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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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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韩絮,是一个很普通的十七岁女孩。我自认长得普通,走在马路上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我,反正十七年来美女这个名词从来就不会和我沾上边,当然我也算不上丑,只是没有特色到很容易被人遗忘的那种。有时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真的很怨老天爷,既然你没有给我倾国倾城的容貌,那就给我一颗高智商的脑袋吧,可惜老天从来就没有从人愿过,所以,我还是顶着那颗智商100情商100测验考试总在70分上下打转的脑袋过了十七年。
原本我的生活是平静无波的,每天上学放学两点一线,偶尔上课打打瞌睡,测验作作小弊,大弊我是不敢做的,因为我那天生神经紧绷到每日板着一张脸的老爸是我们学校的训导主任,我还没有白痴到敢在自家老爸眼皮底下作威作福,然后让他大义灭亲的地步。对于绝对不违反校规这一条,我是一直很坚持的。我偶尔会和同学去喝个奶茶吃个汉堡什么的,滋润一下平淡无味的高中生活,看着身边一对对的小情侣,我有时会忍不住三八兮兮的损他们几句,看着他们手足无措的害羞样是我最大的精神娱乐。当然,我绝对不是嫉妒,我成千上百条的缺点里很不幸的没有嫉妒这一条,我只是会在付账的时候觉得特别不爽。没错,我很爱贪小便宜,也坚持信奉男生付账的基本原则,可是在还没有成功把自己推销出去之前,我只好自己掏腰包,所以每次到付账的时候,我都会拉长了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我心爱的钞票say goodbye。但总的来说,我的小日子过得还算适适宜意,没什么大风大浪却也逍遥自在。
直到那天,远在澳洲的母亲突然回国,然后和老爸一起为我打包行李,我才知道,他们为我做了一个很可能会影响我一辈子的决定——出国。说实在话,我并不特别想出国,国内的生活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没有到非出国不可的地步,习惯了中国小市民的生活,我还真有点担心自己适应不了悉尼的灯红酒绿。不过,我寥寥可数的几条优点里很凑巧的包含了适应能力强这一条,所以在我无力的抵抗了两天之后,我很欣然的接受了自己即将被速递到悉尼的命运。要说真有点什么留恋的人或事,那就只有我的好朋友陈橙了。
陈橙是一个大美女,人又聪明,功课又好,简直就是十项全能,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橙子那么香甜可人芳香四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勾搭上这么一个天之娇女来做朋友,在没有合理解释的情况下也只能说我是走了狗屎运了。陈橙在听说我要出国的消息后很是震惊,然后皱着一双柳眉要我一定一定不可以忘记她,每个月起码给她写一封信打一个电话,暑假寒假起码要回国一次来看看她,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她说,诸如此类的叮嘱,让我觉得她简直比我老爸还啰嗦。想我无德无能平凡普通小女子一个,竟然能够得到陈大美女如此亲睐,实在是三生有幸,在把她的叮咛嘱咐一一记录到笔记本上之后,我就登上了飞机,潇潇洒洒的投奔到我那亲爱母亲的怀抱。
说到我的母亲,绝对不能不说说我那“可爱”的妹妹——乔思雨。对,她姓乔,不姓韩,她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之所以我称呼母亲为母亲,而不是妈妈,你们应该可想而知了吧。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改嫁给了乔叔叔,然后举家移民迁往了澳洲,不久之后,就生下了我的妹妹乔思雨。而我,从小就跟在老爸身边,虽然老爸严肃的让人觉得很难亲近,学校曾经有人为他起过一个绰号,叫做韩非子,由此可见老爸的铁腕政策真的在学校很有名。回归正题,虽然老爸很难让人亲近,但共同生活了十七年可不是活假的,在母亲出现前我一直认为老爸就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没想到,现在还多了一个母亲和一个妹妹。
乔思雨非常不欢迎我的出现,这从我抵达澳洲第一天她就以绝食抗议(没有出来吃我的洗尘宴)可见一斑了。但无所谓,反正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你喜欢我就多看两眼,不喜欢我也可以避着不让你瞧见。很可惜,要我避着乔思雨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了,母亲为了从小就离开我一直觉得很愧疚,为了弥补她的愧疚,她对我好的就快把我宠上了天,乔叔叔爱屋及乌,也总是对我嘘寒问暖呵护的无微不至,自从我来了之后,家里的社会阶级等级完全被我打乱了,乔思雨的公主身份不再是独一无二,在多了一个人分享特权之后,她当然不开心啦,所以她把我视为眼中钉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我一直坚持的也视为人生准则的教条,所以只要乔思雨的大小姐脾气没有明显的针对我而发,我都视而不见的把她当作隐性人。
适应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开始去上学了。母亲和乔叔叔为了能让我尽快融入澳洲的生活,并没有让我去读那些全是留学生的语言学校,而是为我选择了一所当地高中。上帝保佑,他们并没有为我选择一所女子中学,我可不想自己的青春年华都消磨在尼姑院之中。上学的第一天,我有点局促,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我想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会觉得焦躁不安吧。但再一次,我体会到了幸运女神对我的眷顾,我认识了安妮,我到澳洲后的第一个朋友。安妮也是一个华人,她和我的区别在于她从小在澳洲长大,讲了一口native speaker的流利英语,不像我,虽然英语勉勉强强过的过去,可听着总不像她那么顺畅自然。有了安妮作伴,我很快适应了高中的生活,然后自傲的在第一次数学考试时以满分的姿态技压群雄,让所有人对这个中国转校生刮目相看。不是我自夸,澳洲的数学的确落后我们不少,一些很简单的公式在我初中时就会了,而他们高中才刚刚开始教,但能够拿到这么好的成绩,也的确在我的意料之外,毕竟我才来了没几个月。
