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愿·言》shirley8890

5、第四章

　　“凭什么，凭什么一直觉得我是小孩子，觉得我是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哼！”从天玑宫跑出来，小蛮就一直愤愤不平，“今天不查清楚，我就不叫小蛮！”就这么小声念叨着，她到了玉书的天权宫。
　　和想象中一样，玉书果然和青石下棋去了，宫里只有一个童子，见小蛮怒气冲冲地进来，不敢多说什么，就送她去了天权书阵。
　　“魔教……伐天……韩仲晰……”支离破碎的这些关键词，让从小就厌烦读书的小蛮也不得不埋头在各个书堆中寻找。意料之外的是，一个早晨，她什么也没有查到。
　　“……难道是玉小书也帮着外公他们瞒着我？”小蛮皱皱眉，忽然转念一想，不如以外公的道号“一贫”为检索，继续找，毕竟外公是这件事最大的知情人！
　　可是，除了查出来外公俗家姓李，祖籍余杭之外，还是什么都没有。小蛮放下手中的书卷，疲倦地揉揉眼睛，感觉肚子也空了。有点想放弃了。她站起身，朝外走。
　　但是突然又一想到早上外公那副醉醺醺而且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小小的怒气就又一次点燃了：“讨厌！我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轻言放弃！”她回过头，再一次往里走。里面的书架和书堆早被她今早弄得一团糟，可是她不在乎，“现在不按图索骥了，女娲娘娘保佑我，一定可以找到的！”她给自己加油鼓劲，再深吸一口气，坐在一个书架前，随便拿起一卷书。
　　出乎她的意料，这个书卷外围的一片木牍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字，经过小蛮细细地观察和抚摸，发现这个字是“蠻”。
　　“我的名字……”她喃喃自语，打开书卷。
　　“女娲一族，多灾多难，盘古开天，洪荒伊始，女娲炼石补青天；后，女娲孤独非常，乃抟黄土以造人，更造二位护法白矖、腾蛇以助之……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争斗，致天体倾斜、三界大乱……女娲以身再补青天，白矖追随而去……腾蛇为情所困，留于人间，触犯天条，与人私通，后代怀有女娲血统，皆为女性，世称‘女娲族’……”
　　“……女娲族皆为不老不死之身，如无情、欲，可久久存于人世，一旦动情，则死于非命，且不得转世，此乃天谴也，女娲一族无一不遭天谴者……”
　　“后裔紫萱，为情所困，三生三世，情缘未了，以身封印锁妖塔而终……后裔林青儿，嫁于黑苗族巫王，八年之后，遭拜月教主陷害，巫王猜忌，封印水魔兽献身……后裔赵灵儿，乃巫王与林青儿之女，以身平息黑白苗族之争，与水魔兽同归于尽……后裔李忆如，与魔尊之子伐天附身之男韩仲晰相恋，韩仲晰与伐天于蜀山锁妖塔内同归于尽，李忆如悲伤过度，诞女难产而亡……”
　　“李忆如，不就是我娘吗？韩仲晰，果然是我爹……”看到这一段悲怆的文字，小蛮的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我爹……被魔附身了……同归于尽了？！……”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小蛮？”突然间姜云凡的声音闯入耳朵。小蛮吃了一惊，赶紧转过头，擦擦眼泪，因为不想让小姜看到自己无助的样子。
　　“原来你在这儿呀。”姜云凡很快发现了坐在一堆乱七八糟摆放书里的她，“我听铁笔师叔说你跟师父闹脾气了？”见她并没有回他的话，他又道，“好啦好啦，不要再生气了，我师父、你外公，他的脾气你也是清楚的。对了，我昨天没有给你准备生辰礼物，今天去见师父的时候，看到他那儿有个小黄符，上面写满了字，我除了一个‘蛮’字，什么都没看懂，我想也许这是给你准备的，就借花献佛拿来了。”
　　“哼！不想要那个老酒鬼的东西。”小蛮撅嘴。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当是我送的？”姜云凡偏头，道。
　　“……好吧，就是你送的了。”小蛮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心想也不好薄了面子，点点头说。
　　接过那个小黄符，小蛮看了一眼，转身把符贴在自己不离身的圆环上，又有感而发似的，问姜云凡道：“小姜，这么久了，你想不想你爹娘？”
　　“我爹娘……”姜云凡挠挠头，“小蛮，不瞒你说，我既想他们，又不想他们。想他们，是因为他们是我爹娘，血浓于水；不想他们，是因为我长大了，不管我想不想他们，我都要一个人，面对很多事。”
　　“那，你想雨柔姐姐吗？你相信她会回到你身边吗？”这个问题，已经在小蛮心里酝酿很久了。
　　“……想。”姜云凡的手偷偷摸到那一小块带在身边的血玉上，紧紧握住，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相信。”
　　“我明白了。”从小姜眼里，她看到了她自己的希望，“对了，小姜，昨天我是真的看到，封印有问题！”
　　“我说了不可能了。”姜云凡很自信，“刚才我也跟师父谈到这个事，铁笔师叔也在场，他们也都认为封印虽然不成形，却绝对不会有什么出口、通道的！”
　　“真的！”小蛮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件事上，站起来争辩，“你还不相信我？”
　　“小蛮……”姜云凡也站起来——他还是比她高出许多——他摸摸她的头，“你压力太大了吧，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这几天从来就没睡好过。”小蛮嘟哝，姜云凡还是没听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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