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路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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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记住你今天做的事情。”面对顾亦哲毫不留情的逐客令，日语老师的情绪明显激动了，“玩弄别人感情的人，绝不会有好结果……”
“秦小姐。”顾亦哲打断她的话，语气平稳不卑不亢，“我想我从来没有做过欺骗你感情的事情，最开始也是你主动来认识我。我对你说过，我不会接受女生，是你自己说你不介意。”
“那么今天的事情你要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屋，非要站在门口对我说暧昧的话？”
“暧昧的话？我不觉得所谓思念就是暧昧。”
“所谓思念不是暧昧？顾亦哲，你……”
顾亦哲轻轻叹气：“那房子毕竟是我朋友的不是我的，作为暂住者我实在没有权利让你进屋。但我所说思念并不是假。先前周末失约也的确是我的错，后来你也真是没有接我电话，让我无所适从，所以才会说思念你的话。我自认为在已经申明了自己的性取向之后再表达思念之情，那是一种朋友间的温情，是友情的表述，我以为你也会懂。看来，只是我一厢情愿了。”
秦小姐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正是印证了大悲无言一说。她深深地吸气再吸气，尽量把波涛汹涌的心情压抑住，以维持受教育的成年人应该有的修养。
“那，顾小姐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都是我的错，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见面了。”秦小姐本该坐的公车早也开走，她招手拦下了出租车，在走进车里的时候她意味深长地对顾亦哲说：“而且你在说谎，你的性取向，分明和我是一样的。”
顾亦哲的微笑弧度从来都是一样的：“再见。”
杨又静不放心，跟在她们后面走到小区门口。刚站稳脚步就见顾亦哲独自一人转身回来，微低着头，嘴角有不明所以的笑意。在她抬头看见杨又静的一瞬间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发愣的表情。
“静静。”
一种熟悉的脊背发凉之感又开始蔓延，杨又静定了定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顾亦哲反应过来掌控了局面：“你也还没吃饭吧？都下来了，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吃点好了？”
“嗯，啊……”也是，食物都当炮弹掷出去了，肚子空空如也。
顾亦哲眼睛大而明亮，笑得真心点就容易被挤成弯弯的月牙状。她走上前亲昵地挽住杨又静的胳膊，就像小时候的她们，亲密无间。
“快走吧！”
御满东风在杨又静家附近有间连锁，走过去的话起码要走个十多分钟，顾亦哲说她忍不住，就在小区边上的东北菜馆吃好了。
杨又静点头，乖乖地跟着顾亦哲进了菜馆。菜馆很简陋，坐在里面的基本上都是附近打工者。杨又静一进来就感觉到气场不符，略微有些尴尬。顾亦哲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拉着她坐到中间的空位上。
点了菜在等待的过程中顾亦哲问道：“静静，北京近郊有什么好玩的吗？”
“嗯？大概是十渡吧……怎么？”
顾亦哲拿着筷子抵在下巴上，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纤细美丽：“其实我还蛮想在正式工作前去玩一次的。那个十渡应该怎么去呢？”
杨又静这个路痴只好这么回答：“问丁幼蕾吧，北京城和城乡结合处没有她没吃过没玩过的。”
“嗯……也好。”顾亦哲顿了顿，说，“不知道小蕾有没有时间，如果我们能一起去就好了。”
杨又静说：“她肯定有时间，又不像我是上班族，丁老板的假期可以随意调整的嘛。”
“那静静没有时间吗？”顾亦哲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助和不易察觉的难过。
“我……不是太确定。”虽然她现在处于休假时期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随着吴悠的脚步继续上班去。
“好吧，那有点可惜。那我联系一下小蕾好了。”顾亦哲的样子多少让杨又静心疼。可是杨又静告诉自己，不能再做夹心饼干了，她要拿出自己的态度。
事实证明顾亦哲的确去联系了丁幼蕾，丁幼蕾这个吃货玩咖也欣然同意。
顾亦哲问说还要邀请谁，丁幼蕾就说——杨又静啊！
“静静要上班的。”
“上班？去郊区游需要多长时间？一个周末足够了吧！”
“吴小姐受伤，静静大概是想要照顾她。”
“哼，这重色轻友的家伙……看我多好啊哲哲，就算有了小女友也依然想着姐妹们！”
说到这个话题顾亦哲都无奈了：“小蕾，你是真心的还是想刺激若溪？如果这只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我建议还是快些停止。我看得出那孩子已经对你有所眷恋了。”
