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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其实,我是那么的怀念你 ...

  •   第二天柏素正式跟我宣布,为着那神奇的缘分,她们一定要撮合我和严瑞。

      我发誓,我恨缘分。

      为了不给她们祸害人民的机会,我尽量避开严瑞,几天下来,我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而“严瑞”这两字俨然成了□□的代名词。经常上演的戏码是,我低着头走得小心翼翼,突然,楼贝贝惊呼一声:“严瑞!”我立马一个箭步躲到她身后,满脸惊恐:“在哪啊在哪啊?”然后楼贝贝就奸计得逞笑得一副要抽过去的样子。

      明明是个弱智得不行的骗局,我却次次中招,无一例外。于是,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幸好在寝室那几个妖孽女人的锻炼下,我的小心脏日益坚强,接受能力与日俱增,估计再过些时日,就算说柏素和楼贝贝要结婚了我都能很平静的接受。不但接受,还能穿上白纱面带微笑的给她们俩当伴娘。

      不信?行,让你见识见识。

      凌晨五点,朦胧中听到响动,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是楼贝贝,疑惑的问:“起这么早干什么啊?”
      “洗衣服!”
      我:······(好特别的晨练!)

      中午十二点,米可在寝室东翻西找,我问:“米可,你又找什么呢?”
      “看见我的发卡了么?奇怪,刚还拿来着。”
      我:······(正在她刘海上面卡着呢)

      晚上九点,柏素开始忙活,描眉,扑粉,刷睫毛,换衣服。于是很八卦的问:“搞得这么隆重,去约会?”
      “不,去买宵夜!”
      我:······(难不成看上买宵夜的大叔了?)

      晚上十一点,陈诺推门进来,我们集体惊艳。一身粉红的淑女连衣裙,白色细跟凉鞋,米白珍珠小挎包。还没来得及称赞两句,诺姐一个踢腿,脚上的鞋从前门直接飞到后门,嘴里恶狠狠的大骂:“TNND!到底是谁发明的高跟鞋?”
      众人:······(穿淑女装的不一定是淑女,还有可能是霸王!)

      晚上十二点,宋宁嘉在阳台上打电话,打着打着突然拿来一把刷子,一手拿电话,一手拿刷子,刷完阳台刷地板,刷完地板嫌不够,搬张凳子站上去继续刷墙壁!
      众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诸如此类的戏码每天都上演,一段时间后,形成了独特的寝室文化。进门要对暗号,说话有内部语言,睡前要集体唱歌,我琢磨着,要是把这些措施放内战时期,是多么好的防内奸政策啊!

      所以当三天后楼贝贝还在继续这个骗局,我已经非常的从容淡定了,狼来了的故事告诉我们,谎话说多了没有人信的。而柏素显然也受不了如此低级的游戏,她瞪着楼贝贝:“你明知道以沉初的智商玩不起这种高水平的游戏,你还跟她玩?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同情弱者!”

      我愤怒,还没来得及反驳,柏素又转头看我语气很诚恳:“唉,丫头,要不就让严瑞委屈点,跟你凑合凑合算了。”

      我立马高声尖叫:“柏素,我跟你拼了!”

      柏素转身就逃,奔的倍儿快,我拔腿狂追,一路撞开路人无数。而在我撒腿开跑的瞬间,听到了米可疑惑的声音,她说:“这两人的一百米怎么会不及格呢?明明是很有实力的。”

      只是最后的最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跟你拼了”的这句话,从一个没有实力的人的嘴里说出来,根本不具有任何威胁性。因为我已经拼掉了半条命,而柏素却气定神闲的跟逗小狗玩似的。

      她悠闲的指着我的身后,一脸遗憾的表情,她说:“别跑了沈沉初,严瑞在你背后看着你呢。”

      我嗤之以鼻:“骗三岁小孩呢你,这种狼来了的故事谁还信啊?”

      结果我话音刚落,一道让我避之不及的嗓音带着疑惑在我身后响起了:“你跑什么呀沈沉初?真有狼追你么?”

      我惊恐的回头,却看见穿着紫色格纹衬衫的严瑞正站在我身后,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兴味的看着我,他和柏素,一个俊男,一个美女,都站得那么花枝招展满面春风,而跑得披头散发气喘如牛的我往他俩中间一杵,活脱脱就是个女神经病。

      这样强烈的反差让我心里极度不平衡,于是我对着严瑞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说:“可不就是你这个白眼狼在我身后追我么?”

      严瑞一愣,脸色沉了下来。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想解释又拉不下脸,于是只好转身就走,却不防经过严瑞身边时,他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一愣,条件反射的想挣脱,他却抓得更紧。抬头,却看见柏素遥遥的对我挥了挥手,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姥爷的,她让我好自为之呢。

      那是在图书馆门口,人来人往的地段,严瑞就那么固执的抓着我的手臂,皱着眉,表情有说不出的认真,他说:“沈沉初,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我皱着眉,低头看他的手,那只抓着我手臂的手腕上,带着一串黑色珠子,衬得他的手很白皙。我心里突然有了些小忧伤,因为在多年以前,哦,原谅我已经记不清是几年前了,那个叫秦怀阳的男孩,也曾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紧紧的拽着我的手,一脸认真的问我:“沈沉初,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然后我就头疼了,其实我躲着严瑞,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总是让我想起秦怀阳。这很奇怪,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秦怀阳成熟而阴郁,内心是一片海,深不可测。而严瑞,还是个单纯的学生,跟初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秦怀阳比起来,简直是张白纸。

      好吧,我承认了,这是我的问题。其实不管我面对的是谁,只要他是校园里的男生,我都会不可抑制的想到秦怀阳。因为秦怀阳跟我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上大学。

      所以每一次,我在阳台上俯视众生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秦怀阳还在读书,那么他是不是也会穿着大大的篮球服,对着过往的美女吹口哨

      同样是二十岁,当我们每月领着父母的零花钱而不知羞愧的时候,秦怀阳却在跟一群牛鬼蛇神斗智斗勇。卖假烟,拉黑煤,甚至□□,我那时候经常提心吊胆,就怕哪天一醒来,就有人告诉我他进局子了。

      他的世界,是我无法想象的黑暗和混乱,每次他跟我谈起,我心里都一阵阵的发疼,可嘴里却乐呵呵的笑,我说:“秦老大,以后我毕业了就跟你混,你得罩着我啊。”

      他臭屁无比:“谁敢动你?你可是我的女人!”

      可是现在,这只拉着我手臂的手那么白皙,它不可能是秦怀阳的,秦怀阳的手微黑而有力,指腹还有薄薄的茧子。我那时常常握着他的手,摸着他的茧子取笑他:“这真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啊!”

      九月微凉的风吹过校园,我看着还拉着我手臂的严瑞,终于明白秦怀阳是真的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轻轻推开严瑞的手,我说:“我没有讨厌你,只是心情不太好,但如果你愿意请我喝杯奶昔,或许我的心情就会好了。”

      严瑞愣了愣,随即挑眉笑了:“那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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