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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姐姐的成绩太差,连垃圾学校也不收,等同被社会淘汰的垃圾……别要学她,浪费金钱又浪费时间,还不如早早出来工作帮补家计……」小小的客厅里回响着中年男子的声音。
从房门与门框之间那小小的裂缝中,我看见中年男子──我的父亲──一脸嫌弃的样子,对他的儿子──我的弟弟──抱怨着。
对父亲这番的说话,那番不满的神态……我看的清楚,听的确切。
我沉默着,不被门前的二人所发现地关上门,懒洋洋的坐回自己的床铺,想着一埋有的没的。
那名对我诸多不满的男人所给予我的名字──南宫夜姬。
那些总是抱怨我的话──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那名养育我十七年的父亲──总是埋怨着我的成绩不如理想,总是视成绩优异为理所当然的男人……从来不曾给我赞美、仅仅懂得鸡蛋挑骨的人。
对于刚刚的话并不感到惊讶,但是由自己的至亲说出那种批评、甚至可说是侮辱性的说话时……
说不难过,是假的。
自小时候有意识开始,就已知道家庭并不美满。
经常吵架的父母、常拿我和别的孩子比较的母亲,令我从小养成一个性格沉默且寡言的人。
我是垃圾吗?我有点不甘心,小学时期我也曾名列前矛。很用功读书吗?我想也算吧……考试前一晚才开始温习。
可是,那又如何?
不由得苦笑,即使成绩优异,却不曾获得父母的称赞,冷冷的眼神告诉我那是理所当然、应份。
弟弟的成绩惨不忍睹,父亲亦习惯的迁怒于我──只顾自己、建立坏榜样──此等莫须有的罪名!
然后,父亲又开始吵架……无数次、每天必然上演的闹剧!纵使我躲进房间,吵架声音之大,却无法减少传进耳中的心烦。
忍耐了很久、很久……
由数天前得知公开试的结果──比较许多人来说并不算差、然而却不足以升学的分数……母亲不准我告诉外人、怕丢脸;父亲知道这个成绩以后,开始对我摆脸色,不再对我说话……直至听到他那般嫌弃的语气说我是垃圾的时候,我坐在床边,直至脸一阵湿润,才发觉自己哭了。
从知道自己的成绩开始直到现在,第一次,哭了。
为了父亲的一句话而哭──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种懦弱,一点也不像自己,连自己也感到可耻。明知不该对父母有任何的期望,却仍忍不住在心底偷偷的希望,他们会有温柔的安慰,或只是短短的一句话鼓励我?
但,这始终只是一个奢侈的渴望。
明明知道结果的自己,却仍傻傻的期望着,然后失望──不断重复着愚蠢的渴求,真像一个傻瓜。
抹去了眼中的泪,又一次习惯性的在网站浏览,然后沉醉于小说世界中。心情渐渐的平伏了。
向往小说中的完美,然而心里却明白现实跟幻想是两回事。所以看完小说后并没有对现实有太多幻想,害怕增添更多不必要的念头……感觉上就像经历过一场美好的梦境,能够安抚因言语造成的伤痕。
关掉计算机,我盖上被子开始睡觉──希望梦境亦有同小说般美好。现实受的伤、受的冤枉太多,仅希望作个好梦,好忘记现实的一切烦恼……又那怕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