通话的时候丁幼蕾正坐在停于魏婧学校外面的车里，她想接小朋友去共进午餐。本来很灿烂的心情却被顾亦哲太过衷心的提点弄得阴霾。她用肩膀和脸夹住手机，一只手点烟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我说，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么？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我不是真心？我明白了，在你们心里我就是人渣就对了。”
顾亦哲深深叹气：“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这么想你呢？对于别人的生活我可以一言不发，因为那与我无关，我不必去费那心思。但是你不一样……我现在，不知道还能去惦记谁。” 除了叹气顾亦哲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颇为平静的，只是越来越缓慢的语速出卖了她的心情。
丁幼蕾转换了话题：“哲哲，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嗯？”
“你为什么和你男友分手？” 这个男友自然就是顾亦哲高中时交往的，让杨又静心冷北上的那位。顾亦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丁幼蕾知道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好回答，便安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才等了几秒钟就看到魏婧背着大大的书包晃晃悠悠从校门口走出来。丁幼蕾把脑袋伸出车窗向她招手，如愿以偿看见魏婧小朋友惊讶的表情。就是这个插曲让丁幼蕾错过了顾亦哲的回答：
“那，小蕾，你能不能告诉我，后来你为什么没有和静静在一起。”
魏婧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走近丁幼蕾的车，宽大不太合身的蓝色校服淹没了她垂着的手背，配上她发愣如梦方醒的表情简直是逗死丁幼蕾。丁幼蕾笑的花枝乱颤重新把手机贴到耳边说：“哲哲我不跟你说了哈，回头找个周末咱们一起去十渡吧，等我电话。”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简直是弄得顾亦哲一头雾水——那个问题有这么好笑吗？认真提问的她收到如此结果不禁脸上发烫。
“你在这里干嘛？”魏婧还是靠近了那辆别克车，但依旧保持了大概五米的距离，提高声音问道。
“我看今天天气好就说来中学门口看看青春活泼又可爱的小朋友们上学放学，找一下年轻的感觉。果然很多可爱的小女生啊。”丁幼蕾也不下车，就趴在放下的车窗上，冲魏婧缓慢地眨眼。魏婧呆呆地看着丁幼蕾，发现今天这家伙妆容和往常不太一样，眼影淡了很多，反倒是细致了眼线的部分，粉底也没有那么夸张的白，唇色自然清新，甚至穿了件雪白的衬衫，这让她眼睛大了许多，和以往冷艳的形象不同，今天的她看上去就是纯粹的美人。
“哼，变态阿姨。”魏婧斜视她，慢悠悠地就往前走。丁幼蕾的车也跟着她龟速前进，一边前行一边说：
“你怎么能说我是变态阿姨呢？你叫我阿姨我该多伤心。叫姐姐比较好吧？”
魏婧把头扬起以掩盖情不自禁的笑意：“你大我十一岁，不是阿姨是什么？还妄图别人叫你姐姐么？”
丁幼蕾遗憾地叹气：“阿姨就阿姨吧，原来你喜欢和阿姨□□。”
魏婧没想到丁幼蕾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说这种话，错愕地瞪她：“你……不要在学校说这种话！”
丁幼蕾最是喜欢看见魏婧说话都不利索的模样，冲她勾勾手指：“上车，我就不污染你神圣的学校了。”
魏婧不自然地往身边环视一下：“很奇怪好不好？”
“啧，麻烦。我开去前面的巷子门口等你。”
对于丁幼蕾漫不经心的体贴魏婧显得很开心，用力点点头。
“找我什么事？”坐到了副驾上，魏婧把书包背在身前，问道。
丁幼蕾点烟：“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不是啊……”魏婧低着头，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便开始卷自己的额前的头发，“就是，随便问问。”
“你真是个随便的人。”丁幼蕾笑道。
“喂。”魏婧皱眉，“有话快说，我还要去接我妹妹。”
“嗯？妹妹？”丁幼蕾似乎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你居然有妹妹？”
“不行吗？”
“行，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哎，你妹妹是不是跟你一样可爱？”说着丁幼蕾就靠了过来，魏婧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成熟感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缠绕出难以形容像是鸦片的味道，情不自禁心跳开始加速，缩了缩肩膀想要远离一些，却被很有远瞻精神的丁幼蕾搂住了脖子。
“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感觉到丁幼蕾指尖的温度，魏婧的脸开始发烫。
“认的？”
“我没那么多无聊的时间。”
话题说到这里似乎有点敏感，不过丁幼蕾还是决定一探究竟，“那好啊，我跟你一起去接她。”
魏婧眼睛微微放大，以表示吃惊。但是当她再次回味这句话的时候，一路同行的温馨感觉在她心里慢慢地发热。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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