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晚秋》焚兰细袅

15、第二折

　　帛言眼中的柔波像清水一样，清澈又温柔，望得人心中暖暖的，他是那样完美的男子，优雅的曲线勾勒的如此精致，所带来的安全感，也使得自己不由想依赖于他，或许，众人很快会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从而将自己赶出们，但是，只当是为了他，无论如何都要守着他，那个仙子一般，出尘不染的人。
　　“帛言，我不叫奚玉，我叫浮臾，浮生须臾……”
　　其实，浮臾也不大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帛言，只是那种心底传来的相识，不由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但若是说儿时见过，也没有可能。帛言大浮臾八岁，怎么会是玩伴？也许某年某月某日时，他们见过吧，只是时日过的那么久了，谁又会记得呢？
　　“我可以叫你小言吗？”
　　“胡闹，叫相公。”
　　“不要，小言小言就叫小言。”
　　“难听死了，你咋不叫小鱼儿呢，真是的，谐音字不同。”
　　“还有你这人！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怕你了呢，小言就小言吧，别咸死了就好了。”浮臾的眼中还真有眼泪
　　打转转，帛言拍了拍浮臾的头：“小鬼啊，这么爱哭，以后是叫你媳妇安慰你啊。”
　　浮臾错愕一脸茫然：“媳妇？”帛言从容的点点头：“对啊，你还年轻，应该娶妻生子，过日子。怎么可以在这里和我这老头子胡闹？我可不想耽误你啊。”
　　听完帛言这一席话，浮臾的心一下从头凉到尾，缓缓离开了帛言的怀中，背对这帛言坐着，良久没有说一句话。
　　难道是自己这么久以来多想，自己倾心于帛言，仅在于“自己”二字之上，但若加上帛言的本心，岂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多想了，浮臾轻描淡写说了几句，便以累了为由，打发帛言走，紧随后，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只露出两只大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
　　娶妻，生子……呵，是啊，我竟然忘了，我还是个男子，揽住帛言的脖子吻他的唇时，我竟然将自己当作帛言的妻子，唯一身边的那个人，我觉得迷失的时候也很幸福，至少可以依偎在他的怀里。但是听到他那一席话，完全乱了心，原来我只是个男子，没有任何理由留在他身边，还真是失望啊……
　　耳边充斥着当时在城隍庙中的祈求：帛言，你在哪儿？求求你救救我，如果你愿意来，我愿意一辈子守住你，放弃你我间的杀仇……
　　帛言静静坐在书桌前，放下手中天文一般的古琴曲谱，把香盒又推远了些，平日里，这兰木焚来的气味，使人心情轻松自怡，但今天也怪，只是觉得分外呛鼻，心情更加烦躁起来，轻轻再推，竟是打翻在地，星星火将地上的地毯烫了几处焦黄，影响美观。帛言饶到桌前弯腰收拾这一地狼藉，脑中却分外不安的回想起浮臾，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对是那样的动人心弦，含笑回首，一顾倾城，在顾倾国，弱不禁风的样子，更惹人怜爱。早上自己说过的几番话，的确让他伤心了，自己不是看不出来。其实他也并非有意这么说，只是他怕自己将来会太喜欢他，而没办法让他走，万一他后悔呆在他身边吵着要离开，自己该怎么办？
　　朝霞映下的花园仿若度了一层金边儿，醉人的火红玫瑰傲立在两侧花围中，开的热烈，似乎永远也不会凋谢，院里的避暑小屋中走出两人，一是上官予尤，再者是奚柔，两人自打结成亲家，往来变得更加密集起来，有时会谋的很晚上官予尤才会告退，朝中之人在一起，无外乎就是政党斗争，谁不想趁着朝纲危乱之际，逆而上之，成为九五之尊，显然，上官予尤对这件事情是相当感兴趣。
　　皇主当年将公主下嫁给他，其实只是想把这个寡妇白白扔给自己，虽然给了不少条件，但是却要无端养着公主带来的拖油瓶，孩子本来不叫上官帛言，来时名字叫彦清，似乎是公主为了纪念孩子的父亲起的名字。但是因为嫁到上官家，而且上官予尤也很照顾他们母子，公主也是识大体的人，才给帛言改了现在的名字，来消除予尤心中的隔阂。予尤对这还是很是用心，从小带在身边，教他为商，做人，周游各地，阅历不少。帛言到十五岁时就已经有大作为，上官予尤对他称赞不绝，身为皇亲国戚，难免时间一长便觊觎皇主之位，意有冒犯，弑君夺位。但是超重强势并非自己，同时还有，寒山主人，奚柔这二角。都是颇不好对付的主，若是没能力灭掉，倒不如拉拢的好，双面办事，更有利些。总之朝廷中的事情，唯有利用与利益，其余的事，没有人说得清。
　　转而再来说说浮臾与帛言，这几日浮臾的确是生气了，自打那天后，见了帛言不是绕道就是当作没看见，帛言面上做的淡定，其实心中焦急如焚，想跟浮臾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挣扎，纠结的内心，这样坚持了一个月。
　　一个阴凉的雨夜，帛言还是忍不住走进了浮臾的房中。
　　房中一片黑暗，没有点灯，帛言轻叹一口气，轻轻走到床边轻声道：“臾儿？“没见反映，帛言又唤了几声，仍没有人回答，只听到轻缓的呼吸声，帛言呆了一阵儿：“臾儿，对不起，哪天我不应该说那些，惹你生气了，我感觉很愧疚，你能原谅我吗？”
　　寂然……
　　浮臾翻个身，嘴里模糊着说了一句：“帛言，我喜欢你，不要赶走我……”紧接着这只爱哭鬼又哭了起来，鬼知道他又做了什么梦，伤心成这样，帛言摇醒了浮臾，浮臾一脑袋扎到帛言的怀中，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帛言自然也就由着他去了。
　　“小言，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怎么了……”
　　“嗯……说喜欢我来着。”
　　“啊……”浮臾大惊，甩了甩头，拍着自己的脸：“我……”还没等浮臾继续说下去，帛言便扣住了浮臾的腰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将唇温柔的覆盖上浮臾的唇，浮臾半推半就的从了帛言。无限温柔，轻轻包围着浮臾，帛言会体贴浮臾，只要一喊痛，便立即慢下动作，好让浮臾不那么难受，折腾到很晚，才相互拥抱着睡着。
　　且不管以后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别的事情都留给明天去吧，即使他们的结局没有那么完美，但是至少也有过幸福，也算的到点安慰吧，日子其实就是循环着过来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每天每天都没有变化，谁也不能太贪心，浮臾只想依赖着帛言，其余的什么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