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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完结) ...

  •   靜王爷的新王妃之事怕是要告吹,好友又来了杨萧云府上八卦。
      原来那北狄的公主本想着是进皇宫当贵妃当皇后的,哪知皇帝看不上她,心中本就有气。然后皇帝想把她嫁给一个没实权的亲王,她早已怨气高涨,哪知这半路还跑出一个将军连王爷都不让她嫁了。
      北狄女子豪迈,生性直爽,而穆然又是和北狄打过好几场仗的将军,杀了她北狄不知道多少人,故脾气一上来和穆将军打了一架就吵着要回国。
      这正好合了皇帝的心思,这外邦女子他是真的不敢收,如今看来这脾气如此大配给靜王爷还怕是去欺负靜王爷的。

      静王爷的婚事搁浅了,皇帝始终觉得不妥,便做主让礼部尚书的小女儿赐婚给穆然。想着这穆然有了正妻也就不会去纠缠静王爷了,何况那礼部尚书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料穆然也不敢做得过分。
      哪知,这回穆然还不及反对就听着说那礼部尚书的女儿在家悬梁自尽了,说是死也不嫁个喜欢男人的穆将军守活寡。礼部尚书闹到皇帝那死活要个说法,皇帝无奈只能让穆然把礼部尚书的女儿当正妻的规模给葬了,抬着牌位进了穆将军府的门。
      可这样一来,穆然也有了借口至少在三年内不娶妻了。大齐律法注重妇人,若是男子正妻死,男子在三年内是不许再续娶正房。

      杨萧云直觉这事之荒唐,又觉得这穆然是否太幸运,静王爷被他弄得没成亲成,自己那御赐的老婆还没过门也自尽了。好像注定他们两个人这辈子就要纠缠在一起一样,不死不休。
      皇帝也不再好给穆然说赐婚什么,也不敢给静王爷赐婚,毕竟要是静王爷也有个未过门的妻子自尽了,那皇帝的脸面还真是丢得精光。
      可皇帝好像赐婚成瘾的样子,把年纪已过而立之年还未成亲的杨萧云也宣进了宫。
      杨萧云是杵着拐杖进的皇帝的御书房的。

      皇帝坐在明黄的御桌前,对户部侍郎的三小姐的外貌品德说得是那个天上有地上无,最后问杨萧云意下如何。
      杨萧云是彻底的无语了,可又不能给皇帝说自己喜欢上了程垣这辈子只想跟他过的想法,不然这皇帝一听又是个喜欢男人的还不把所有的怨气发在自己身上。
      杨萧云只好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命格带煞,天生的天煞孤星之命,不敢害了好人家的女儿。
      皇帝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敷衍的话,心中不免生气,责令杨萧云三天之内给自己一个答复。
      杨萧云苦笑着回了将军府。

      杨萧云去了程垣的府上,把此事告诉了程垣。
      程垣盯着他受伤的腿说,“既然圣上让你娶你就娶呗,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早该娶妻了。”
      杨萧云沉着声说,“你当知我的心意。”
      程垣依旧看着他受伤的腿,淡淡的说,“圣上赐婚,此是无上荣耀,有什么好推脱的,何况这事推脱得了吗。”
      杨萧云握紧程垣的手道,“只要你一句话,我死也是不肯娶妻的。”
      程垣猛的拍开杨萧云的手,起身有些烦躁的踱步,“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说得好像是我耽误了你娶妻似得。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别驳了圣上一片好意。”
      杨萧云听程垣这么一说,也有些生气,杵着拐杖站起来说,“我不管你肯不肯,三日后我就进宫去,告诉圣上我不愿娶妻,掉脑袋就掉脑袋,到时候一堆黄土你也别来看我,免得我死了也不甘心。”
      这话一说完,杨萧云杵着拐杖就一偏一偏的走了。

      杨萧云走了好一会儿,程垣还在大厅里踱来踱去,心情郁闷加烦躁。
      左思右想之下,程垣竟觉得心中的烦躁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有种非要挠个什么东西才甘心的错觉。
      万般无奈,程垣只好去静王府找静王爷,想跟亲近的人说说话。
      等看见静王爷的时候,程垣看见小世子正骑马似的骑在静王爷头上,揪着他的头发哈哈大笑。静王爷见程垣来了就把小世子交给了一旁的姆妈,让姆妈带着在院子里玩。
      程垣在心底其实是佩服自家王爷的,想当年喜欢穆然的时候什么委屈没受过,可都忍过来了。后来实在是心灰意冷之后,放下这段感情也是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干脆利落。

      程垣恹恹的跟着静王爷进了大厅。
      丫鬟端着茶上来,程垣喝了一口才说,“听说圣上准备给杨萧云赐婚,要杨萧云三日内给圣上答复。是真的呀?”
      静王爷笑着说,“嗯。杨将军这么多年家里连个妾都没有,又是而立之年,是该成亲的时候了。你有什么想法?”
      程垣把杯子一磕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这关我什么事,我能有什么想法,难不成我说不成亲圣上就不会给他赐婚了嘛。”
      静王爷浅浅抿了一口茶才说,“不关你的事,你又这么烦躁做什么。”
      程垣哼了一声才说,“他刚才来给我说他不想成亲,就算圣上砍了他脑袋他也不成,这不是犯傻嘛。”

