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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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是一片阴森的黑暗，风声撞击在墙壁上，互相交缠，在狭窄的走廊里回响，发出诡异恐怖的声音。
夜神绫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前方，伸出双手对着宇智波鼬微笑：“呐，Itachi。”
宇智波鼬淡淡一笑，微微弯下腰横抱起她，迈步走进走道里。
实际上，夜神绫所说的“有趣”对于他们这种程度的人来说也没有多有趣，一路上的机关都被宇智波鼬轻松搞定了，夜神绫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便只把头靠在他颈边偶尔吐糟。过了大约三个小时左右，两人再次来到一间石室里。
宽敞的石室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墙上的播音器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听见身后的门轰然合上，夜神绫蹭了蹭宇智波鼬的颈脖，说：“难道他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不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又从播音器里传来。
“切。”夜神绫轻哼了一声，“所以我讨厌监听器和摄像头。烦死了。”说着就把搭在宇智波鼬颈后的握着折扇的手轻轻抬起，隐藏在墙内不同方位的监听器和摄像头便同时碎裂了。
播音器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石室的墙壁后响起一阵机器运作声，因为心疼那些高级设备而语气严厉的考官道：“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去吧。”
话音刚落，两人脚下的地板便裂开了一条缝，像一道门一样缓缓打开。
两人对视一眼，跳了下去。
空旷的塔内，两个小平台遥相对峙着，空间的中央耸立着一个四角石台，角上点着火柱，看样子似乎是对战的地方。
宇智波鼬和夜神绫所在的平台对面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入口。
“夜神姐！”本来正在专心观察对面戴着手铐藏在斗篷里的犯人的酷拉皮卡无意间扫到不知何时来到的两人。
夜神绫挑挑眉，笑着抬手招呼：“哟。各位。”
就在此时，一个脱下斗篷，手铐也被松开了的满头伤疤的大叔走到最前方，大声吼道：“我们是受雇于审查委员会的‘试炼官’！无论走的是少数服从多数之路的五个人还是走试炼之路的两个人都必须在此和我们七人交战！比赛以单对单的形式进行，每人只能出战一次，出场顺序由你们自行决定！走少数服从多数之路的五位，你们的比赛采取五局三胜制，也就是能取得三胜就能通过这一关。而走试炼之路的两位，你们需要全胜才能过关。如果不是全胜，那么就在这里呆到测试结束吧！规矩非常简单易懂，战斗方式不定，没有平局。如果一方认输，另一方就是胜利者。”
夜神绫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解释的规则，自顾自地转过头对宇智波鼬说：“你不觉得他和伊比喜的有微妙的相似之处吗？那疤痕和发型都很像啊。……说起来这人中气真足，我耳朵都有点痛了。”
宇智波鼬揉揉她的发。
“你们两位的比赛需要和另五位的比赛交叉进行。要等到他们先进行完两局比赛后，你们才能派出一位上来比赛。然后等到他们进行完下两场比赛后，你们再进行最后一场的比赛。当然，如果你们第一场就输了，或者是他们连输三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光头的满头疤痕的男人继续吼，“那么，请五位现在表决是否接受这场比赛吧！接受的按[○]，不接受的按[×]！”
结果在雷欧力的威胁之下，东巴按了[○]，于是，全体一致通过。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第一个上场的人竟然是东巴。他的理由是这样的：“没有固定的战斗方式，也就是说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对付我们，那就让我先试试对手的手法吧！况且你们对我也一点都不信任吧？这样又怎么会在两胜两负的时候，把成败的重任交给我呢？怎么样，就这样决定吧！”
两方都决定了人选之后，小平台上延伸出两道狭小的走道来。东巴一面走在上面一面“战战兢兢”地向下望，恰好被夜神绫捕捉到了他的眼神。
