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结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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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庄园阴暗的大厅正中央摆着一个外表毫不起眼的橱柜，橱柜的门打开着，里面却空荡荡全无任何东西。
黑魔头端坐在大厅正中的座椅上，双眼死死盯着空荡荡的柜子，发出嘶哑的威胁：“马尔福，你确定？”
“当然，我的主人。”站在一旁的卢修斯恭谨的弯了弯腰，柔滑的回答。
他抬起眼仿佛扫过那个破旧的橱柜一般，其实却是看向自己这曾经虽然阴暗却奢华美丽，如今却因处处都是连家养小精灵也无法去除完全的斑斑血迹而显得阴森恐怖的大厅。早已准备好的答案更加流畅的从他口中吐出。
“这只消失柜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却是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古物，西茜恰好知道这对柜子的另一只就被布莱克家的祖先存放在霍格沃茨。如今这两只消失柜已经再次连通，只要伊戈尔不出差错，您想要的那个人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
黑魔头明显对卢修斯的回答很满意：“很好，马尔福——”他嘶声说，声音中透着掩盖不住的志得意满，“等我得到我想要的，你也会得到你应得的奖赏。”
卢修斯再次恭敬的弯了弯腰，掩住了他嘴边讥讽的笑容——这个蠢货，怎么会以为在他如此倒行逆施之下，还能得到高贵的马尔福家的效忠？
食死徒面具下，隐晦的目光被交换着，那些曾经圆滑的、满是野心和欲望的目光被孤注一掷的决绝代替。当两天前连最忠诚的贝拉也只因为一件小事就被黑魔头亲手处决以后，再没有人敢对现在的Voldemort还抱有希望。
在必要的时候斯莱特林也绝不缺乏勇气，毕竟无论是千年前的立国之战还是那之后的数次战斗，他们的祖先也曾是不惧生死勇往直前的战士。
就在黑魔头不耐烦了的时候，消失柜突然闪烁了一下，整个柜体都似乎扭曲了一瞬间，然后被卡卡洛夫推入另一只消失柜的星语突兀的出现在了原本空荡荡的柜子中。
黑魔头兴奋的站了起来，而与此同时，隐晦的目光中，以卢修斯为首的食死徒们却隐蔽的向后退去，只是沉浸在兴奋中的黑魔头根本就没有注意。
“桀桀，柳家的小姑娘，你终于还是烙在了老祖我的手里。”黑魔头口中吐出清晰的中文。
兴奋之下，他甚至忘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瞳孔之中隐隐透出血色，隐约的灵力波动自他的身体散出，却又极快的消失在他身周。
尽管已经渐渐习惯另一种力量，但这种不适还是让他略感难受和恼怒的皱起了眉。
这一刻一直垂着头，仿佛被这突然的变化打击的茫然失措的星语抬起了头，素色头纱飘起露出她含着讥讽笑意的唇角，两粒泛着幽蓝光华的明珠猛地自她耳畔脱落，闪电般自两侧打向黑魔头。
“九天雷罡！”黑魔头大惊失色，慌忙试图向后退去，却不料发现自己的身体犹如陷入泥潭一般，动弹困难。他恍然发现脚下不断闪动着什么，甚至来不及将愤怒的眼神射向启动这魔法阵的主人，被激活了的耀眼雷光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而与之相对的，星语早已掏出紫檀琵琶，身化流光向后飞驰而去，那困住黑魔头的魔力仿若根本没有感受到她一样，令她顺利的退到了马尔福大厅中突然亮起的魔法阵外。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星语带着恨意和快意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以为这是一场针对我的陷阱吗？不，妖道，今天我们要对付的人是你。”
湛蓝的雷光在大厅中央不断闪动，庞大的力量使得整个马尔福庄园都在颤动，但却紧紧的被束缚在大厅中央，手持魔杖的卢修斯额上已满是冷汗，望着地面上不断闪烁的魔纹眼中隐隐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他身边站着的食死徒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厅正中激烈的雷光，似乎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只有几个人在瞥了卢修斯一眼后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历史悠久的纯血世家，底蕴到底不凡。
有人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我们……成功了吗？”
还没有人来得及回答他，一声咆哮就已经自雷光中透了出来：“贱.人！”
