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处的徘徊》kisin喵

3、第三章

　　“啊！还不能结束啊……”知念抱怨着，他们已经坐在薮的车上赶往现场了。
　　“天生劳碌命啊！”有冈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这个案子只怕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的！”凉介歪在坐椅上，斜着眼睛看着认真开车的薮：“话说回来，你还真放心把局里的车子给那四个人开啊！”他们后面跟着的是高木，圭人，光和慧，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是高木，其实正常情况下是慧开的，但现在把车交给他开的话搞不好会出事故。
　　“天都快黑了，是下班时间了吧！”知念苦着脸望着窗外渐黑的天空，说得无比哀怨。
　　“说起来自从跟了薮老大之后就没有一天消停过了，老大你该不会故意从上头接案子来整我们吧！”有冈也对这种情况颇不满意。
　　“象老大这种工作狂，搞不好是真的哦！”凉介笑得人畜无害。
　　“够了！这次是谋杀案，就算你们一点也不关心，也拜托你们装一下啊！”薮终于受不了他们的攻势了。
　　“难道那个送外卖的真的知道些什么所以被人灭口了？”知念立刻“装”了起来。
　　“我说知念啊！还没确定死者就是那个送外卖的呢！”有冈提醒了一句。
　　“可是大家刚刚反应那么激烈……”知念的记忆力是很不错，可是其单纯程度跟年纪最小的龙太郎有得一拼。
　　“凉介，你怎么看？”薮问了凉介一句。
　　“没有到现场，不好说啊！”凉介的懒样让薮有卷起袖子打人的冲动，可是现在他们在大马路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手上可是握着四条人命的。
　　终于到了，他们下车的动作倒是挺利索的，只有慧一副快要吐了的样子。
　　“慧啊！身为司机昏车是件可耻的事！”高木一副前辈的样子教训道。
　　“我在你眼里原来只是司机而已啊！”慧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慧还是我们一科特别组的精英啊！高木，话说你才是司机吧！”知念笑咪咪地说，刚才高木从驾驶的位置上下来是有目共睹的。
　　“已经到现场了，别吵了！”薮发话了，接着他转向慧：“如果不舒服今天就先休息吧！”话说薮是好心，可是……
　　“我也想休息，可是我怕今天休了，以后就没得休了！”慧说得可怜，薮瞬间变成恶魔主管了，还是虐待劳工的那种。其他人都在薮身后捂着嘴笑。
　　“行了，快进去！工作！”薮说着就带头进了餐厅。
　　“尸体呢？”进门了却没看到尸体，薮问了一句。
　　“在……后面……”经理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经理带他们出了后门，才看到现场：一具冰冷的尸体靠在墙边，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的表情还未退去，再看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匕首，死状奇惨。
　　“还真是给我们送外卖的那个人啊！”有冈看了看死者的脸，说。
　　“一刀毙命吗？真惨！”知念皱着眉头。
　　“凶手下手真狠！”高木也评论起来。
　　凉介一看到这具尸体就觉得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于是看着尸体一言不发。
　　“别讨论了，凉介，有冈，知念，这具尸体就交给你们检查了，高木，圭人，光，你们带人检查现场，其他人，跟我进餐厅，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慧，死者的身份就交给你了！”分工完毕，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凉介他们刚开始动手就发现问题了，慧走到他们跟前：“有从死者身上找到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吗？”
　　没人理他。
　　“我说……”慧看他们表情不对，改了口：“你们，怎么了，表情这么可怕？”的确，他们三个一言不发的瞪着那具尸体，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太奇怪了……”知念终于出声了。
　　“前所未见的怪事！”有冈附和道。
　　“到底是怎么了？”慧可受不了他们这样打哑谜。
　　“这具尸体，完全没有僵硬！”凉介说道：“人遇害后，尸体通常会在三十分钟至两个小时之内开始僵硬，我们接到报案后赶过来花了半个小时，正常情况下，尸体应该已经开始出现僵硬了，可是这一具，倒象是刚断气不久的。”
　　“尸变吗？”光也凑了过来。
　　“光！”高木气势汹汹的朝他吼：“你在偷懒吗？”
　　“你不是查现场的吗？干嘛过去凑热闹，你嫌不够忙吗？”圭人也瞪过来了。
