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已出)》啊啾

4、第三章

　　一样的日子，一样的生活，看看身边已经熟睡的豆豆，他胖胖的小脸因为热的关系粉红色上带着晶亮的汗。想轻轻地抽出被他紧握着的手，却引来他的一阵噫语，放弃了刚刚的动作，用指尖摩挲他粉红的脸蛋。这个豆豆来了一周，可还是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早上的时候总是要放声大哭到声嘶力竭，一整天都会跟在自己身后就像个小尾巴。
　　“秋桃，把手抽出来没事的，他已经睡了。”
　　摇摇头轻声地说，
　　“我再等一会儿，季端你先吃吧，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了，可别再把他弄醒了，这个小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磨人呢！”
　　“可不是，不过，这小家伙倒挺长眼色的，看出来你的耐心也真够好。...秋桃，我带了你喜欢的泡菜，我先把饭菜摆上，等会咱俩一起吃，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啊。”
　　“行，我的在橱柜里你也拿出来吧。”
　　终于拿出了全是汗的手指，这个小胖子把她的手握是红红的，总是能在这些孩子的身上找到最真实的感情，不满也罢，依恋也罢，没有任何的掩饰。或者这就是她不想去做其他工作的原因吧，她处理不来那种复杂的人际关系的，直来直去得习惯了，常常在不知觉中就得罪了别人。所以，她羡慕容容，羡慕她的圆滑，羡慕她在人群中的游刃有余，羡慕她总是在不经意间成为焦点，可是她知道自己成不了楼容也不想成为楼容，容容的苦恼别人不知，但她是知道的，或许容容反倒也羡慕着自己的吧？
　　“秋桃，快来吧。”
　　季端，同班的老师，也如自己一样的直性子，见了面就有很投缘的感觉。她任秋桃是很相信缘分的，容容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性子，也是因为投缘结成了六年的友谊而且还会把情谊再延继下去。
　　“秋桃，我简直受不了我老妈了，好像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有个没有男友的女儿似的，今天晚上我又要去相亲了！...秋桃，就像上两次一样，过了八点你就给我打个电话，说……说朝我借书，我就来个书遁！”
　　“我不要，要是给你妈知道了，还不生气！再说，这法子都用了两次了，不是说事不过三的么！早晚给发现。再说，也许阿姨这次介绍给你的人你能看得中也不一定啊，我可不去搅和。”
　　“求你啦，好秋桃，要是我看得中，就说明天给你把书带去不就得了。求你了，我送你一个八寸的活底模！”
　　“少来，才二十几块钱！我不干！”
　　“喂，你趁火打劫啊！……好啦，好啦，再加一个做饼干的模子吧。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喂，你老妈要是问你用这些模子做什么，你怎么说？”
　　“直说呗！给你打劫了嘛。”
　　“哦，那为了我的清白，我得到阿姨那里去解释，我这不是被逼迫，也不是被利诱，而是...讲义气，哈！”
　　说说笑笑间结束了午饭，有朋友的感觉是什么？就是时间过得极快，就是日子过得踏实，就是有了烦恼可以找到诉说的人，就是有了快乐可以有人分享。
　　“秋桃，你也还没有男朋友吧？要不，让我妈给你也介绍个？”
　　“去，少转移你妈的目标啦，还是先把你嫁了再说我吧！不过，说真的，你想找什么样的啊？上次陪你去见的那个很好啊，白白净净的，工作也挺有前途，虽然不是有房子有车子，不是什么公司老总，可是，人家是IT人材呢！你也不要要求太高了吧！”
　　“我哪有要求高，不过是求个感觉么！”
　　感觉？什么感觉呢？恋爱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她以为对风远是爱情，可是现在发现那不是，什么样的感觉才是恋爱了呢？
　　“季端，你说怎么算是恋爱了呢？真的会一见钟情？真的会脸红心跳？真的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了，还用像现在这样的相亲来相亲去的？爱情啊，爱情，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任秋桃呵呵地笑起来，是她们太敏感还是太迟钝？会不会有一天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爱情就是自己的身边？
　　“喂，秋桃，你笑什么？...哦，我知道了，你在笑我呢是不是！呵你痒啊！”
　　任秋桃笑着跳开，还一边低声地求饶，