“他竟然还活着！”噗通一生，似乎有人瘫软在了地上。
雷光渐渐散去，一双血色的瞳孔出现在雷光散去后的烟尘里。
黑魔头的状态看起来的确很不好，他身上制作精美的巫师长袍几乎全部在雷光中华为了焦炭，裸露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被烧焦的血痕。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所有人都几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那张原本就已经类似蛇类一般扁平的脸如今布满皱纹，一双狭长的双眼全部染满了血色，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狰狞邪恶。
“你们这群叛徒——”那张狰狞的脸完全违背人体规律扭转过来死死盯住食死徒们，“老夫要用你们的血肉献祭弥补这具肉身的亏损！”
地上的魔纹已极快的速度暗淡了下去。
“你竟然透支了寿元？”星语惊怒交加，转头对食死徒们喊道，“别让他出来！”
不消星语提醒，尽管一时之间还弄不清楚黑魔头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食死徒们本能的感觉到不能让他活着走出这个魔阵，否则只怕他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在卢修斯的指示下，12个食死徒迅速将自己的魔力分别注入地上法阵的12个节点之中，已经暗淡下去的魔纹，又再次亮了起来。
魔阵中的黑魔头又一次发出一声宛若野兽一般的嘶吼，只见他挥动手臂，庞大的魔力夹杂着诡异的力量再次开始破坏地上的法阵，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皮肤也开始出现了褶皱。
“快，柳小姐——”卢修斯苍白的喊道，“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星语也知道如今情势危急，那妖道如今已不惜Voldemort的肉身，利用其原本庞大的血脉之力用出燃烧寿元的禁术，连昔年柳永飞升之时亲自采摘的九天罡雷凝成的弹丸都奈何他不得，寻常术法对他来说只怕也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她咬了咬唇，看着地上魔纹明明灭灭，一撩衣袍，直接盘膝坐在了地上，放弃所有防御，将全部法力灌注在紫檀琵琶上——
曲调只一转，已顺着场中十分紧张的气氛转为激战，随着曲声铮铮，对阵的黑魔头和食死徒们的相持越发激烈，地上魔纹闪烁的愈发快了起来，双方魔力都在更快速的燃烧。
“她在做什么？”一个食死徒喊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支撑不住了！”
卢修斯也骇然于自己魔力流逝的速度，只是如今的形势却已由不得他了。
“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苦笑了一声说，“梅林在上，但愿今天我们没有做错选择。”
他的话音未落，琵琶声已由激烈处转向悲壮——垓下酣战败，四面楚歌声，霸王意气尽，虞姬惭别生。
“贱.人，你对本座做了什么”随着琴声，黑魔头只觉得自己的斗志被不断消磨，本来十分的魔力竟渐渐只能用出八分。
另一侧的食死徒们此刻也觉得压力大减，不由得长抒了口气。
星语冷笑了起来：“自然是为你送终啊，妖道！”她此刻面庞白的像纸一般，只有两颊隐隐透出不健康的血色，可见她弹奏这首曲子亦不轻松。
她知道目前的状况即使她再用音攻之术只怕也无法对那妖道造成致命的伤害，因此，她特意选了这首不知何年由何人所做的《霸王卸甲》，用意就在卸掉黑魔头的劲力，拖延更久的时间，等待小叔叔带着援军到来。
只是霸王的铠甲岂是那么好卸，她与黑魔头的魔力本就不再一个水平线上，如今那妖道为了脱身不惜燃烧寿元，魔力更是提升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虽有食死徒们利用魔法阵的牵制，星语在弹奏的过程中还是隐隐伤了肺腑。
小叔叔到底什么时候会来？星语不禁暗中着急，自她落入此地，虽说赘述颇多，但其实也不过刚刚过了不到一刻钟，可是星语心里清楚，无论再怎么努力，她和食死徒们也决撑不到下一个一刻钟。
果然，虽然星语的琵琶音色渐入佳境，黑魔头的劲力开始松懈，可是魔力节点上，一个食死徒却突然倒了下去——他的魔力已经耗尽了。
“不，梅林啊——”一个声音高喊，随着魔力节点的失衡，魔法阵加速暗淡了下去，一个接一个的食死徒被魔力反噬，颓然倒地，黑魔头发出胜利的狰狞笑声。星语的琵琶声晦涩起来，她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了琵琶之上。
眼见仅剩的几个食死徒也要受到魔力反噬，魔法阵就要彻底消失，一声凤凰的鸣叫突然响起，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扶住了卢修斯，接替他将魔力注入魔力节点之中。
