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宅子里的那些事》llandu

11、第 11 章

　　晚上，明浩还是进了平氏的房。平氏皱眉道：“妾身身子不适，不能服侍大爷，大爷还是去细雨和飘雪的房里吧。”

　　明浩笑道：“无妨。”差点就脱口道，我可以服侍你哇。

　　平氏把玉娇遣下去，冷冷道：“怎的，还要我为你担个妒妇的名头？”

　　“你不希望我经常歇在你这吗？”明浩有些委屈，“我歇的次数越多，你的地位不就越稳固嘛！”他本来还想着，平氏身体里到底还是个男的，难道自己和别人那啥，她不会觉得带了绿帽子吗？

　　“你要是只歇在我这，我的地位可稳固不了了。”平氏冷笑，“回头就该有些三姑六婆来念叨着我不大度了。”

　　“如今咱不还是新婚吗，多歇几次又如何？况且我们在南城也没什么亲戚了，能管着你的长辈，也就是两个婶娘了。二婶娘不爱管闲事，三婶娘又是个不顶事的，谁能说你什么。”明浩笑道，讨好的坐在了平氏边上，“你这一天都没吃多少，要不要让小厨房给你做点什么。”

　　平氏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

　　明浩往旁边挪了挪，道：“这几天风大，船也行的快，估摸着还有五天就到南城了。”明浩想着，叹了口气，“不知道去了那，我每天都该干些什么。在京城，好歹还能管些琐事。咱们在南城除了庄子就是铺子，难不成我要学怎么当个掌柜不成？”

　　明浩看向平氏，好奇道：“你，之前都是做些什么。我记得南城附近还有几个书香世家，在清流中也颇有些影响力，可有什么值得拜访的？”

　　明浩这些纯粹都是没话找话，不料平氏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还有些轻蔑。

　　“？”

　　平氏转过头，笑笑，没吭声。明浩疑惑的缩了缩脑袋，突然明白了。

　　上辈子的柳文征，没有告老。自然的，柳明浩也没有跟他似的，被栓在家里，从京城带到了南城。

　　真正的柳明浩，聪明，世故，圆滑，骄傲。柳文征只会用尽一切心血为他在朝堂上铺路，正如他现在用尽一切心血来保护他。京城里众皇子勾心斗角，卷进去，可能前程尽毁，也有可能荣华富贵。柳明浩年轻气盛，自然要选择拼一把。而柳文征，也只会默默的支持他唯一的儿子。

　　但是他呢，一个没用的废柴冒牌货。书读的再好，人情世故，为官处事，他连及格分都得不了。柳文征几次为他引荐，他不是紧张的出状况，就是表现的太平庸。他不适合朝堂，柳文征明白，所以才早早的退了，回到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至少在这里，柳文征能为他的下半辈子，没有柳文征的下半辈子，构筑一个最坚固的保护网，保证他的一生无忧。

　　明浩翻了个身，背着平氏，眼眶发红。他是个没用的傻儿子，不能给柳家带来任何荣耀，反而要靠着柳家才能过的这么好。他对不起柳文征，也对不起真正的柳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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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南城，柳文征看着熟悉的港口，站在踏板上，握住明浩的手道：“回来了，回来了啊。”

　　明浩看着柳文征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点了点头，扶着柳文征走下了踏板。港口已经被人用帐子围了起来，女眷们上了轿子，男人们上了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回了柳府。

　　房间早早的被打扫了出来，整顿了一番。晚上，平氏跟着柳白氏整顿了两桌子菜，柳文征带着家里的男人们在院子里，柳白氏带着平氏和柳白氏还有明玉在亭子里。

　　大刘姨娘也整治了一桌子猜，几个姨娘们也都聚了一顿。而那些庶出的子女们，则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天，平氏就起来开始叫来了柳府用惯了的人牙子，自己先做主给柳文征选了五个二等丫鬟，然后就让人带了人牙子去了柳白氏和柳王氏的院子。

　　柳文征身边有两个嬷嬷，还是当年李氏带来的，都还不到40，主要负责柳文征院子里的事，这几个小丫鬟就由她们管着。至于小厮，那不是内宅女人能插手的，由明浩在家生子里挑了两个口齿伶俐的，主要负责在门房和书房间传话。书房里伺候的依然是柳文征用惯了的，从京城带了过来。

