽着自己，隐约记得好像是在追逐着某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穿着长长的风衣，细长的马尾在脑后优雅地飘动着，是谁……是谁来着。
连梦里面都没法察觉到对方的身份，但就这样毫无缘由地执着地追着，其实根本就跟不上他的速度，对方却仿佛故意在即将消失在小巷转角的时候放慢脚步，偶尔他侧头看一看我是否跟了过来，遥远的背影里便有尖削的下巴从细软的发丝后露出来，血红的眼眸在夜色里放射出夺目的光。
追啊。追啊。
一直跟进了一幢有着诡异台阶和大红木门的房子里，那个身影消失在漆着殷红立柱的转角，我飞奔了过去，被门栏绊倒摔了个大跟头，抬头时看到的却是一桌桌摆满盛宴的酒席，张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我如同打断了他们一般，尴尬地半跪在地上。
距离我最近的那张桌子边一个白衣的青年向我看过来，他扶起我用优雅地语调问我小姐是要去哪里。于是我问他有没有见到那个人，穿着黑风衣，瘦高瘦高的，留着长长的马尾。
白衣白发的青年笑起来，指了指左侧的另一个方向，那里是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条长长的走道，通往的方向消失在黑漆漆的色泽里，如同一团走不出的迷雾。
我点头对他道谢，便想也不想地冲进了走廊，以为有多长的走道并没有多远便抵达了尽头，这就像是一个隔开了酒席和后花园的回廊，然而这里并没有假山池水，也没有树木花草，露天的场景里夕阳却挂在半边的天上，操场般宽广的地上挖出了巨大的深坑，坑里填埋堆叠着尸体时的东西，在方形坑的边缘，有几个人抱在一起围观着，他们看往的方向有几个穿得官差样的家伙将排着队的几人倒掉在深坑边缘，受刑者头朝下地倒掉着，被脚镣铐住的双脚是唯一支撑躯体的部位，行刑官拿着巨大的剪刀一道道剪短他们的双脚，一句句蚯蚓一般的人体在尸堆里扭动，整个画面都是寂静的黑白。
恸哭声，尖叫声，来自家人绝望的□□。
不知道是谁在我耳边解释了起来，这里是刑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是只有亲人和家人才能送行的地方，没有了脚的鬼魂记住这里的人的脸以后再来造访，因为他们变成鬼之后分不清谁是家人……
我一边嚎着“不要缠上我不要缠上我……”一边从床上滚了下来，顺便还砸倒了床边的立式电扇，磕得鼻青脸肿。
……
我摸到床上的手机摁了锁屏键，才发现自己醒的比闹铃还早。
闪烁着的锁屏上亮闪闪的几个发光的字：今日提醒事项，赶在高峰期之前开车回学校。
……低声地咒骂了几句之后，我终于不情不愿地起床了。
心里十二万分个不情愿。
虽说稀里糊涂地是把驾照拿到手了，但是就算全部科目满分过也改变不了新手不敢一个人往路上开的事实，我想起明天就要糟糕地去拍班级毕业照，心里烦闷地只想闷回被窝里睡过去了事。
撇开抹胸小礼服不提，那又短又紧的旗袍算啥……嫌平时老娘穿衣服肥肉勒出来的还不够多么……还有臭烘烘的学士服，穿了之后一秒变壮汉的这种衣服这辈子都不想再穿第二次……
……
唉。这就是人生。
一帆风顺的才不叫人生。
天天被倒霉和狗血淋了一头一脸的，那才叫人生啊……
……
开出小区往学校缓慢通行的半个小时之后，我崩溃了一般地在脑海里拼命地提醒自己。
……你要勇敢西红释，你要勇敢，要勇敢，勇敢……
……我是个糟糕的不认识路的路痴。
这糟糕的症状并不是宅出来的，而是正儿八经地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从小就不认路，就跟我学不会游泳和骑自行车一样。
说到自行车，我以前气汹汹地对嘲笑过我的所有小伙伴们说，老娘以后是要开四个轱辘的，才不稀罕骑自行车。
俗话说得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也终于在说了这句话之后的十几年后，尝到了所谓“被、打、脸”的滋味。
……那可真是被打成了红枣啊，我的脸。
理论上从家里开回学校的路非常简单，只要及时的拐一次弯再直着开一段再拐进一条我唯一记得名字的路，顺着这条路开到尽头再左拐，就到我们学校的西门了。
多么好记，对不。
跟着我爹开了将近不下于二十次来回之后，我觉得这条路我是真的记住了，不会出差错的。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这种想要停下来却停不下来不想开了却不得不开的感觉非常的糟糕，我早已经汗流浃背，刘海全都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因为不确定方向不得不靠近红绿灯的时候才强行赶在实线前变道，在我身后各种喇叭叫个不停，还有个出租车不肯让我在我超了一半车的情况下差点刮我车地从我身侧飞驰而过。