　　“季端，季端，我没笑你啦！真的，真的，……别闹了，一会把孩子们吵醒了。我真的没有笑你，我在想我们一直在说感觉感觉的，会不会有一天发现原来爱人就在身边？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去注意？”
　　季端停下来，仔细地看着任秋桃认真的脸，
　　“秋桃，你是在说自己么？你有了呃……有了身边的人了？”
　　“哪有啊，我才来这边一个多月，朋友都没有几个呢！哪来的身边人，呵……”

　　看表，看表，看表，三十分，二十二分，十五分，八分。任秋桃起身拿了IC卡，不能辱使命啊，要不，明天季端还不又得呵自己的痒么。
　　拉开门，正迎上江凡修，他似乎很疲惫，眼睛红红的，胡子也很长似乎几天没有修了，头发乱糟糟的，白色的汗衫很脏，借着楼道里不太亮灯光看到他的长裤好像破了一块。
　　“嗨！才回来啊！”
　　抬头看到笑面的任秋桃，江凡修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自己真的很累，累得都没有看到前面的人。
　　“嗯，是啊！...这么晚了你还出去么？这段时间很乱的，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去！”
　　“哦，我下楼打个电话就回来！你很累的样子，不打扰你，快回去休息吧。”
　　“打电话啊？到我家去打吧。”
　　“不用，不用，我有IC卡啊，很方便的。”
　　江凡修实在没有精力和她争论，一手拉过她，另一只手打开门，
　　“丫头，我很累也很困，没时间和你解释一个人出动的危险。所以，你自己去打电话吧，你愿意看电视看录像就自己放，啊－”打个哈欠，“我三天没睡了得去睡一会儿。”
　　放开手，直奔卧室，躺在床上朝外喊了一句，
　　“冰箱里有水果和饮料，不过不知道还能吃不，你自己去看吧，我不行了。”
　　然后鼾声响起，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入了梦乡。
　　站在客厅里，任秋桃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家她来了不下十次，周末没事的时候，他们都会租几张盘回来看，一窝就是一天。只是每次都是和他在一起，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摸摸鼻子，笑笑，回身关上门，就像他说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吧。
　　“喂，你好，请问是季端么？哦，我是你的同事任秋桃，……嗯，对，不了意思有事要麻烦你一下，对，……对，就是园长布置的任务，哦，对啊，你做了没有？啊？还没做啊？啊，那算了，我本来想你做完了，在网上传过来借我看看呢，算了，我自己做去吧，……啊，是啊，你也得快点做啦，……行，我做完就传到你的邮箱你去，你有时间去看看吧。好了，拜拜！”
　　呼，放下话筒抹额头上的汗，真的好紧张，虽然这是第三次给季端救火，可是怎么也不习惯这样的睁着眼睛说谎，心里总是慌慌的，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就要给人捉住了一样。
　　坐在沙发上瞪着电话犹豫不决，打，还是不打？出来一个月了，一切也都安置好了，应该给容容打个电话，可是，她一定会骂自己的，狠狠地骂。其实自己是应该挨骂了，可是……，手一会儿放到电话上，一会儿又拿下来，几次重复都定不下个主意来。
　　打开冰箱，他说有饮料，先喝点凉的东西吧，稳珲一下情绪，准备一会挨骂吧。冰箱里的东西是不少，可是能吃的就不多了，水果已经冒水了，几袋方便面也因打开的时间太长都软了，还好两瓶冰水还是封着的。
　　收拾好冰箱，回到客厅想也不想地拿起听筒拨下那组熟悉的号码。
　　“喂，容容！是我……”
　　电话别一端的楼容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眼圈立刻红了起来，坐在一边的吴风远扶住她，不解地问，
　　“是谁的电话？容，……”
　　刚要从她的手上把电话拿下来，却被她一下推开了，吴风远摇摇头，她总是不能从心结里走出来，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等。
　　“任秋桃你好，你是朋友，你是我楼容的好朋友！我……我楼容自认阅人无错，偏在你这儿栽跟头！你……你好样的！你要怎么样？你说！你说！我告诉你从今天我……”
　　“我错了，我错了，容容不要说，不要说出让我们都后悔的话！...楼容，闭嘴！我错了，我说我错了……”
　　电话两端的人都哽咽着不能言语，
　　“桃子，...你在哪儿？你好不好？找到住的地方么？找到工作么？你那么傻，没有我在身边你行么？”
　　“我才不傻！找到地方住也找到工作了，就是傻我也是傻人有傻福！……你呢？我的信你看到了没有？我不恨你，也不恨风远，我不是说来骗你的，真的，我想了，我根本就不爱他，而他也不曾说过，甚至从没有暗示过他是爱我的，或者他当我妹妹的成份更多些，偏偏我搞不清状况，他又不想伤我所以就拖了下来。楼容，其实真的我感激你们呢，要不，我还不知道要傻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小傻子！你干什么要走？你不知道我多想你么？”