“完全不行嘛。”夜神绫窝在宇智波鼬怀里说，“那个猥琐大叔的眼神根本就不是战斗的眼神，倒像是在恶作剧一样。酷拉皮卡还是太天真了呢。”
“你刚才不是也没提醒他吗？”
“哈……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才行，不是吗？”夜神绫搂着他的颈脖笑得明媚——或者说是幸灾乐祸比较恰当。
这边两个人在“柔情蜜意”，那边对战的平台上的气氛却非常紧张。满头疤痕的大叔首先道：“好。来决定比赛的方式吧。我提议……进行格斗！除非有一方认输，否则便继续战斗下去，至死方休！”
“……好吧。我接受。”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看上去似乎都对东巴有些改观了。
”难得你有此决心！那么……”光头大叔拉开架势，直冲了上来，“开始吧！”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东巴立马趴在了地上：“我认输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弥漫开来。
夜神绫低柔的轻笑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动人。
小杰有些迟疑地说：“他刚才是说‘我认输’吗？”
“不会吧？”酷拉皮卡囧然。
“是我们听错了……”雷欧力抽搐着眼角，“……吧。”
东巴挠着头干笑了两声，说：“我是说，我认输了。”
五人对面小平台上的屏幕的数字倏地从”0“变为了“1”。疤痕大叔爆出一阵大笑，伸出两根手指道：“还有两场……我们再赢两场的话，你们就完蛋了！就算不前进，也没有退路。你们只能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时间结束。”
回到小平台上的东巴立刻被雷欧力揪着领子提了起来。夜神绫对着酷拉皮卡遥遥挥手：“呐，酷拉皮卡，没想到你的智力水平竟然和你身边那位揪着人领子的大叔一样，居然会被这种程度的废物骗了。……啊，真是好可怜、好可怜哦。”
酷拉皮卡额际爆出青筋。雷欧力则猛地把东巴甩到一边然后把手插在裤兜里吹着口哨望天。
接着是小杰和一个手脚细长的男子的比赛。比赛方式是选蜡烛，看谁的蜡烛燃烧得久一点。
“这个倒有点脑子。四支蜡烛，不管对方选长的还是短的都会把加了油的蜡烛给他。而且蜡烛燃烧也需要时间呐。”
听到低柔的声音缓缓响起，那男子的脸色变了一下。而此时，小杰把手中火势猛烈的蜡烛放在地上，蓦地纵身跳起，很快就来到男子的身前，吹灭了他的蜡烛，而后摆出“耶”的手势：“我赢了！”
下一局就轮到宇智波鼬和夜神绫这组了。
只见一个身形庞大的男子走到了平台前，缓缓脱去斗篷，脸上疤痕交错，眼睛咪得细细的。他的声音给人一种仿佛有蛇爬到身上的阴冷之感：“终于……轮到我了。”
走道慢慢出现，他走到对战平台的中央，对着两人伸出手：“来吧，快点来送死吧！我已经……好久没有试过杀外面的人的感觉了！”
“这个人以前应该也是军人或者雇佣兵吧。”奇伢开口道，“而且，比起刚才那个要强得太多了！”
夜神绫勾起唇角：“好吧，这一场我来。”
“不行啊，夜神小姐！放弃吧！”雷欧力正色地朝着夜神绫的方向大喊，“这个人太恐怖了！他是肯特市犯罪史上最凶残的杀人狂！我看过关于他的新闻，他叫杰克·强尼，原本是军人，在因精神病而退伍结束之后，杀死了两百多个人！而且没有固用的武器，也就是说，他杀人的方式有很多！你怎么能……”
“雷欧力先生，谢谢你，你真是个温柔的好人。”夜神绫笑了笑，发给雷欧力一张好人卡，又对场上的男子说，“呐，比试方法呢？”
“比试方法？哼，我们就来比比你的死亡速度怎么样？如果开始比试之后，你在两分钟内还没有死的话，就算你赢。这样你就可以带着胜利去见上帝了。”
“唔，我懂了。”
“夜神小姐？！”
酷拉皮卡叹了口气：“别叫了。”
“可是……那是你的姐姐啊，酷拉皮卡！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她？！”
“比起她的安全，我比较关心她会不会在干掉那个人的时候顺手把这个塔给弄塌了。”
雷欧力倒地。
夜神绫走到走道前，却没有走上去，而是轻轻纵身跃起，姿态优美地从空中落到了对战台上，单脚点地，又落回了小平台上。整个过程动作流畅轻盈，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刷”地被展开紫色的折扇上，金色的图纹耀眼而神秘，她银色的双瞳里流光溢彩，低柔的魅惑众生的声音响起：“好啦。胜负……已分了。”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半晌都没有动静。只有风声在空中尽情舞蹈。
所有人的脑海里，只能联想到一个词。
风华绝代。
对战台上的男子已在这片无声中倒下，脖子上有细细的一道痕迹，甚至连血都还没来得及渗出。
此时，离她纵身跃起那一刻，不过两秒。
