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虔尘诺》霖语

6、第 6 章

　　“到底要不要问呢？”徐歆韵犹豫着。“歆韵，你怎么了？”郑洁正在厨房里洗碗，徐歆韵径直走了过去，满心的问号一个一个地变大。问？不问？
　　“你到底怎么了？”郑洁似乎看出了她有心事，“婶婶，小杰是谁啊？”徐歆韵的声音越变越小，但“小杰”这两个字还是能够听见的，只见郑洁的手在空中颤了一下，但马上又继续做着手中的事，双眼开始慢慢变红，过了很久才问了一句：“是敏敏告诉你的？”徐歆韵低下了头默不作声。郑洁放下了手中的盘子拉起了徐歆韵的手，拉着她绕过了房子走进了一个小竹林。
　　“他最喜欢竹子了。他说，竹林里老有一阵香味朝他扑过来。”郑洁走到一个墓前伸手轻轻地摸了那块碑，温柔的说道：“小杰，妈妈来看你了。瞧，这是你的姐姐歆韵，是你叔叔家的女儿。”徐歆韵慢慢地走上前。坟墓虽小，打扫得倒是很干净，一根杂草也没有，坟旁一圈都围着小竹子，散发出清新的气息，郑洁缓缓地坐了下来，她示意徐歆韵也坐下来。“小杰是我和你大伯领养的孩子，我们一直和他很亲，一天他硬要跟着敏敏出去玩，敏敏不肯带他去，后来我和你大伯逼着敏敏带他出去玩，没想到......”郑洁开始抽噎，“小杰他...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郑洁双手抱成环，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嘴边还不停地念叨着：“小杰，妈妈对不起你，如果当初我不让你去的话你就不会摔下去了......”徐歆韵上前抱住了这个柔弱的女人，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停止了哭泣。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最深沉的爱和无穷的愧疚，殊不知罪魁祸首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月亮慢慢地爬上树梢，四周静谧万分，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这么晚你们跑去哪了？我都找你们半天了。”徐志强望着郑洁那双浮肿的眼睛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迟迟地吐出了几个字：“他还好吗？”“嗯。”郑洁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里屋拿出了一堆东西。“歆韵，你认识字吗？”徐志强接过郑洁手中的东西问着，“嗯，爸爸教过我，我会写好多字呢！”徐歆韵兴奋地点了点头，一谈到学习她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愉悦，以前的村子里没有学校，她认识的字都是徐志甄教的。“这是你的新衣服和新书包，你婶婶替你做的，喜欢吗？大伯明天就带你去上学好吗？”“真的吗？太好了，我可以上学了！”徐歆韵高兴地抱住了徐志强，“谢谢大伯，谢谢婶婶！”三人此刻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也算是血浓于水吧。门外的那双眼睛变成了绿色，她恨她！
　　夜深了，徐歆韵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直到看见徐敏躺在了床上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你怎么才回来？”徐歆韵吓得后退了几步，她连忙将衣服和书包藏到了身后，徐敏懒洋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不屑：“藏什么藏，我才不稀罕！你应该见过小杰了吧。”“你怎么会知道？”“你现在住在我家，有什么事我会不知道。”“婶婶说他是淹死的，好可怜啊！”徐歆韵爬到床上慢慢地睡下来，“哈哈哈，徐歆韵，你是真笨还是在装傻？”“什么意思？”徐敏走到了她的面前怒视着她：“我告诉你，小杰...是被我推下去的！不过，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是你弟弟啊！”徐歆韵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敏双手抓住她的胳膊，捏得她生疼。“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就和小杰一个下场。还有，你别想把这件事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说罢，她将徐歆韵狠狠地扔在了床上，自己又回到了床上继续与周公相约。徐歆韵揉着被掐紫的手臂瑟瑟发抖，她觉得身旁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身上充满了血腥充满了狠毒，叫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