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神与舞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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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末夏初，空气中还带点水水的凉意。
从咖啡厅到餐厅的一段路，两个人散着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建功立业男一直观察这女人。
男人看女人看什么？一流的男人看腿，二流的男人看脸，三流的男人看胸。
看腿，看细腻匀称，麻杆不行，肥了腻了肌肉了更不行。
看脸，看五官端正，眼神清明。斑斑点点的pass，毛孔粗大能插针的pass，最心水的是江南小桥流水里出来的女子，皮肤细腻得跟牛奶洗过似的。
看胸，ABCD各罩杯，各人口味不同，关键得形状美好，盈盈不足一握——呃，这是形容腰的。
这女人身材很匀称，168的个头，修长窈窕。貌似很柔软他看着很满意。
再从物质层面过渡到精神层面，看气质。
美人易老。一个女人，想一直保持魅力，30岁之前靠脸，30岁之后得靠气质。
气质怎么出来？得养。多阅读多思考，做聪明的女人，独立的女人，看人做事，掌握分寸。比如爱情，细水长流的浇灌。
气质是什么？一种味道，说不清道不明，若有若无的吸引着人。
这个女人气质不错，性格爽朗，个性没突出得很扎人，类似软玉。
是个适合结婚的女人。他感觉相亲这么久，今天终于遇着个差不多的。
不知道她看我怎么样？
他嘴上一面与她搭着话，一面想。
注视她的侧脸，她假装看不见，过了一会，她撑不下去，才扭头看他。这正对上眼。
半晌无声，他笑：“眼睛很清澈。”
闻言，她的脸出现可疑的羞红。
对了，就是这样。看对眼了，接下来的，就是要制造暧昧，如果希望她也能对自己有好感的话。
当然，这是软性格人的路子。换是另一类人，直接诱惑。
他脑中浮现一个男人。
说来真巧，在餐厅他们即遇着这男人。此是后话。
接下来发生一件事，其匪夷所思的过程，令人费解。
他掉河里了。
没错，是咱主角掉河里了。
河里水不深，齐腰高，淹不死。只是，水特凉，他又折腾了好半会才爬上岸，衣襟都湿透了。再经个冷风吹，立下就一串喷嚏。隔天就感冒了，又是后话。
岸上，远远的围着几个好事的，想旁观好戏。身前，奔来两人，一男一女。女的是相亲的，男的是害他落水的罪魁祸首。
他是怎么落水的？
是这样的：他想着事呢，这人挑他的位置取景拍照。拍照得让啊，他下意识往后一退，却是忘了这段堤岸是没护栏的，一脚踏空，就这样滚下去了。
你说天都快黑了这人没事拍什么照啊。
祸首一脸诚恳的道歉，还主动拉他上附近专卖店买衣服。换了身衣服，看更衣镜中的自己一脸神清气爽，他看祸首的认错态度真是3A级别。彻底不生气了。
最后付衣服钱时，两个都不差钱的家伙还争执一番。百元大钞在手上你推我挡，一来二往，二人熟了。临走时，还互换名片，对方说下礼拜请他吃饭。
站店面前看那人走远，他手里甩甩名片，迟疑一会，才塞进钱包。方诺一旁笑：“你刚该不是想扔垃圾桶吧？那小鬼会哭的。”他收起钱包，“饿了。”
这一对拐去用餐。餐桌上，随二人的交流，对彼此的了解更深一点。两个人感觉都有些好感，存了试试交往的念头。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下到餐厅前的路口，两个人都有些相顾无言，气氛一时有点尴尬。两个人都在犹豫，要不要今晚再来点后续，比如一起去做点晚上可以做的事，看电影，或唱KTV之类。没人想到酒吧，因为第一次见面，还是想留着最好的印象给对方。而酒吧是最不能掩盖平日囧态的地方。
突然一声呼喊，解了俩人的围。
“嘿！卓子！”
来人板寸头，唇上星点青色胡茬，身材不错衣服架子，眼睛狭长向上翘，一笑嘴角就歪。其身后还跟着三四个“衣冠禽兽”。其实都是同事，院里的几个单身贵族。
看到来人，他就想到之前被打断的思绪：
如果是这人对某女看对眼，是小姑娘这人肯定你左我左你右我右不让人家小姑娘好好走路，外加调笑含蓄的几句；是妩媚女估计调戏得就更赤裸裸，完全不带掩饰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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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酒吧包厢，几个人开了几瓶酒，就开始享受生活。板寸胡茬男廖凡坐王卓对面，觥筹交错间低头看他研究他。看不透，这TMD的看不透。廖凡皱眉，啄了一口xo。
很多时候，廖凡想送这人一个评价：这货不是人，TMD是神。
为什么？因为在他身上，你几乎看不到大写的欲望两个字。欲望，包涵很多，比如小时候心心念念想得到的积木，年少时疯疯癫癫迷恋的明星，成人后意乱情迷间的high意。再如，渴望一种生活方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或是坐在家里数钱数到手抽筋，上午飞巴黎下午飞香港。这都是欲望。而他呢？说不出来，就是怪。廖凡想。
他的怪，也不是中世纪抑或朱熹之后存天理灭人欲的风格。玩儿，他也玩，也没见他拒绝过419的艳遇……
