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李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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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张白氏就带着陈氏来了柳家，母女一相见，还没开口，泪就掉了下来。
张白氏狠狠拧了重歌胳膊一下，哭道：“怎么就把孩子弄没了！”
重歌哭的说不出话，张白氏流着泪抱着她：“你真是太不让我省心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呢！”
陈氏和安安在旁边抹泪，都不敢吭声。最后还是张白氏先收了泪，训道：“你给我好好把身子养好了，至少一年之内，不许你再怀。”
重歌哭道：“一年！我等不了那么久啊！”
张白氏摇头：“你没听到大夫怎么说吗？你身子虚，要好好调养。不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了，以后怎么生个健康的孩子？”
重歌咬唇，不吭声。
张白氏道：“你婆婆那，我去说。我就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了！你放心，她自己也吃过庶子的苦头，不会让那些贱蹄子生在你前头的。”
重歌期期艾艾看了她一眼，道：“真的一年之内不许生吗？”
张白氏叹道：“你年轻，不知道这里的苦。我当年也是，拼着身子不好也要生，结果生你哥哥的时候，差点就跟着去了。否则，你和你哥怎么会差那么大岁数。”
张白氏又拉过安安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有福的，重歌有你帮衬着，我也放心。”
安安按了按眼角：“我也就是瞎出出主意，也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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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被重淼拉了出去喝闷酒，喝到一半，重淼郑重道：“明思，我求你个事。”
明思忙道：“说什么‘求’，表哥你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让你失望！”
“我听大夫说了，重歌的身子要养好，至少要一年。我下个月要去山西走一趟，表面上是给云家送货，实际上是陪着云家的小公子熟悉生意的流程。你知道，云家一直和京城的老王爷有联系，和他们交好，没有坏处。我想，你能不能和我一起，你和云小公子，也比较有共同话题。”
明思慢慢喝了酒杯的酒：“要多久？”
“中途还会转去塞外，大概要一年多。”重淼道，“行吗？”
“重歌知道吗？”明思问。
“怎么能告诉她？”重淼苦笑道，“我连我娘都没说。她不希望我和那些权势之人扯上关系。”
明思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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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安安瞪大了眼睛，在她的认知里，这个时候，明思肯定会天天守在重歌身边陪着她安慰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走呢？而且他也一向不喜欢家里的生意，不是一心要做个清高闲人吗？
重歌没精打采的点头：“说是要去一年呢，公公倒是很开心，嘱咐了半天要好好陪那个什么云小公子呢。”
“这个云家是什么来头？”安安疑惑道。
“据说是山西的行商之首什么的，我哥也要跟着去呢。”重歌揪着床头的穗子闷闷道。
重淼？安安忍不住问道：“明思有说他为什么要去吗？”
“说了，他说要历练什么的。”重歌迟疑了一下，道。
安安也没深问，只道：“那他要带谁去，你可想好了？”
“可儿和桃儿呗，还能有谁。”重歌浮起一丝冷笑，“那个怜儿，不过开脸多久啊，就娇贵起来了，我就让她娇贵个够，乖乖呆在房里养身体吧！”
“一个通房，什么都拿捏在你手里，你想如何不就如何，何必为她置气。”安安劝了几句，就回了三房。
明昌最近又有些病歪歪的，张白氏天天把他圈在身边，小周姨娘也成天扑在小厨房给他补身子。安安身为孕妇，张白氏不肯让她近明昌的身，生怕过了病气。但是安安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只能常常派点秋去问明昌的情况，出了五十两香油钱供在城外的庙里，为明昌祈福。