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夜神绫笑着回身抱住宇智波鼬，说：“啊，那个大叔真是丑死了，我连接近他都觉得恶心。话又说回来，这场比赛真的很无趣啊。……Itachi，不如我们考完试之后就去杂志上写的‘天空之城’去看看吧。这个名字很美，不知道城市本身是不是也很美呢……”
“好。”宇智波鼬还是一如既往地纵容她，看得酷拉皮卡一阵叹息，怪不得以前她和他一起住的时候总说他有那么一点点好男人的潜质，但暂时还没有好男人的特点，所以要好好成长为甜美的果实云云……原来是有这么个完美标准。这样看来，她所认为的“好男人”世间不会有几个了。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这样的“好男人”才能受得了也神绫那样的人啊。
回过神来的众人继续比赛。
这一次轮到酷拉皮卡对战某个肌肉发达长相惊人的男人。这个男人一出来就跟个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个不停：“目前为止，我杀了十九个人，我一直都为了以十九这个数字告别我的杀人生涯而耿耿于怀，现在就开心了！”
夜神绫忍不住吐糟：“就十九个人你也好意思说？……你该不会是整容失败了杀了几个医生而已吧？”
面对男人的威胁，酷拉皮卡“哼”了一声，干净利落地依着他的话丢掉了武器。比赛开始后，看到他背上的蜘蛛标志，酷拉皮卡的眼睛蓦地转为鲜红，狠狠地把他摔在地上，给了他一拳：“给你……三个忠告。第一，真正的旅团成员，会在蜘蛛上刻上团员编号。第二，他们不会喋喋不休地炫耀自己的杀人历史。第三，别再提幻影旅团，否则我会把你杀掉！”
宇智波鼬瞥了眼他鲜红的双眸，问：“那就是火红眼？”
“嗯。很漂亮吧？据说那是七大美色之首呢。MA，不过在战斗上比起写轮眼要差多了。……我果然还是很难理解幻影旅团的人的想法啊，鲜活的眼睛要比浸在福尔马林里的好看得多了。比起团藏大叔，旅团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点病呢？
“你见过很多次？”
“是啊。以前我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看到蜘蛛就会露出火红眼然后穷追猛打……”
“以前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
“……我的意思是，以前和他住在同一所房子里的时候。”
而这时，场上刚才被痛揍的男子一动不动了，一个女犯人又忽悠了五人一番，于是五人小组开始起内讧。一个小时后，雷欧力用男子是否真的正在昏迷中的方法确认了酷拉皮卡的胜利。
“接着，轮到你做庄。要赌什么？”雷欧力笑得自信满满。
“对啊，那么……”犯人脱下斗篷除下手铐，露出艳丽的相貌，“就赌我是男是女吧？”
雷欧力自然变成了红心眼，就连审美标准一向偏高的夜神绫也赞了一句：“那双狐狸眼还真是挺好看的。”
“赌这个不要紧，但怎么去证实我是不是猜中了呢？”
女犯人摊摊手：“我的身体随你检查，直到你满意为止。”
夜神绫把脸埋在宇智波鼬怀里再也不看了：“那个猥琐的大叔一定会赌是男的，真是……。”
宇智波鼬微微一笑，揽住她的腰，慢慢抚摸着她的红发以示安慰。
最后，雷欧力这个大叔果然赌女犯人是男的，验证过后知道自己输掉了居然还一脸傻笑。
接下来赌的是猜拳，不出意料地，还是女犯人赢了。
“猥琐大叔根本没智商可言啦。”夜神绫给他盖棺下了定论。
接下来是宇智波鼬的比赛。对手是一个嚣张而且很拽的满脸横肉的大叔。宇智波鼬上去后看了他一眼就回来了，大叔立刻喃喃自语道：“……我认输了。”
所以说催眠眼是好物。
夜神绫对五人挥了挥手，就被宇智波鼬横抱着进入了那个黑咕隆咚的入口，里面还是毫无新意的暗器和机关。
等到两人到达塔底的时候，那里一片空旷，连半个人也没有，播音器发出的声音与回音相撞显得更加响亮：“400号考生夜神绫和402号考生宇智波鼬首先通过第三次测试，所需时间四小时五十八分！”
夜神绫看了看四周的石壁，转了个方向就侧身枕在了宇智波鼬的大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腰，对他微笑着说：“拜托啦，Itachi。”
宇智波鼬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而平稳，而后蓦地想起，似乎在很久以前，他也曾像这样枕在她的腿上睡觉。
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机会的吧。
狭长漂亮的黑眸里，不知不觉盈满了柔和的夜色。
而夜神绫睡了很久，直到考试结束她才醒来。
睡梦中，她仿佛感觉到了某个变态的杀气，却在感觉到另一道熟悉的冷冽杀气又安心地睡去了。
因为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让她图穷匕见的人。
因为有他在，所以就安心。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