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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怡红院里的六个妖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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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浓烈的时候,我喜欢趴在阳台上晒太阳,而且,从来不抹防晒霜。
关于这点,柏素曾经严厉的警告过我,她说,沈沉初,你就自我毁灭吧,等你成为非洲鸡的时候,别来找姐姐哭。
非洲我很明白,可是,为什么会是“鸡”呢?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字,在中国的文化里是很有歧义的么?
但是现在柏素不在,于是我得已继续悠闲的享受日光浴,直到楼贝贝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她说:“沈沉初,瞧你那懒样,真像只京巴。”
话音刚落,米可就咯咯的笑开了,一点也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我瞬间愤怒,你说我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会是鸡,一会又是京巴的,能不让人愤怒么?但衡量了一下我与楼贝贝之间的体型差距,得出“如果我扑过去胜算为零”的结论后,我决定,继续晒太阳。
事实上,她都不用动手,只要轻蔑的给我个背影,让我看清她背上那被内衣勒出条纹的发达肌肉,我就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没人会傻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很明显我不傻,所以我不开这种玩笑。
楼贝贝跟我一个寝室,开学第一天见着她的时候,对着我和我妈笑得那叫一个温婉可人,可后来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才知道这丫头完全是个妖孽。不但长了条能气活马克思的毒舌,而且还是个力量型选手。我曾经在陪她看喜剧片的时候,被她乐呵呵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然后,那条腿硬生生的紫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看喜剧片。
寝室里加上我共六个丫头,除了毒舌楼贝贝外,还有迷糊丫头米可,假正经美女柏素,彪悍大姐头陈诺,以及诡异派掌门宋宁嘉。
事实上,这五个女人哪一个不是妖孽呢?我一直觉得,我应该在我们寝室外面挂一块牌子,上面用正楷题名,盘丝洞。
可惜后来这名字被柏素给否决了,她媚眼如丝的说,“盘丝洞才什么级别啊?我们这分明是怡红院。”
我被她这种自我污蔑的行为给深深震撼了,于是取名这事只得搁浅。
我们的学校,用柏素的话来说,比米可的胸部还要袖珍。逛完整个校园还用不到十分钟。
记得开学报道的那天,我站在校门口,看着巍峨的教学楼内心很激动。接新生的师兄师姐们特意找了条最绕的路带我们走,我当时边走边感慨,这学校还挺大啊!结果话音刚落,就发现已经到学校后门了。
再看看之前校网站上介绍的绿草成荫的足球场,恩,的确是绿草成荫,只不过都是野草。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还能遇到潜伏其中的青蛙壁虎以及一些我叫不出名的生物,好一片生机勃勃。
还有那个正对着我们寝室楼,一站到阳台就能看见的“碧波粼粼的游泳池”,我特意找了个时间近距离观测了一下,学校没说谎,真的是“碧波”。一池子的绿水,再加上水面上飘着的无数白色塑料袋和饭盒,不但“碧波粼粼”,而且还“白浪无边”。
当然了,这还不是最让人惊为天人的,记得有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我和柏素打着伞路过游泳池边时,看见了一位戴草帽的大爷,正坐在游泳池边钓鱼。
当时我和柏素的嘴,张得能吞下一个火龙果。
再后来,看见几个光溜溜的小孩在那一池子绿水中尽情遨游的时候,我和柏素面无表情的走过。
此刻,那个神奇的多功能游泳池正在阳光下泛着绿油油的光芒,不管看多少次,总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新鲜感。我回头对楼贝贝感慨:“哎贝贝你说,我们那泳池,除了能扔垃圾和养鱼外,还能干什么?”
话音才落,柏素正好推门进来,听见我的话后冷哼一声:“还能淹人,沈沉初,你再不给我换衣服准备出门吃饭,我就把你从六楼扔进那绿汪汪的游泳池里去。”
我听完后大松一口气,“吓死我了姐姐,我还以为是阉人。”
柏素的小白眼立马翻得风生水起:“老娘到是想阉,问题是你有那东西让我阉么?”。
当她说到“那东西”这三个字的时候,还一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往我大腿上瞟。
我顿时觉得两条大腿凉飕飕的,再也不敢吭气。这个在学校帖吧上博得“最美丽温柔的学姐”这种恶心称号的女人,私底下简直是个流氓。除了说起话来“老娘,我靠,婊子贱人”满天飞之外,还总爱说些低俗下流的荤段子。好吧我承认,我们都爱听她说的那些荤段子,但是,主动的听和被动的听是有着巨大区别的。
两分钟后,“美丽温柔的学姐”柏素同学已经打扮妥当,正坐在凳子上悠闲的剔着指甲,但那满含笑意的脸上却很明显的写着一句话,落后就要挨打。
她的速度给我和楼贝贝米可造成了莫大的压力,寝室一瞬间变得兵荒马乱,我从阳台直接冲到衣柜前开始挖掘衣服,米可从上铺一跃而下跑到洗漱台洗脸上的黄瓜片,而楼贝贝则蹲在床边从床底下往外掏鞋子。
换装完毕,镜子前自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最后定格的造型是,我,楼贝贝,柏素一起站在门口剔着指甲等米可。
一分钟后,“米可,你怎么还不出来?”
“我的皮带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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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米可,你还在搞什么?“
“袜子呢?我的袜子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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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柏素仰天长啸一声“靠!”,而后直接拖人出来,锁门,搞定!
四人风风火火的赶到火锅店,陈诺和宋宁嘉已经等得像立马就要喷发的小火山。看见我们进来,陈诺双眼一亮,就跟流浪狗看见肉包子一样。我和柏素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读出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陈诺站起身来朝我们猛招手,然后豪气万千的吼了一嗓子,“服务员,上菜!”
顿时,人声鼎沸的火锅店一片安静,只听见她那声带着独特乡音的“上菜”意犹未尽在我们头顶回响着,久久不断。
对于陈诺的嗓音,我和柏素一致用了一句话来形容,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
她曾经在食堂那么喧闹的地方,站在正门口喊已经准备从后门出去的我,我听见那近在咫尺的声音,兴高采烈的回头,却看见了隔着无数人头远在天涯的她。那一分钟,我深深的折服了。
拍着胸口回头看,柏素果然一边微笑一边对周围的人露出跟陈诺不熟的表情。
还没等我们坐好,陈诺又更加豪气万千的来了一嗓子,“服务员,上酒!”
呼啦啦,一箱啤酒拖过来了,一时间,现场气氛十分诡异。我环顾四周,离我们最近的两桌纯爷们都规规矩矩的坐着吃火锅,桌上连个饮料瓶都没有。听见陈诺的这一嗓子,顿时有些羞愧。
沉默了数十秒后,旁边桌也传来了豪气万千的一嗓子,“服务员,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