好不容易开到了左转道最终左转的时候我崩溃地发现这地方我不认识……拐错了……
然而停是不能停的，我只能努力地试图修正路线，在终于车挤车地提心吊胆地掉了头之后，崩溃一般的我发现，掉头回来的路还是不认识……
……
绕了很多路，半个子油都被开干净了，我心疼地在心里呐喊着五十块钱啊，终于在一条红绿灯的路口打开了手机导航。
……
然而，导航它……
我把这个可怜的新手带到了一条非常窄非常堵，两侧车道还停了车的四车道小巷子里去了。
被各种大公交占道不敢超车然后被各种喇叭催促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占对象道超了次车，超过来才发现居然有一两出租车他斜在路上下客，我默默地在心里哀叹着，本来停下来等，可是后面催得好厉害……
……
我这辈子再也不信导航了。
绕过那辆出租车时，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辈子都不信导航了。
然而，糟糕的事情远没有结束，当我好不容易开过了拥堵的红灯路段时，那辆黄色的出租车出现在我斜视的视野里，他保持着和我相同的速度，忽然摇下车窗冲我喊，“喂！你刚刚擦到我车了你知道吗？！！”
……哈？
我的大脑当下死机，一时间冷汗狂飙。
面对这位皮笑肉不笑长着张不好欺负脸的中年大叔，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的确，刚刚我的车都快超过这辆斜插在路口的出租车时是听到了咚的一声，但连车头较宽的地方都没有擦到，所以完全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你车刮到我车耳朵了你知道吗，喂！！喂！听到了没啊？”
我侧头看他，脑海里的念头是今天我出门没带一百的……
擦到他车？
当时超车的一幕默默地浮上脑海，可是隐约记得从后视镜里看到的是这辆莫名其妙的出租车关上驾驶室门的场景，这……
“不要承认哦，小番茄。”
有轻微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边，将我空白的思路拉回现实。
“还有小心前面哦。”
我甚至感受到冰凉的发丝擦过脸颊和耳垂，也是幸好这个声音的提醒，我才转过头看到前面的车早亮了刹车灯，一个刹车踩到底才避免了追尾。
“唉，我说你擦到我车了你听到没啊？”
旁边的司机也跟着停了下来。
“不要承认，小番茄，他自己开车门撞到你的。”
啊？
“听到了。”
我扫了一眼，他的车里空着。
“唉我的车被你车擦了，”大叔皮笑肉不笑地指着他的后视镜，“你没感觉啊？”
“……没感觉。”
我呆楞楞地点了点头，一边注意着跟车行驶。
“小番茄，跟着我念……”
“唉你怎么会没感觉，我车停那停着你撞我车耳朵——”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自己开车门赖我的，有谁能证明我擦你的车啊。
“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自己开车赖我头上的啊，谁能证明我擦你的车啊？”
“唉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解不解决啊，你擦我车还有理了是吧？”
小番茄，把车门锁上。
……哦，哦哦好的……
我太紧张了，只感觉凉凉的呼气声扑着脸颊，却因为开车太紧张，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跟他说，你想怎么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啊？”
“你倒是先把车停下来啊。”
行，停下来找保险公司。
“行，那我们找地方停下来等会我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凉凉的呼吸声喷在耳边，绿灯早亮了，堵了几辆车之后我也点了下油门避免后面又滴滴滴地乱叫。
然而，在眼角余光里，我发现那司机没有继续跟着我，反倒是直接占了个直行道开走了。
“他、他会不会记我车牌号然后报复我啊……”
我哆哆嗦嗦地回头想问那跟我说话的人，然而受到了惊吓之后才意识到，我的车里并没有人。
我抬眼看车后镜，后座是空的。
……那刚刚那个和我说话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二章 一个人要坚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