“是你？”卢修斯惊道。
接替他的西里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我可不是为了救你。
一个接一个的凤凰社成员幻影移形出现在马尔福家的大厅里，接替倒下的食死徒们继续维护魔法阵的运转。
卢修斯的脸颊一阵抽搐，他发誓，从来没有这么多穷酸的、亲麻瓜的、甚至就是麻瓜种的巫师踏足他高贵的大厅，就连当年Voldemort第一次倒台的时候也没有。
邓布利多也出现了，他的出现决定性的，随着他吟唱起悠长的威力极大的咒语，整个魔法阵都仿佛在他的操控下重新活了起来，一层层魔纹自地面像黑魔头身上盘旋而上，任凭黑魔头再次燃烧寿元，高声咆哮，仍然将他牢牢困住。
福克斯飞到了星语的肩头，随着她的鸣唱，一滴泪水落在了星语的唇边。
一瓶魔药也被硬是从她口中灌了进去，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斯内普到了。
星语顿觉心头一松，琵琶声也不由得一顿。
就这一刻，黑魔头的魔力没了压制突然全面爆发了，就连邓布利多操纵的魔纹也霎时从他身上隐去。邓布利多眉头一皱，更强大的魔力呼啸而出，只片刻黑魔头就被重新控制住了。
可是有这一刻对黑魔头来说也足够了：“柳家的贱.人，你不会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失神被推入消失柜的吧，现在老夫就让你看看事情的真相！”
一个黑点随着他的狂笑飞向星语，斯内普不及阻拦就已没入星语的额头。
一段翻滚的记忆出现在星语的脑中，偷听预言的斯内普，迫不及待将这段预言告知Voldemort的斯内普，还有那段预言指向的对象……
竟然真的是斯内普间接害死了莉莉！
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星语伏在琴上，再也无力弹奏下去。
“星语！”斯内普大惊失色，不清楚刚刚黑魔头对星语做了什么。
可是星语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再抬眼时面容惨败，双目恻然：“竟然……真的是你……”
斯内普浑身一震，僵在了那里，似乎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的脸也失去了血色。
“星语——”哈利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星语猛地回头，竟然发现柳沐带着哈利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小叔叔——”星语低呼，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场合要将哈利带来，毕竟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罢了。
“别分心，继续弹！”柳沐却没有回答星语的疑问，只是在她口中塞了颗丹药命令道。
星语不敢多问，奋力压下心中纷杂的年头，咽下口中丹药，重聚灵力，重新弹了起来。
刚刚差点挣脱束缚的黑魔头的动作又一次迟缓了起来。
“已经到时候了，柳。”邓布利多喊道。
柳沐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哈利：“记住我刚刚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哈利用力点了点头，眼神自大厅中的西里斯、韦斯莱夫妇、邓布利多、星语，甚至还有斯内普脸上掠过，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你要让他做什么？”斯内普仿佛这时才发现哈利被带到了现场，想要阻止，却被柳沐一挥手拦了下来。
“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斯内普先生。”柳沐轻柔的在斯内普耳边低声说，“现在选择的时刻到了。”
斯内普脸色惨然的僵在了那里。这时哈利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如果这就是我的使命，那就来吧！”哈利喃喃念道，然后用力挥舞魔杖，对着黑魔头大声喊道：“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随着哈利的喊声飞向黑魔头，仿佛感应般，一直沉寂在Voldemort衣袍残片里的另一根凤凰尾羽的魔杖射出了一道绿光，飞快地迎上了那道红光。
两者之间不像交战，倒仿佛是连通了什么。哈利惊叫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脑中苏醒，他昏了过去。
魔杖的连通却并未随着他的昏迷而打断，一红一绿的光芒依然连通着，仿佛一条彩带，凤凰的歌声响了起来，哈利昏迷的身子被彩带带到了半空中。