　　柳白氏和柳王氏都说自己人手够了，不肯添人。大房的院子本来就有十几个下人负责平日的打扫，大多是柳府的家生子。大房久不在南城，这些家生子大多都是二房的人。平氏留了几个憨厚老实的，其余的都打发了。她又从人牙子那买了十个丫鬟，交给翠屏和汀儿调教。

　　那几个姨娘，本身都各带了一个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来。平氏借着给几个庶出的子女添人的借口，每人给添了两个家生子出身的二等丫鬟。无子无女的梅姨娘自然没分到人，她身边还是一个可儿。

　　柳文征和明浩住的自然是两个最大的院子，三个年长的姨娘共分了一个次之的院子，中间是明玉的院子，再过去一点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分给了梅姨娘。两个庶子各分了一个小院子，贞姐则继续跟着小刘姨娘住。

　　柳文征院子平氏管不了，也懒得管。明浩之前的两个通房，细雨和飘雪继续住在一个偏房里。平氏自己带来的，芳儿和香儿，住一个房间。平氏将那几个留下来的家生子，都分给了这四个通房。

　　现在，除了柳文征，只有明浩的院子里人最多。加上平氏带来的，共有四个一等丫头，六个二等，八个三等，还有十个新买来的。还有一个管着小厨房的厨娘以及她的两个小女儿。

　　明浩算了算家里的人，包括洗衣房和厨房的，扫地等干杂活的，柳府的人都快有100号了。

　　“不会太多了吧！”明浩忍不住道。

　　“不会。这里不比京城，买人养人也便宜。你别那么小家子气。”平氏道，非常自然的问，“柳家在南城的铺子和庄子都有哪些，每年收成如何，你这几天要去拜访谁？要不要我给你支几招？”

　　“唔，就是那几家替京里的铺子提供货源的，还有一家米铺。庄子有三个，还有一个小温泉庄子，没了。”

　　平氏皱眉，她之前一直呆在京城，从来没在意，也看不上南城的这些产业。可是人走茶凉，大房在京里的那几个挣钱的铺子，不是托管给了掌柜，就是和别的人一起管着，以后得的钱肯定要少了。南城的这些产业，未必能撑起这么大一家子。

　　“那几个庄子，出息如何？”平氏问。

　　明浩凑了过来，在平氏耳边报了个数。平氏睁大了眼睛：“这种的是什么庄稼？赚这么多钱？”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买个温泉庄子，它冬天三个月的产值，比得上最大的那个一年的产值。还有一个庄子种的都是茶叶，咱们自己装船带队，自己找外国经销商，赚的自然多。”明浩道，他不得不承认，二叔还是很有魄力的，竟然自己买了一条船队，借着柳文征和张家李家的势，雇了个英国代理商，每年跑两次。

　　平氏暗暗道，怪不得柳文征从不给二房和三房送过钱，他倒真是小看了这个二叔了。

　　“可惜，可惜明思不成器。”平氏叹道，又看了一眼明浩，“算了，反正也还有个不成器的你在前头顶着呢。”

　　明浩摸了摸头：“我以后就负责南城和京里的货物往来了，你在这上面有什么经验吗？”

　　平氏摇头：“这之前都是葛老（大房的管家，他的儿子现在给明浩做长随）管着的。”

　　“唉。”明浩叹了口气，“那你会看账本不。”

　　平氏冷笑：“我可是吏部最年轻的主事，你说我会不会看账本？”

　　“那你怎么还没管过家里的铺子呢。”明浩小声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闲？”

　　“唔，我明天还要去见几个当地的名流，跟着李家的呈青，还有张家的重淼。爹不带我去，他自己有饭局。”明浩郁闷道，这两个同龄人他都不熟啊。

　　平氏嗯了一声，道：“你酒品怎么样？”

　　“呃，我，我不太会喝酒。”明浩尴尬道。

　　平氏瞪了他一眼：“给我练！不会说话，就少说话。但是不会喝酒，人家只会当你摆谱，要么就是软蛋！”

　　明浩憋红了脸，“你怎么能说脏话呢。”

　　平氏快要晕倒，这是哪来的纯情小孩。之前不能房事就算了，人家是女人。不会喝酒，可以练。可是她那句话能称的上脏话吗！就算是，又怎么了！你都多大了啊！你之前打断明昌腿的魄力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