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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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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臾听着这聒噪的笑声,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自是懒得理他,奚柔见浮臾不理自己,也不多废话,只得切入主题:“好,你要复明,可以!”
“那快啊!”
奚柔继续摇着扇子:“你可知,你的仇人是谁?”
“仇人!”浮臾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杀了他父母那人的眼睛,那清水般明澈,如残阳般忧伤的双眼,但,同时闪过的还有那个少年的眼睛,不知怎么回事,两人的眼睛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好像是一个人,可是奇就奇在,怎么会有人杀人还救人的?这一切一切都乱套了,好像觉得很明白,可又觉得不明白,浮臾使劲摇摇头,向奚柔应了一声“不知道”
奚柔看了一眼浮臾,玩味一笑:“记好,你的仇人是上官帛言,想报仇,你就得接近他。”
“我如何接近?”
奚柔缓缓将纸扇折好,慢慢起身向院外走去:“这……我得想想。”
浮臾诧异,追问舅舅奚柔:“舅舅,你还没给我治眼睛啊!”
奚柔转过身,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妖媚的微笑,没有回答浮臾的问题,径直离开了庭院,浮臾听身边安静,才反应过来奚柔早就走了。当即觉得自己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一个人坐在原地,孩子般的大吵大闹起来。
将行不远的奚柔听到吵闹,停下了步子:“茶香,去吧浮臾公子带回房中,若放他一人在那鬼嚎,岂不将狼都引来。”奚柔身后叫茶香的侍女微微欠身便快步折回庭院将浮臾扶回了房中。扭伤的脚踝已经肿起来,茶香才轻轻的碰了一下,浮臾便龇牙咧嘴的嚷嚷着痛,茶香赶忙找到药箱取出跌打药酒,给浮臾擦上。
浮臾是个很娇气的孩子,从下在奚柔的呵护下,从没受过委屈,耍点小性子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是个男孩子,竟比女孩还爱哭,这才擦上药酒,眼泪立即就下来了,尽管茶香已经尽可能的下手轻点,但是看浮臾哭的这么难受,只能停下动作,耐心的安慰着他。
“哎呀呀!看看我们的小臾儿,都这么大了,还这般爱掉眼泪,这怎么么让人放心的下呢?”奚柔背靠门口的石柱,一手执着一只青花酒壶,一手叉腰,一脸邪行的笑容。听着奚柔的语气,浮臾忽然欣慰起自己,幸好看不见,就这语调,八成又是什么让人看了就生厌的表情。
茶香见奚柔在门外,连忙行礼:“不知少爷再此,茶香无礼了。”
奚柔缓缓走近屋中“起来吧,出去帮浮臾公子买点他爱吃的糕点。”
茶香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去,并将门带好。
浮臾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奚柔心中自是不解浮臾为何发笑,怔怔的看了他半天。谁知浮臾还愈笑愈烈,连拍床板:“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笑死我算了……”
“你笑个啥劲儿的,又没猴戏!”
浮臾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缓了好一阵子:“茶香,他刚叫你……叫你少爷?你都年龄一把了,少爷这称呼……哈哈哈……简直是搞笑呢!”
奚柔一声冷哼,重重坐到浮臾身边:“谁说我年龄一把了?我有说过我是个老头子吗?”
“哎!你别不承认”浮臾猛的站在床上,双手叉腰,一副泼妇要吵架的样子:“当年你将我从莫来那带走时,莫来可对我说你不像个好人,老了吧唧的,还叫我找到机会逃走呢,人家都说你老了吧唧的,这又过去了八年了,你还能不更老吗?应该叫你老爷才对吧,哈哈哈!!”
奚柔语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浮臾紧接着道:“我是不想麻烦她,否则我才不和你走呢,谁知道你这大坏人,会不会把我给卖了!”