大房里的俊哥又有些发烧了，平氏成天忙着照顾他，都没怎么顾上明浩。明浩也担心儿子，在外头还要做年末的盘点，人都瘦了两圈。柳家这个年节过的颇为惨淡，柳文征却依然自得其乐的宠着年轻貌美的小老婆，气得平氏咬牙切齿的，索性装了病，把管家大权教给了柳白氏。
柳白氏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拉着大刘姨娘一起管家。柳文行却又开始折腾事了，二房的悠哥都已经20了，屋里只有一个通房。周姨娘哭了半天，柳文行便回来跟柳白氏提要给他寻个媳妇了。
柳白氏当面应了，转过头冷笑了半天。重歌心里明白，在明思没有儿子前，柳白氏不会放心让悠哥有后的。可是柳文行已经开了口，悠哥年纪也着实大了。
柳白氏还在那想着怎么给悠哥找个身份体面又没太大威胁的媳妇时，柳文行却在一个晚上提了个人选。说是商量的语气，只让柳白氏去看看，若是不好就另寻，可柳白氏跟他那么多年夫妻，怎么会不明白。这是早就找好了人选，就等着她上套呢！
柳白氏在那气的肝痛，平氏也在屋里发着脾气。
“你爹到底是怎么了？一个那种出身的姨娘，都快宠到天上去了！”平氏怒道。
“唔，也许他有什么想法呢，也许那个梅姨娘有什么问题呢？”明浩讷讷道。
“是啊，她背后有好大的阴谋呢，还需要堂堂柳大老爷使美男计呢！”平氏冷笑。刚才梅姨娘的院子去了大厨房，叫人送去燕窝，而且每天都要，最上品的，说是要给梅姨娘补身体，还说是柳文征同意了的。这种待遇，在柳家是只有正经主子才有的。
平氏激动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一把拉起明浩：“你去劝劝他，别再这么丢人了！一把年纪了，成天沉迷在笙歌艳舞里头，我们都没脸做人了！”
明浩努力想缩回椅子：“这个我也管不了啊，哪有儿子管老子的啊。”
“废物！”平氏怒道，气呼呼的坐回到床边。
“店里的生意怎么样！”平氏没好气的问道。
“还，还好啦。”明浩小心翼翼道，“你要病到什么时候啊。”
“哼，要你管！”平氏道，“去看儿子去，我一会有客。”
明浩如释重负的跑了，平氏自顾自生了会闷气，玉娇进来道：“大奶奶，李夫人来了。”
李夫人是柳李氏大哥的继室，比李老爷年轻了20岁。只比李大少爷年长三岁。如今李家是李大奶奶当家，她闲着没事，就经常出门串亲。最常来的就是柳家了，她常说，她和平氏有缘，在南城，她最喜欢来寻平氏说话了。
“听说你病了，可看了大夫？”李夫人有些担心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懒，想偷懒罢了。”平氏道。
“不会是，又有了吧？”李夫人眼睛一亮，八卦的问道。
平氏笑着摇头。生了俊哥后，她就喝了药，断了月事。翠屏和玉娇急的快哭，她们只当平氏买药是为了对付通房，哪知她是自己要喝呢！
李夫人有些失望，她自己没有孩子，便格外喜欢别人的孩子。
“对了，你听说许家的事了吗？”李夫人又开始八卦道，“就是前阵子来投靠明浩的那个账房许廉，说是明浩的奶娘的舅舅的小叔子的大侄子的那个！”
“哦，他怎么了？”平氏回忆了一下，貌似之前明浩的确跟她提过，能力还不错，就是太过理想化，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个账房了。
李夫人笑的很暧昧：“据说是和长平街一个铁匠铺的女儿好上了呢，迷的要死要活的，把他寡母都快气死了。如今他娘正张罗着给他找媳妇呢，这不，就求到了我身边的崔嬷嬷那去了。”
“铁匠铺的，是不是那个春儿？”平氏也来了精神，“据说之前还和刘秀才的儿子好过，都快要订亲了，结果不知为何黄了。一个女孩家，天天在外头晃，和那些男的打情骂俏的，怪不得许家的不乐意呢。”
“就是，这么个儿媳妇，谁敢要啊！”李夫人道，“许婆子看上了崔嬷嬷的干女儿，小朵，想讨了去呢。”
“哪个小朵，是不是那个穿靛蓝色，一笑起来有酒窝的那个？”
“嗯，上个月被我开恩放出去寻人家了，没想到被许婆子看上了。”李氏笑道，“她父母乐意得不得了呢，许婆子出了百两银子的聘礼，她儿子又是明浩铺子里的账房，家境又殷实，还攀上了明浩。”
“那许廉呢，什么反应？”
“闹呗，折腾着要离家出走什么的，许婆子上了次吊，他还不是乖乖的答应了要娶。不过我听人说，他这几天还是背着他娘去看那个春儿，不过都被春儿他爹赶了出来呢。”
平氏笑道：“可惜了小朵，挺不错的姑娘，你也不管管？”
“我知道时，庚帖都换了。难不成我还要逼人退亲？”李夫人道，“婚事就订在下个月十五呢。对了，俊哥呢，抱来我瞅瞅，可想死我了！”
平氏唤玉娇去抱儿子，过来会，玉娇脸色古怪的来了。
“回大奶奶，小少爷正洗澡呢。”
平氏皱眉：“大爷呢，是不是又玩水呢！”
“是。”玉娇缩着头道。
平氏哼了一声：“去跟大爷说，天色不早，该去铺子里了。让乳娘把俊哥收拾好，以后再敢让大爷给俊哥洗澡，我就卖了她！”
李夫人忍俊不禁：“明浩还给俊哥洗澡？他不是抱着都会手抖吗？”
“岂止洗澡，还闹着要换尿布，这哪是他这个大男人该干的啊，每次都添乱。”平氏头疼道。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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