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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囚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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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表现的不错。”将羽笙送回新房,霍彦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便要离开。
“我,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羽笙在霍彦出门前小声问道。
“不必,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人,只听从于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霍彦没有回身,侧头回答。
“那,当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离开吗?”羽笙小心翼翼地试探,希望可以有离开的一天。
霍彦转过身,看到羽笙眼中单纯不加掩饰的期待,“你有放不下的人?”
闻言,羽笙羞涩地点头。他想在离开后去寻找小弟——那个他一直放不开的人是娘死后唯一给他温暖的存在。
“情人?”仅仅两个字完全表达出霍彦的不屑。
“不,不是,是我弟弟!”羽笙连忙澄清,他不想让眼前的男人误会。
霍彦缓步走到羽笙面前,轻佻地勾起人儿的下颌,“娘子,在自己的夫君面前提起别的男人,是嫌我昨夜对你的疼爱不够吗?”
没有料到霍彦是这样的反应,羽笙不知如何是好。昨夜的温存让他害羞,但那撕裂般的疼痛又让他害怕,“我,我……”
满意于人儿的不知所措,霍彦放开羽笙的下颌,在他耳边说,“告诉我,你很想见你弟弟吗?”
“嗯!”羽笙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羽笙有些伤感。
“你不是还有爹吗?”
“爹在娘死的时候就死了,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羽笙的最后几个字带上了哭音。这是他最不愿承认的事实:爹终其一生爱的人只有娘!
霍彦沉默了许久,再开口,“忘了你弟弟吧,这辈子你离不开这里了。”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羽笙跌坐在地,泪水像溃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即使是亲娘死的时候也没有。同时,他也觉得自己从未这样绝望过,即使被逼嫁给一个男人希望以死谢罪的时候也没有。
这一天,他的夫君利用他深深伤害了别人,让他认清了爹从未爱过自己的事实,也粉碎了他唯一的希望!那个自称是自己丈夫的人究竟是温柔还是残忍?
羽笙似要哭尽十几年来的委屈般放任泪水不断滑落脸颊,直到哭累了昏睡过去。
直到掌灯时分,霍彦回到新房,才看到了昏倒在地的羽笙。
霍彦轻柔地将人儿抱到床上,不可避免地摸到了羽笙湿透的衣襟。湿成这样,想必是哭了很久吧?下人们说他回来后就一直在屋里没有一点声音,他该不会是从自己离开后就一直在哭吧?
伸手抹掉从人儿眼角儿渗出的水珠。连梦里都哭得这样压抑,他应给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吧?霍彦心中浮出一丝名叫怜惜的情绪,但随即被他生生掐断。他告诉自己只有不动心、不动情才不会被伤害。
不再看人儿泪流满面的样子,霍彦招来挽翠侍候,而自己回到书房继续看成山的账册。
羽笙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的伤加上受凉让羽笙烧了整整一夜。
“夫人,您醒了,喝点粥吧,大夫吩咐吃过东西才能喝药。”挽翠生硬地说完,不等羽笙说话便扶他坐了起来。
也罢,没有希望地活着就是一个傀儡,既然是傀儡就应当被人摆布!羽笙放弃思考,任挽翠喂粥、喂药。
这一天霍彦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羽笙除了挽翠没有见到任何人,他的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了床榻上。
“夫人,老爷请您到书房一同用午膳。您该起床更衣了。”挽翠恭敬却冷漠地禀报。
羽笙乖顺地起床,任挽翠替他梳洗更衣。之后,羽笙便被带到书房里。
“挽翠说你最近吃得很少,是在怨我不让你去找弟弟吗?”霍彦埋首账册头也不抬地问。
“没有。”羽笙轻轻摇头,小声回答。他有什么资格怨呢?自己只是眼前的人买来的工具。
“没有最好,记住你不是女人,不要试图用一哭二闹的手段。即便用了,我也不会心软。”瞥了羽笙一眼,霍彦继续埋首账册。
“是,我知道了。”是该这样回答吧?挽翠教过自己的。
“知道了就去吃饭,午后我有时间,带你去看看你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是自己要被囚禁一辈子的地方吧?这里对自己来说就像一个华丽的囚笼。这样被囚禁的日子大概要的自己死亡那天才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