奚柔倒也不在意了,轻轻把手中的酒壶放到床边的木凳上,一把将浮臾拽倒,随后一点一点的向浮臾靠近,轻轻挑起浮臾的下巴,调侃道:“嘴巴好厉害啊,把我说的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怎么办呢,我这个糟老头一点都没有生气,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浮臾揉着撞疼的胳膊,不屑道:“我才不失望呢,谁稀罕啊。”
奚柔眯起眼睛,口气很是轻浮道:“你记忆真好,好到……我甚至不敢让你复明啊……”听着奚柔的话,竟然使浮臾产生了畏惧,他忽然产生了不好的念头,毕竟,事情的一切,有些过于戏剧性,往往想到的却总是输给了没想到的现实,好像有很多事没有明白,巧合中,又进入令一些事的谜团中,犹如,在浓雾森林里跌撞,失足就会掉落陷阱一般,失明只会加重阴谋的游戏感,无形中,将任何人变成工具,成为帮凶……
“你在想什么,我也略可猜得七、八成,不过也自然,若我是你,我也会思考这个舅舅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奚柔转过身拎起一旁木凳上的酒壶,坐到了窗前的藤条摇椅上,轻晃酒壶片刻:“其实,也不妨告诉你,舅舅这个称呼的确是个幌子,你娘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女,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家庭没有任何背景,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哥哥呢?”
浮臾大惊失色道:“那你是何人?养我是何意图?”
奚柔轻笑:“好我的臾儿,听我说完再问啊!唉,我也是受人所托,终人之事啊。若不是我,你早已被你仇家派的人杀了。”
“我仇家派人杀我?”
“就是那个莫来隐长啊。”
浮臾错愕:“莫来?怎么可能,她是那么友善一个人……”
“蠢笨至极,时局动荡,奸佞为主苍生,俗世人尚有慎心,山中人更为保守,当时那儿有全村人在,为何别人不让你留在自己家,只有她让你去她家,如此落落大方,行为岂不古怪?”
听奚柔这么一说,似乎也不无道理,当今实事,人魔勾结,天下似皇主在掌握,实则早已让权于寒山主人,寒山主人野心勃勃有篡位之意,一领神州。暴行不止,挥霍无度。传闻中寒山主人为了自己身边有得利的助手,将自己的精魄引入火山熔岩浆池中,受尽折磨,终使精魄吸入火的强大能量,幻化成人形,做为自己的杀人工具,后来也不知是何变故,那精魄变的人,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传言参差不齐,多方各执一词,自然难得分辨。寒山主人,怒不可遏,但是身边不可没有助手,于后年创造了他第二个助手,这个用寒山主人心脏幻化的人,的确比精魄幻化的忠心的多,一时之间,江湖之上,被这个人弄的腥风血雨,其所到之处,无不令人胆战心寒。但奇怪的是,不久后又销声匿迹。寒山主人对于背叛终于无力承受,归隐回昆仑山雪城峰没在出现在江湖。
许多名门正派的正义之士,妄图来个瓮中捉鳖,将寒山主人绞死在自己的老窝里,不料,来到寒山主人的行宫中,寻找了很久,就是没有他的踪影,只在冰湖旁的花亭中发现一个相貌美艳,雪肤润唇的男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水蓝色的衣衫,他并不是寒山主人,没人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他死了,静静的躺在这个椅子上,没了呼吸,脸色似乎还有些红润,就像睡着了一样。
众人觉得晦气,一把火欲把行宫烧毁,可谁知,炙热的火焰中,那身着水蓝色衣衫的男子,竟在火焰中纵情舞动,像一只火凤般,妖艳的身段,深深的吸引住了放火的那几个正派人士,双眼呆呆的看着那男子,失魂般的一点点走进火场中,伴随这那倾城相貌的男子共舞,直到被大火烧成灰烬……此后便再也没了任何传言,只是顺着天命,世人生老病死,但皇主仍旧醉心奢华,歌酒赏花,奸党横朝,使天下人不敢言而敢怒,惶惶而行,邻不相谈,亲不相蹿,民不信官,粮不成仓,更有鬼异缠命,弄的人心惶惶,哪来的热情好客的主?
“那……我的仇人为什么要杀我父母?有什么仇恨,会让凶手这么痛下杀手?再说,你又是受谁所托?那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奚柔变得不耐烦起来:“你问的也太多了点儿吧!你可别忘了,现在是你在求我帮你,不是我上赶着巴结你!我若想说,则对你一一道之;若不想说,你可以做的就是闭嘴!”奚柔将闭嘴二字拉长了语调,浮臾一怔,赶忙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不再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