廖凡扯嘴角笑，笑自己：有什么好琢磨，一眼就看透，这厮在情感上就一戈壁滩、撒哈拉。
另一边，王卓知道廖凡在看他。但他这会儿，被一个人吸引住目光。
至此，女配终于出场。
女配是个神奇的物种。女配是个高危的行当，明明相貌学识气质俱佳，那水平甚至能甩女猪脚几条街，却，被观众朋友人人喊打。
不知是哪根神经被烧着，女配今晚冲上小圆台，做起领舞。
舞蹈是门艺术。艺术通常都会披着高雅的外表，彰显着有闲一族的特权。特权之为特权，又在于其门槛高。偏偏呢，舞蹈的门槛不高，七八十的老太太扭秧歌那也叫舞。
女配还是有舞蹈功底的。一串wave做出来，底下几个巴望的小男生腿都酥了。
热情的舞曲，犹如一滴香精，灼热了人群。又是一阵群魔乱舞。
暧昧的灯光在四处弹射，夜的精灵踩着优雅的猫步，袅袅而来。
她全身包裹在豹纹中，春光止不住的外露，加上欲说还休的眼神，还有刚刚热舞退场后的香汗。是个男人都爱吃肉，他也不能幸免。
他直视她一步步的逼近。
她眯着一双烟熏的媚眼，直勾勾地看他，红唇轻启，以漫不经心的姿态，傲慢无比地缓步过去。望进他眼底升腾的暗色，她认定这回准能吃住他。
附近的男人，一个个眼正随着她的脚步，上上下下扫射她全身，直接用眼神脱下她的衣服。
还差几步就能触到他，再贴他身边坐下，用丰腴的胳膊勾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贴上他结实的胸膛细细的画圈，拿火热的眼神勾紧他，自此让他的冷静自持为她破功……在脑海中勾画这接下来的动作，她突然又感觉这几步，很是漫长，自己犹如埃及艳后，正拥向她的安东尼。为这一刻，她已暗暗准备了半个月。
“咔”。
在场所有人似同时听到这一声画外音。
鞋跟断了。
她足有十公分的一双恨天高，在征途过程中猛然断了。
断裂的鞋跟，让她的脚一崴，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向一侧歪去，眼看着即将摔个狗啃泥。她内心无声的狂吼：完了，老娘的脸今天要丢尽了！
一时间似被按下定格键，在场人的动作停滞几秒，那些开始的和还没开始酝酿的幸灾乐祸甚至恶意，都在蠢蠢欲动。
一切仅发生在转瞬之间。
一双手稳稳的接住她，让她免于困境。她内心欣喜感激，才抬头，却见救她的“骑士”一脸坏笑，旋即被揽入这人怀里。
廖凡搂着她，扫视诸人，坏笑：“魅力太大真是没办法，又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
一个吊出所有人胃口的高潮，戛然而止，多少有些悻悻。但小插曲就是小插曲，让人转身即忘。旁人跟上调侃：“小美女，廖哥哥的怀抱可舒服啊?不舒服来哥这。”
她满脸涨红，多少逼近恼羞成怒的临界线。廖凡轻飘飘的抛来一句：“人家哪小姑娘，有名有姓的，王卓应该认识吧。”说话间，已将她扶正身子，手离了她的腰。
她感受到这份绅士，略是诧异地看他：坚毅的下巴，好看的侧脸，越看越有味道。惹得内心小兔怦怦直跳。跳得都顾不上看姓王的。
王卓这才起身，微笑看她，“认识，这位是许老师的女儿，以前见过一面。——萌萌今晚穿得漂亮，差点认不出来。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在这吧，其他朋友呢？”
“不管他们!你们玩什么?我跟你们一起!”
纵然抹了浓妆，性感装扮，小女生就是小女生。
此女，二十出头，温室养大的独苗花，适时刚入大学初成人。廖凡，三十出头，单身。他笃定要当疼爱老婆的好男人，就必须在年轻时多玩玩，玩够玩厌，日后才收得了心做妻子的好老公，孩子的好父亲。
廖凡笑：“这哪有空位给你坐。——要不，你坐哥哥身上？敢不敢？”
“敢!为什么不敢！”她径直坐下。心里掩不住的欢呼雀跃。
“诶哟，丫头，哥哥快给你坐扁了。”廖凡一板身，顿时贴上她后背，右手环住她的腰，凑她耳边吹话，“丫头，给哥亲一个。”
丫头耳朵赤红，“哼，坏人！不好玩，我走了！”
“不放你走，除非你亲我一下。”廖凡仍是调着笑。
“不亲！放开我！”
“亲一个先。”
王卓表情淡淡的抿酒。
旁边喝酒的人插话了：
“小美女，亲一个呗。这廖哥哥这是喜欢你呢。”
“廖凡，你别欺负人美女啊，把人欺负跑了这一窝光棍呢回头揍你。”
……
丫头感觉腰被重重揩了把油。回头对廖凡怒目而视:两个鼻孔一张嘴，也没特别有味道，却是越看越貌似猥琐。她面露鄙夷，曲手推他，这下却是轻松推开。
这时，几个男孩找过来。她起身，踢掉两鞋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几个男生忙簇拥上去。一行人融入人群中，再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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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喝一玩，夜深了。
明个得上班，一起的人陆陆续续的告辞，最后只剩下廖凡跟王卓“哥俩好"。
正好顺路，两人找个代驾，拼车回去。王卓先到的住处，下车，略微喝高了点的廖凡跟着下车。一个搀着另一个要把他头给按回车里，后一个忙着开口：“借我一宿！就一宿！”
什么状况？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神与舞女（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