黑魔头发出了一声瘆人的惨叫，有黑烟自他的身体中冒了出来，可他却被魔法阵的力量牢牢压制在了地上，哈利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向他飞了过去。
邓布利多的脸色从平静到狐疑到惊诧不断变化，这并不是他预料中的场面。
可这却是柳沐料想中的画面。只见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头顶升起一轮星盘，抢闯入了红绿魔力交融的光柱中，并顺着光柱直闯黑魔头的身边。
“他怎么能进去？”卢修斯更是大惊失色，他比谁都清楚魔法阵一开，除非里面的人彻底消失，否则无论谁也无法进出。
“你要做什么？！”邓布利多惊怒道，想要收回魔力，可是却发现一时竟无法抽回，地上的魔法阵中正源源不断的传来剧烈的抵抗力，使得他和凤凰社的成员一时均动弹不得。
这魔法阵既困住了黑魔头也困住了他们。
上当了——邓布利多脑中迅速滑过这个念头，他们都被柳沐算计了。
“拦住他，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向唯一一个在魔法阵外仍留有战斗力的巫师喊道。
斯内普如梦初醒，抬起魔杖，飞身亦向魔法阵内扑去，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他没办法向柳沐一样闯入魔法阵内，也没办法向邓布利多期望的那样阻止哈利向魔法阵内飞去。他在魔法阵的边缘就被挡住了。
“柳小姐——”邓布利多又叫到。仿佛在请求星语拦住柳沐，又仿佛在提醒斯内普，还有另一个人在魔法阵外。
斯内普却看到柳沐已在黑魔头身边转过头来，虽然脸色苍白，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在问他：“你选谁？”
斯内普举着魔杖的手巍巍颤抖，耳边嗡嗡作响，瞳孔睁大，一瞬间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星语的惊呼传来：“小叔叔你到底要做什么！”
斯内普木然回头，却见星语脸上的表情惊恐至极，死死盯着魔法阵中的柳沐，仿佛他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可是柳沐并没有回应星语的呼唤，反倒是安抚似的对邓布利多说：“别紧张，邓布利多，我并没有要背弃我们之间的承诺。”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哈利，长袖一挥，几样魔法器物就散落在了黑魔头身边，那是一顶皇冠、一枚戒指、一只奖杯和西里斯送来的那个挂坠盒，它们与哈利隐隐呈五行方位围住了黑魔头。
“原来你集齐了所有魂器……”邓布利多疑惑道，“但为什么……”
“小叔叔……不要！”星语惨然叫道。
她的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因为她发现，现在牢牢吸附住邓布利多等人的并非黑魔头挣扎的魔力，而是柳沐头顶的本命法器，他利用那星盘将黑魔头、自己和哈利死死禁锢在了魔法阵中。
柳沐听着她的恳求却只是平静的一笑，笑容中星语眼看着柳沐的黑发寸寸变得苍白，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我一生年过花甲却无子女，是为不孝；以晚辈为饵全我之筹谋，是为不慈；牵累无辜因我惨死，是为不仁；选择君主却中途而走，是为不忠；弃朋友与危难而无所为，是为不义……”
“我一生筹谋只换来一场水月镜花，自负才华却沦为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慈之辈……又有何面目再徒留人世……”
柳沐这几句话说完，头顶星盘光华大胜，可是在这璀璨的光华下，却不难看出它已出现了深深的裂纹，摇摇欲坠，一如柳沐这个人一般。
“你难道是要同归于尽？”邓布利多惊道，“柳先生，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们可以用格兰芬多的宝剑。”
柳沐含笑看了他一眼，虽然此刻他的满头乌发已寸寸成灰，眼角也出现了皱纹，可是他的风采却仿佛更胜往昔。
“你只是想毁了他，邓布利多，可我不是——”柳沐掐了个手决，处在五行角度的魂器中隐隐有不同的光彩透了出来，“我想成全他……”
“你疯了！”邓布利多惊呼。
“星语，你会成全小叔叔的，对不对？”柳沐含笑道，“弹一曲召魂曲吧。”
星语大哭失声：“小叔叔，你为什么那么傻……”
她突然全都明白了，就像她千里迢迢回来只是为了再见斯内普一面一样，小叔叔回来也只是为了Voldemort……
她抽泣着重新盘膝坐好，琵琶声重新响了起来。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西弗勒斯，拦住她！”邓布利多惊怒交加，“哈利会有危险！”
斯内普却只看到了星语的眼睛，她黑色的杏眼中隐含了无尽的悲痛，可那悲痛不是为了哈利，而是为了她的小叔叔。
“西弗勒斯——”星语低声说，“别做会让我恨你的事……”
斯内普突然惨笑了起来，说什么哈利和星语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其实根本就是让他在星语和哈利之间选一个立场。