　　“我也想你，尤其我累极了却还要自己做饭的时候，尤其是早上起不来床的时候，尤其是看到洗衣机里堆了一抱子的脏衣服的时候，我想死你了！”
　　楼容破泣为笑，
　　“你不是想我，你是想老妈子！哼，也得让你吃些苦，要不，哪知道我的好？你到底在哪？我也没敢往你家里打电话，我怕叔叔阿姨着急！你可好啦，这么长时间才想起给我打个电话！”
　　“怕给你骂么！”
　　“那你现在又打？”
　　“再不打怕得不到全尸么！”
　　“呸呸呸！……桃了，你真的……”
　　“罗嗦！说了已经不在意，就是不在意了！怎么，难道你想看我痛不欲生的样子不成么？喂，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嘿嘿！”
　　“你少胡说了！我真的觉得很对……”
　　“打住，打住，要不你再骂我几句得了！少对得起对不起的，我们是好朋友你不记得了？也就是男友和老公是不能共享的，要不……”
　　“好了，我不说了，你啊越说越不像样子！……你真的很好么？你真的能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相信别人了啊。”
　　“好啦，好啦，你说你不像个老妈子么？我真的很好，我和你说啊，我的这个房子每个月才三百元的租金，房东也好得不得了，我就是在他这里给你打电话呢！呵呵……”
　　“你的房东是老人啊？”
　　“不是，是个年轻人，怎么了？”
　　“女孩子？”
　　“不是啊，是个男孩子！”
　　“这么晚了，你在个男孩子家里？他家里还有别的人么？你别告诉我就他一个人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相信陌生人的！”
　　“哎呀，他是个警察啊！怕什么？”
　　“啊？警察啊？那还好点。你啊，做事不能太冲动的知道不知道，人不可貌相……”
　　“好了，知道了，离开你这么远还是逃不掉……”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要挂电话啦，对了，记住啊你不能在我没回去的时候结婚的，我要当你的伴娘呢！”
　　楼容用余光看一眼身边的人，红着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和他似乎真的可以预期未来了。
　　“……好了，容容，我真的要挂了，虽然是免费的可也不好打太长时间，啊，还有啊，我真的真的已经好了，你要是拿我当借口又逃避了的话，我可不饶你，好了，拜拜！”
　　挂上电话，任秋桃蜷到沙发里放心的哭了一通，自己还是那个傻女孩，容容还是那个关心自己朋友！
　　突然电话铃响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自己哭得这样的投入么？
　　“喂，你好，……是江凡修家……他在睡觉，你哪位，要找他么？……哦，受伤了？没看到啊，哪里伤了，严重么？……哦，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啊！要他起来接电话么？……啊，啊，好的，你叫高辰是么？行，等他醒了我就告诉他。我？啊，我是他的房客，嗯，是啊，……好的，拜拜。”
　　他受伤了么？他的同事说他的腿上受了轻伤，没看到他一拐一拐的样子啊！敲敲门却没有人应，一定是睡得太沉了，任秋桃推开门走进去，他连衣服也没有换就睡着了。
　　他一定是很累了，这样难过的姿势他也能睡着，打开台灯任秋桃看到他的裤子已经被磨破了个大洞，用剪子把裤筒剪开，破成这个样子应该以后也不能再穿了吧？然后她看到一块巴掌大的伤口，倒不深，但是伤口很脏，正有血丝丝地渗出来，她的心中一痛，是了，她是怕伤口的，上次看到他已经愈合的伤口不也是不舒服了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取了药水、棉球和纱布。
　　蘸了药水的棉球刚一碰到伤口上，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腿轻轻地向后缩了缩。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他叫醒，醒了是不是会更疼，可是不醒这个姿势又很不方便处理。
　　轻拍他的脸，他的眉皱着，睡梦里也在追着坏人吧？他的胡子轻轻地扎着她的掌心，不疼反倒有些痒痒的，
　　“江凡修，江凡修你醒醒！江凡修！”
　　迷糊地睁开眼睛，能不能再让他睡一会？他真的很困，再让他睡十分钟，不五分钟就行了！
　　“你醒醒！醒醒！”
　　难道又有人被劫了？江凡修一下坐起来，大喊一声，
　　“你站住！”
