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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当玫瑰逝去·part 2 ...


  •   “夜晚,你仰望星星。我的星星太小了,我没法指给你看它在哪儿。这样倒好,对你来说,我的星星只是满天星辰中的一颗。那么,所有的星星你都爱着……它们都会是你的朋友。还有,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
      当你夜晚仰望天空时,因为我在其中一颗居住,因为我在上面微笑,对你来说,好像所有的星星都在笑。你就看见会笑的星星啦!”

      ——舞台上的“小王子”躺在“飞行员”的怀中,用他银铃般的声音述说着。只是莫名的情愫围绕在唯奈心上,使她无法聚精会神地欣赏演艺部部员们的排练。

      接下来登上舞台排练的是小小星球上的点灯人。

      那无辜而迷茫的“点灯人”出现了——蔚蓝的眼睛仿佛在述说着他的倦意,略带棕褐色的头发软绵绵的卷席了他的耳边,那绵绵的困意化为他慵懒的气场,他微微撑开了快要合上的眼睛,说起了台词。

      ——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只觉得那个身影是个奇迹,可惜那么纤细的身影却依旧是透着淡淡的感伤。

      “真是没有想到明和前辈是演艺部的呢!”

      “嗯?”坐在地上休息的大男孩微微地抬起头,看清楚那张红扑扑还显得十分期待的小脸后,微微一笑,“啊,是昨天的狐狸小姐呢。”

      将脑袋朝着唯奈那么一点,示意着她坐下:“我不是演艺部的哦,只是死党是这里的部长,硬是把我拉过来了……”他用手支着脑袋,像是对他那霸道的死党感到无奈似的,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原来是这样。说起来,今天明和前辈会去‘秘密基地’么,有事情想要拜托明和前辈。”双手合十做着拜托状的少女充满期待着的眼神刚好和男孩毫不灼人的爽朗目光撞上。

      他微微伸出手整理少女额前翘起的刘海:“狐狸小姐想要玩游戏么?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当一回小王子吧。”

      果然是个邻家大哥哥呢。理所当然地得出了结论。

      “唯奈——排练也结束了,你还在磨蹭什么,一起去食堂吧。”凉子的声音从演艺部的大门处传来。
      “是——马上就来。”用清脆的声音回应了那个呼唤。

      狐狸小姐摇晃着那并不存在的尾巴,微笑着向小王子说了再见。

      只是可惜,那身后小王子金子般的笑容,破碎一地。

      放学铃声响了三次,陆陆续续走出学校的学生三五成群,在安静的小花园里时不时有虫子的鸣叫与鸟儿的歌唱,——那真是有些奇怪但是却无比动听的合唱。此时的太阳远没有正午那般灼人,温暖的光线将玫瑰晕染得更为娇艳欲滴,混合着芬芳的花香和清新的泥土味道,迎面扑来的是难以言状的美好,小王子用手撩开密密麻麻的玫瑰丛,狐狸已经等候多时。

      “最好总是在同一时间来,”狐狸说,“比如说,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准备好我的心情……”

      伪装出来的略有些埋怨的语气。回应小狐狸的是小王子灿烂得过分的笑容。

      狐狸将小小的愿望递过去,望着膝盖上那本《小王子》,青年有一些疑惑,玫瑰的香味静静地弥漫着,第四次的放学钟声透过密密麻麻的叶子与花瓣传来。

      少女笑得很漂亮,玫瑰一般甜美的色彩绽放在她的唇间,眉梢以及亮亮的眼睛中。

      “明和前辈,能读《小王子》给我听么?”微微顿了一下,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说辞,“明和前辈和我一样都很喜欢这本书,能读给我听么?”

      于是对方微微舒展了紧眯着的双眼——那蔚蓝总是那么宁静干净。

      “在我六岁的时候,一次……”略带沙哑的温和嗓音,整本书仿佛被他的声音注入了魔力,有了立体感,真实地浮动在周围的空气中。

      女孩子支着软趴趴的小脸,眯着眼睛,脸上的表情闲适安稳,仿佛醉倒在“小王子”的世界。

      在故事进行到第八章时,他停止了阅读,好像天空一样湛蓝的瞳孔此时微微带着一些阴霾,仿佛是过于疲惫的躯体使他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一样,他沉默了很久。

      直到这周围的一切都将被晦暗寂寞的气氛吞没时,他才微微偏过脑袋,无可奈何的微笑绽放在唇角:“唯奈……总觉得《小王子》真正的故事是从第八章开始的呢……”

      是有些试探性的语气,其中蕴涵着的深意似乎太容易就被看透了,少女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弯弯地变成圆弧:“嗯,因为玫瑰的登场吧。的确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呢。”

      第八章,小王子深爱的玫瑰出场了。
      这使得这一章的故事变得如此不同寻常。

      “明和前辈,”女孩子微微闭上眼睛又迅速睁开,琥珀色的眼睛蒙上一层好看的光泽,用带着红茶香味的语气提出疑问,“你说,小王子最后回到玫瑰的身边了么?”

      “……”
      对方给予她的是一连串长长的沉默。

      于是她突然就噗哧地笑出声来,声音却慢慢地变小,宛若游丝的声音带着自信,柔软,以及温柔的期盼,“一定回到玫瑰的身边了吧。因为小王子是那么喜欢玫瑰嘛,所以一定回去她的身边了。一定。”被加强的句末语气却打击到了身边的少年。

      几乎是带着愠怒站起来的,他的脸涨得通红——不过少女猜想那不是气愤,只是被单纯的无力感驱使罢了。

      “如果,如果玫瑰没有等到小王子,如果玫瑰枯萎了——”

      “那么对于小王子来说,当他夜晚仰望星空时,就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苦涩,仿佛所有的星星都会成为他的负担——”像是对他所假设的的结论做一个判断,少女的眼睛突然变暗了,她用的是严肃而悲哀的沉重语调。

      于是气氛再一次被沉默掌控。

      少年并不是个适合隐藏秘密的人。他的眼睛他的举动他涨红的脸都出卖了他。活像是个受委屈的少年,吃力不讨好,别扭的情绪只是跌跌撞撞地在他的心里乱撞——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脸上笑得灿烂不代表心里一定阳光。
      这是一个真理,唯奈一直相信着。

      从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了,虽然他的眉梢他的嘴角他额前的光线都随着他的微笑显得生动无比,但是他天空一样明净透彻的眼睛是藏不住悲伤的。

      她想问你有深爱着的玫瑰么;她想问你有深爱着你的玫瑰么;她想问你有爱着你而你也爱着他的玫瑰么……
      ——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想问

      脸上笑得灿烂不代表心里一定阳光,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她掀开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但有一瞬间她觉得她似乎看到了不被人所知的哀伤。

      他还是笑笑——强硬挤出来的笑容显得不太自然,“对不起,小唯奈,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好么”
      ——那一瞬间她觉得他在渴求着她的帮助

      “嗯。今天就到这里吧”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否一样虚假。

      狐狸得到了小王子的眷顾,但是狐狸却想不出能够安慰他的话——或者说,不知道该安慰什么才好。

      他疲惫地拾起地上的书包,表情显得不真实不自然不坦率,然而那表情在听到少女的言语后突然变化了——强硬地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没有伪装过的阳光笑容。
      她相信这一刻所见到的他只是个需要帮助的孩子,是一个有些固执的孩子罢了。

      “玫瑰会一直等待着,即使枯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当玫瑰逝去·part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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