柳沐算计了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也要完成一件事，不阻止他，哈利可能会死，自己这些年来的守护就失去了意义。可是，如果阻止他，星语就再也不会原谅他，那么他这些年的等待也失去了意义……
无论他怎么选，其实都是一样——因为其实，他一直没有选择……
斯内普双手用力，折断了自己的魔杖，扔在了地上。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大悔，怎么会这样，早知道还不如安排西里斯带着哈利。
星语吃惊的看了斯内普一眼，琴音一顿，却还是继续响了起来。她留着泪，继续弹奏着：
魂兮归来！入修门些。
工祝招君，背行先些。
秦篝齐缕，郑绵络些。
招具该备，永啸呼些。
这时柳沐的手决也掐到了最后：
“……以我之魄补君之残魂，归来吧，吾主！”
魂器中射出的光华与柳沐头顶星盘射出的光华渐渐汇合到了一起，凤凰社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光华在黑魔头头顶凝成了Voldemort原来的模样。
“……沐……”众人眼看着那光芒形成的人像做出这样的口型。一同做出这口型的还有已经不知何时从魔法阵中脱身的黑魔头的肉身，他的脸竟也回复了人像的样子。
凤凰社众人不寒而栗，难道这么多的辛苦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吾主……”柳沐轻声说，“再见……”
头顶星盘陡然碎裂，仿若漫天星子坠落人间，然后柳沐整个身影渐渐模糊，仿佛要随这满天星子一同消散。
众人看着那人像做出愤怒的呐喊表情，黑魔头的肉身轰然崩散，庞大的魔力四溢而出，借着这魔力，那光芒形成的人像竟凝出了身体，他一把攥住柳沐渐渐消失的手臂。
“他要救他？”邓布利多疑惑着，“不是……他们……”
那光芒凝成的人像和柳沐一起随着漫天星光消失了。
地上的魔法阵瞬间失去了魔力，变成了毫无魔力的魔纹。凤凰社的众人终于得到了解放。
“他们逃走了？”穆迪大怒道，“邓布利多，我就说根本不能相信他！”他指的正是柳沐，他始终不同意邓布利多与柳沐的结盟。
“不……”邓布利多轻声说，“他们都死了……”
“什么？”穆迪怀疑的问。
邓布利多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一切……都结束了。”
西里斯和韦斯莱夫妇早已奔到哈利倒下的地方，将哈利抱了起来。西里斯颤抖的手伸向哈利鼻下——他还活着。
“他没事……”星语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回头，只见星语也走到了魔法阵的中央，只是她没有看哈利，只是痴痴的看着柳沐和Voldemort消失的地方。
“小叔叔他……”星语哽咽着说，“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用自己百年功力和魂飞魄散的代价……给了Voldemort一个转世重生的机会……”
在星语断断续续的解释中，巫师们半懂不懂的理解到，正常人的灵魂是可以在漫长的岁月后转生为其他的存在，虽然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却是一种生命的延续。
可是Voldemort却将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了很多块，他从这些魂器上得到了永生的力量，却也永远失去了转生分资格。
柳沐为了弥补Voldemort的这种错误，借助马尔福家魔法阵和凤凰社人的魔力将Voldemort的灵魂碎片死死压制在魔法阵中，借助这种压力用自己的百年功力重新弥合了Voldemort的灵魂，并用自己散魂的代价，帮他补全了灵魂中缺失的部分。
Voldemort从而再次拥有了转生的机会，可是柳沐却……
“并不一定是那样的……”这时邓布利多走了过来，“孩子，我想柳先生大概是那么想的，但汤姆他……哦，就是Voldemort，他在没改名前就叫这个。”
顿了顿，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觉得汤姆他似乎也做了什么……灵魂的事情太玄奥了，也许他们都会有新的开始呢。”
“也许这正是他们所求的……可是活着的人总要继续。”说着他拍了拍星语的肩膀，“走吧，孩子。”
“西弗勒斯，你去哪？”卢修斯的声音响起，星语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了斯内普幻影移形的背影，在他身后被他折断的魔杖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第93章 结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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