　　“可是这边好象出问题了！”光偷懒还有理由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跟老大报告一下吧！”慧说着就跑进餐厅找薮了，根本无视正在争吵的那三个人。
　　“到底怎么回事？”薮皱着眉头听着他们的解释：“没有出现僵硬的尸体？”
　　“果然是尸变吗？”光摸着下巴站在薮后面。
　　“去查你的现场！”众人对他吼道，光灰溜溜地退下了。
　　“难道他其实是刚刚断气的？”知念猜道。
　　“不是，颈动脉被割断，应该是当场死亡！”凉介立刻否定了，“不过，总觉得这具尸体看起来很奇怪，可要说奇怪在哪里……”凉介皱着眉头。
　　“总之，先把尸体搬进去吧！”薮指挥警员把尸体搬走。
　　尸体一搬走，凉介就看到了尸体靠着的那堵墙：“等一下！”
　　“有什么发现吗？”薮问道。
　　“让我再检查一下尸体！”凉介又仔细检查着死者的口鼻。
　　“说起来，这面墙挺干净的，完全没有被溅到血！”有冈也注意到墙了。
　　“不对，第一犯罪现场不是这里吧！”知念也觉得不对头。
　　“确实不是！”凉介已经检查完毕：“而且，血完全没有四溅，这个人的死因不是因为颈动脉被割断，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初步断定死因是窒息，具体情况恐怕要解剖后才能知道。”
　　“可是这具尸体为什么没有出现僵硬也还没有解释呢！”知念继续皱眉。
　　“而且，为什么凶手要隐瞒死因？”有冈也提出问题。
　　“先把尸体送回去。”薮对底下的警员交代着。
　　“虽然我不知道凶手刻意隐瞒真正死因的原因，但我想我可以解释尸体为什么没有僵硬。”凉介再度开口。大家都看向他。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遇害超过七十个小时了，没有别的解释了！”凉介说得肯定，但是大家不能接受。
　　“可是他今天还给我们送外卖啊！”
　　“而且尸臭……”
　　“丢进一个温度够低的冷藏库就行了。”凉介说的理所当然，但是大家还是不能接受
　　“老大！”慧那边有进展了：“我查清楚了，死者名叫浅仓和洋，这间餐厅的职工，不过，这个人恐怕跟今天我们逮到的那两个是一伙的。”
　　“为什么这么说？”薮挑了挑眉。
　　“虽然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但是我觉得这个人好象受过某种专业的训练，他在这里工作认真，勤快，大家都对他没什么怨言，可是他在这里的存在感很低，是那种就算哪一天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注意的那种人，好象是故意潜进这里一样，他不见的时候也没有人注意，一直到经理觉得人数不够了，才想起没看到他的人。”慧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通常工作勤快的人都很健谈，并且会很快地和在一起工作的同事打成一片，就算这个人不爱讲话，或者是性格内向，也不至于存在感低。
　　“那他混进这家餐厅的目的是什么呢？”知念除了记忆力之外的另一个专长：提问题，可惜他从来都不怎么解决问题。
　　“为了监视你们的行动。”凉介说道：“大概他是为了把关于你们的情况及时汇报给他们的人，以确保今天的交易顺利进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被人灭口，所以他们为了让人不起疑而找了一个人来代替他的工作，反正只要外貌上装得一样，就基本上不会被识破了。”
　　“有道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杀他灭口，并且多此一举，隐瞒死因呢？”薮说道。
　　“而且对方对我们精英组的行动了如指掌，这次的敌人不好对付啊！”凉介说道。
　　“我甚至觉得就是针对我们来的！”有冈说：“连薮老大会从这家餐厅叫外卖这一点都算计到了，他们如果是个犯罪组织的话，那一定是我们碰到过的最专业，规模最大的一个了！”
　　“说不定还是势力最大的！”知念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最糟糕的是，搞不好警局里还有他们的眼线！”凉介说得也有可能。
　　“我说，我们三个在外面忙得要死，你们却在里面坐着聊天啊！”光显然没有注意到大家凝重的表情。
　　“啊，你们三个，有什么发现吗？”薮看到他们也进来了便问道。
　　“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圭人坐了下来：“有车胎的痕迹，大概是搬运尸体的时候留下的，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先回去吧，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明天之前，把报告交给我！”薮下了命令。
　　“……啊……”这就意味着他们今天也不用回家了，准备在办公室通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