澳洲的悉尼,是整个澳洲最繁华的都市,也像其他所有的摩登都市一样,悉尼的夜晚是纸醉金迷充满诱惑的。看看,我现在走的这条大街,一旦入了夜就呈现出和白天完全不一样的风情。酒吧打开了门做生意,璀璨的霓虹灯一闪一烁为整条没有街灯的路映照出唯一的亮光,马路边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穿着妖艳的女人,有黄种人也有白种人,我知道她们是在招揽客人。我并没有看不起妓女的意思,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笑贫不笑娼,出卖自己的□□赚取相对的报酬我觉得没有什么丢脸的,职业不分贵贱嘛。只是,第一次涉足这种声色之地,我的心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毕竟这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又好巧不巧的挑在红灯区迷路。
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得出他的气质并不适合出现在这样一个不相称的地方。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很干净,却带着忧郁,很狂放,却带着沉敛,一个矛盾的男人。我从不讳言我喜欢看帅哥,美丽的事物谁不爱欣赏,但是从没有一个男人能令我目不转睛,他,绝对是第一个。
当我还继续沉溺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没有回过神,他已经笔直的朝我走了过来,他俊逸的脸庞离我越来越近,近到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距离,下一刻他的唇向我压了下来,我最后的记忆就是那片娇艳欲滴的唇瓣,原谅我用娇艳欲滴这个词来形容,实在是因为它太秀色可餐了。我是色女,这点我从不否认。这是我的初吻,我知道自己肯定表现得很笨拙,可是他不在意,他没有以为我是一个妓女,他的那个吻不像恩客吻妓女,而像是终于找到之后的急切与心安?
在这种时候,我应该很用力的推开他,然后给他一个巴掌,再骂上一句“无耻之徒”,电视剧和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可是说实在话,我很享受,我很乐意我的初吻奉献给一个看上去不错的男人,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原本我总觉得接吻很恶心,典型的病从口入,但他的唇很甜,很好吃。在享受够了之后,我知道我不可以再留恋了,我轻轻的推开他,在他离开我的一刹那,我发誓我看到他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尴尬和失望。
“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在这里招揽客人的妓女。”我很平静的开口打破沉默,虽然一口结结巴巴的英语说得不那么顺畅,但我想我要表达的意思应该很清楚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眼神是怀念的却夹杂着一种伤痛,又有一种绝望后的无可奈何。他,在籍由我,思念另一个人。这种感觉突然间令我变得十分不快,虽然我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绝世美女,但我拒绝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我瞬间板起了脸,我知道自己板起脸后是什么样子,很凶悍的样子。他似乎被我的“变脸”惊醒,收回了不知道飘到哪里得思绪,一瞬间眼神不再柔和而变得深邃犹如一谭深渊,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这个男人,变脸的功夫比我还强。
“你叫什么名字?”他说话了,嗓音低低的,没有太多起伏,却该死的让我觉得好听极了。对于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我是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的,这个男人的一切,好像就是为了要诱惑我而存在,不,是诱惑所有定力不足的女人。还有,他说的竟然是国语,那是不是表示,他应该也是个中国人?
“韩絮。”
“不错的名字。何撷。我会再找你的。”
没有再多一句废话,他说完就擦着我的肩消失在暮暮夜色之中。和谐?这是他的名字?他说还会来找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太优秀,而我太普通。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借着这一吻和他搭上什么关系,我也没三贞九烈到为一个吻就要他负责到底。这一吻,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一个我迷路后所遇到的甜美意外。我难以置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脸庞,哦,很疼。今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却让我觉得真实的好假。算命的说我今年红鸾星动,会交桃花运,不是真的这么灵吧,晚上打电话要告诉陈橙,那家算命馆或许真的准,以后可以多多光顾。仍旧带着梦幻般的不真实,我拨通了母亲的手机,让她快点来把我这迷路的小孩捡回家,我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