　　任秋桃被他突然的一声吼叫给吓愣住了，举着一只手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江凡修四下里看看，对了，他已经交班回家了，
　　“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向后一仰又躺了回去，任秋桃回了神，拍拍狂跳的心脏，
　　“被你吓死了，大臭虫你先起来啦！快点，你的腿伤了你知道不？我帮你处理一下，十分钟就好了！”
　　扶着他的头想把他推起来，可是他一点都不配合。任秋桃拿起蘸了药水的板球擦一下他的伤口，江凡修大喊一声坐起来，
　　“你在干什么！”
　　她偷偷地一笑，有的时候真的不能用常规的方法，
　　“刚刚你的一位叫高辰的同事打电话来说你的腿伤了，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你忍一忍啊，我得先把伤口清理一下！”
　　看着又氧水在他的伤口上形成了无数个小白泡，任秋桃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疼，不忍心也得擦干净，这么热的天很容易感染，要真的感染了，那可就麻烦了。轻轻地往伤口上吹气，或者这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可是她只能这样做了。
　　“很疼是么？你怎么又伤了？是你太拼命了么？认识你一个月，你挂了两次彩了。”
　　喜欢她温热的唇里吹出的丝丝冷气，心中的一个隐密之处被轻轻地触动，
　　“还好，不是很疼，下午追人的时候不小心给绊倒，可能是在地上磨的吧，我也记不太清了，心里只想着要着上那个人，等到真的抓住了，所有的神经都放松下来，我就只觉得累只觉得困，只想要睡觉了。不是我拼命，做警察难道不是要以抓坏人为己任么？你不要笑，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喊喊口号，我老爸也是警察从小就是这样教我的，根深蒂固了的！……我还好了，总是小打小闹的受点伤，我们一组的老张半年前被罪犯刺得肝破裂，休养了三个多月才好。”
　　任秋桃激灵地打个冷战，他也会么？全身是血？虚弱无力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你别吓我，我最怕朋友生病的，尤其是你这工作，哪有小病啊！”
　　“没事的，我当了六年的警察没有受过什么大……”
　　她扬手打断了他的话，
　　“江凡修话可不能说满了，有一次我和朋友说我的牙齿好，从来就没疼过，结果没出一个月牙疼得上不了班了，所以，话可真的不能说满！”
　　满是污迹的伤口终于清理干净了，任秋桃大大地呼出一口气，虽然他一幅不疼不痒的样子，可是看着那透明的药水泛着白泡带着些血色缓缓地流下来，怎么会不疼？若是换成了自己怕早就龇牙咧嘴、大呼小叫地喊疼了。
　　“好了，就这样吧，别包了，天这么热包上太容易感染。……对了，你小心点，洗澡的时候别碰了伤口，我看最少还要上三天的药。”
　　她站起来活动活动蹲得有些僵了的双腿，从前没有接触过警察，在她的心里只是觉得他们挺威严的，其他的并没有具体的认知，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真的如电视里所演的那样要面对很多突出其来的、危险的情况。
　　“丫头，你不是说你学的是幼师么？怎么好像是个护士？”
　　一边收拾药水，一边笑着说，
　　“这话我老妈听了会高兴，她是护士，而且还是护士的头－护士长，据说她的技术那是一流，哼，那还不是拿我练出来的！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吃药那是家常便饭，打针是小cass，就差没开个刀什么的了。谁知道长大了身体倒好了起来，一年到头也生不了两次病，可能是小时候药吃得多了，都积攒下来了吧。好了，不打扰你，你好好地休息吧！……啊，对了，你冰箱里的东西我都扔掉了，不是过了保质期的，就是已经坏掉了的，冰箱里的味好难闻啊！明天你有时间再去买些什么填到里边吧，真的是空了。”
　　“啊？都扔了？是不是还有一袋方便面啊？那个别扔，我急着睡觉，饭还没吃呢，现在算是精神了，先把它吃掉再睡吧。”
　　“那个方便面就剩半袋了，而且都软了，还能吃么？已经扔掉了。”
　　“啊？扔了？……那算了，”躺回到床上，“明天早上一起吃吧！谢谢你啊，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上门。”
　　“江凡修，不吃饭怎么行？你先别睡，我回去取点儿面条回来做给你，不比方便面来的慢的！”

　　蜷在沙发里喝下最后一点面条汤，江凡修抹抹嘴，感激地看着任秋桃，真好，这种有人做饭的感觉真好，老爸老妈死了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来也一个人去也一个人，来来去去也没有人在意，多少次自己累的吃几块饼干，就蒙头大睡。
　　“丫头，你做的面条真的很好吃，下次再多做些吧！”
