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逝去之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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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了？”老陈先生的话，程泉瑞咀嚼得缓慢而困难。侧头听飞学和小昭在屋里笑闹，难以置信。
“唉，都大把年纪了……谁知道。”居委会里大都是老年人，说起陆婆婆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屋外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的感叹，把泉瑞这等年轻人扔到了一旁。
“现在……”瑞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向屋内偏偏头，又低身道：“要怎么办？”
“没别的法子。陆婆婆没其它亲人，单只小昭一个人。”
这么说，小昭已是孤儿了。要独自继承这两栋屋子，空荡荡地长大。只是转瞬间的事，她的命运便已经改变，连瑞都无法接受。
“那么，她会由谁监护呢？她毕竟还有陆婆婆的房子……”
老陈先生旁边一位老太太打断了他：“她能不能继承还是个问号呢。小昭是陆婆婆拣来的，户口都没有！”
泉瑞脑中“嗡”的一声，说不出话。只慢慢地靠在墙边，用手撑着。老陈先生也摇摇头，无可奈何：“程先生，陆婆婆这一去，我们会有几天好忙的。她无亲无故，后事法会总还是要有的。所以，要劳烦你看着些小昭。”
“自然……放心吧。”
“唉，小昭命苦，这才过两年安生日子。麻烦你了，你们都是好人。”居委会的大爷太婆们连声称谢，泉瑞却连回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点点头。
关上门，去找飞学和小昭。他们在书房里剪刀石头布，飞学正乐呵呵地给小昭小胳膊画手表。他极其无赖，对着七岁小孩照样使诈，让小昭两只手臂上已经排满了乌龟手表。
他张了张嘴，又叫不出声。干脆轻轻掩上门，去客厅里坐着。
“怎么了？”飞学瞧他异样，打开门出来瞧。
“无事，”他勉强笑笑，只向小昭，“小昭，你婆婆方才来电话，说这几天有事。你就暂时住在我们家，明天起，由叔叔送你上学，而且还来接你。好么？”
小昭孩儿心性，正玩在兴头上，哪有不同意的？立刻高举画满手表的小手表态：“好！！”然后，蹦蹦跳跳地扑向泉瑞。
飞学却似乎有些明白了，直盯着泉瑞眼睛，做着口型：“怎么了？”
泉瑞哄小昭去屋里画画，却笑不出来。从飞学身旁经过时，飞学拉住他胳膊轻声问：“该不会……没了么？”他只好点点头，心知这又戳中了飞学心痛。
何飞学与何青慧自幼也没了亲人，在敬老院、福利院中辗转，为了姐弟二人能在一起也不知吃尽多少苦头。到如今，姐姐事业有成，弟弟还能念上大学，伤痛自知。如今遇上小昭，难免往事回闪。
果然，飞学力道加重，面上神色也说不上是悲是惊。只一皱眉一咬牙，又低下声来，与小昭逗笑：“画什么画？来，继续画乌龟！”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逝去之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