　　“两碗，不少了，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再多吃，还不把你撑坏了！”
　　打个饱嗝，真的是很饱，
　　“我蹲了一周的坑了，大概有三天没有好好吃睡过了。现在好多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伤了？”
　　任秋桃翻个白眼，看来他可能也不记得叫自己到他家里打电话的事了，比比他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工作在天堂里的，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没有很大的工作压力，薪水虽然少些，但也够用了。
　　“我到你家里借电话用，然后就接到了你的一个叫高辰的同事的电话，他问你的伤口处理了没有，我才知道的。”
　　苦笑，明天到局里一定会给高辰那个家伙逼供的，一个单身男子的家里夜里有一个女子接电话，的确暧昧，的确值得怀疑。
　　“你们的工作好辛苦啊！真的有那么多的坏人么？”
　　“当然，你只为我吃饱了没事做把自己弄伤了玩么？这段时间不太安全，所以你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晚上单独上街，还有要是有人敲门，一定要问好了才开！我看你好像听到敲门问也不问就打开了，很危险的知道么？还有，如果后面有人跟着一定要往人多的地方去，如果被跟上了楼，你就敲315的门，那家总是有人的，罪犯也怕人多。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任秋桃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很好笑，真的很好笑，他是那种把笑带在脸上的人，一本正经起来，让她觉得很不自然似的。
　　“知道了，这样的教育我已经被容容唠叨了好几年了！……因为听到是你的声音，知道是你所以就没问么！再来我几乎很少晚归的，而且一看我，就知道是没有钱的那种人，再来咱也没有色，所以还算是安全的了。……江凡修，你严肃起来的样子，很好玩啊！我明天过来帮你上药吧。我要走了，你好好地休息明天见啊！”

　　“秋桃，昨天真的多亏你了，哪，我良心发现，从我老妈那里拿了一套你梦寐以求卡通模具。”
　　“真的啊！让我看看……真漂亮，……你昨天见的是什么人啊，真的有那么差么？让你这样的舍得？”
　　季端做出一幅呕吐的样子，
　　“别提了，人倒是挺高大的，刚一见，哇，白马王子啊，可是一讲话就完了，满嘴里都是美国怎么怎么样，日本怎么怎么样，一脸崇洋媚外的奴像，要么就别说到中国，说到了就是这不好，那不行的，听得我屁股上长了刺一样，真想一脚把他踢到外国去！妈的，这种卖国贼的种子，真是欠扁！哼！”
　　任秋桃低声地笑着，赶紧拉了她跑上楼，
　　“你小点声，园长不是说不可以粗口的么！要是让她听到了，你可是要受训的。你没回他几句啊！”
　　“回了，本来我是想忍一忍的，可是那家伙太过份，我一个忍不住，就跟他对上了，他说一句我回一句，要不是你来电话，我可能会激动得动手哦！要不，我咋说多亏你呢！呕得我跟我老妈说一个月内决不相亲，我得养养！……哎，你昨天在哪打的电话？不是你家楼下的号啊，从实招来，你去哪了？会小情人去了？你不够意思，我相亲每次都告诉你，你却瞒着我！”
　　“你少冤枉好人啊，是在房东家，他说外面不安全就让我到他家去。”
　　“房东？外面不安全，他家里安全么？你小心披着羊皮的狼！”
　　“不会了，他是一个警察！很敬业的那种，认识他一个月，看到他受了两次伤了，现在想来起还觉得有点后怕呢，这么大的伤口，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像没事似的，好像在给别人上药一样，佩服，要是我早就给他来个惊声尖叫了。”
　　“咦！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们的小秋桃动春心了么？”
　　动春心？有么？会么？那样的心疼，只是有些晕血晕伤口吧？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应该是脸红红的心跳跳的，应该看着心仪的人会有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吧？怎么会像对着他那样的自然，那样的自我？心动？不是！
　　“他？不会啦，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我喜欢白白净净的，斯斯文文的，最好戴个金属框的眼镜，嗯，……还要收入多多的，可是让我好吃懒做的人。”
　　没有理会心弦的轻轻颤动，她几年来固执地想法怎么会被这样容易的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