      静王爷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杨将军怕是不只说了这么罢?”
      程垣脸红了红,嘀咕道,“他来找我要句话。”
      “那你可给了?”静王爷问。
      程垣的脸更红了,“我给什么呀,那可是砍头的大罪,难道我还能看着他去死。”
      静王爷笑了,有些像哄小孩子般的问,“你对杨将军感觉怎么样?”
      程垣的声音更小了,“什么怎么样,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当他好大哥的。”
      “可杨将军对你可不是这般,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静王爷说道。
      程垣的脸红得快熟透了,“王爷,你知道,我,您,又怎么……”

      静王爷听程垣这么一说起身摸着程垣的头,把程垣的脑袋抱进怀里说,“你呀,跟我一起长大,生活得太久了,只是把我当亲人而已。这和喜欢的人可是大不相同的。”
      程垣闷声闷气的说,“你们怎么都说我对王爷您的感情是对亲人的。”
      静王爷拍了拍程垣的背说,“对喜欢的人呐,你受了一点委屈都想对他说,总是想见到他,不喜欢他和别的人太亲近。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都不给说,倒是这些年总是在给我说杨将军对你如何好,你又如何喜欢跟他相处的。你呀,就是糊涂,也是我笨,这些年傻得把你都带傻了,你对杨将军那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程垣闷着声说,“喜欢又能怎么样?圣上如今都要赐婚了。”
      静王爷叹着气拍了拍程垣的肩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程垣这三天是越来越烦躁,去找静王爷说了一番倒把自己的心意给看清楚,反而更是踌躇。就算是他不想杨萧云成亲,可这圣上要赐婚他又没有办法,要是杨萧云真的违抗圣意,被砍了脑袋可是真的不划算。
      程垣在那天问静王爷对穆然还喜不喜欢,他记得静王爷只是低声说,“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我大概还是喜欢着他吧,不然也不会为他求情。可是我却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了,现在有一个儿子就觉得很满足,什么也不想多求。”
      程垣想去找杨萧云劝他,算了,就算自己也喜欢他,可要是他把命丢了自己这一番心意又能给谁呢。
      可是杨萧云却不肯见他,看那样子不管怎么样都要违抗圣意的了。这让程垣很是慌张,他是真的不想杨萧云出事。在程垣心里,就算是他们不能在一起也不能让杨萧云没了命。

      杨萧云在第三日果真进了宫,这让程垣气得鬼火冒,觉得杨萧云真是不要命了。可自己也急急忙忙的往宫中赶,总想着要去挽救些什么。
      杨萧云进宫见了皇帝,皇帝问,“杨爱卿,这三日想得如何。”
      杨萧云跪在地上磕了头才说,“陛下,臣不能成亲。”
      皇帝一怒把御桌上的砚台都扫了下来,落在地上溅起杨萧云一脸的墨汁,大声喝到,“杨萧云,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要你成亲是害了你么?还是要你削几两肉下来?”
      杨萧云把头埋着说,“陛下,臣有内情。”
      “内情?”皇帝挑眉,“难不成你也和谁私定了终生?别给朕说也是个男人。”
      杨萧云低着头,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陛下,臣,臣那方面,有隐疾。”
      “啊?”皇帝倒是吃了一惊,这么多年他倒不知道杨萧云在那方面居然有问题,可转眼一想他府上连个小妾都没有,也从来不在烟花之地留宿,说不准倒是真的了。
      “朕这宫中的御医倒是不错,爱卿可是要让他们给瞧瞧?”皇帝转而问,“这可是子孙万代的大事,你怎么不声不响的?”
      杨萧云抬起满是墨汁的脸说,“陛下,这种事情又如何能说出去,臣这张脸虽然不薄可毕竟也是脸,这不是要臣的命么。这些年臣也到处寻医,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都说是没治了的。”

      杨萧云的一番话倒提醒了皇帝,杨萧云要是那方面有问题可不就和宫里的公公一个样了嘛,堂堂一个大将军的确是难以启齿。
      这时,御书房外的公公在外禀告说,“陛下,程将军求见。”
      皇帝一阵奇怪,这程垣来找自己干什么,自己最近又没吩咐他做什么事。可人都来了,皇帝也觉得见见也好,说不准是什么大事了。
      程垣进了御书房,一眼就看见了杨萧云满脸满身的墨汁,本来心中想的是劝杨萧云听皇帝的话,可说出口的却是,“陛下,杨将军不能成亲。”
      皇帝更觉诡异了,心想人家成亲不成亲关你什么事,就问,“这事和乘爱卿有有何干系?”
      程垣听到自己的话恨不得自抽自己一个耳刮子,可皇帝的话得回,只能吞吞吐吐的说,“因为,因为……杨将军,他……”
      皇帝这么一听就觉得大约是程垣也知道杨萧云那个暗疾,又不好说出口便说,“朕知道,杨萧云刚才已经给朕说了,朕也准了。”
      程垣这么一听道愣住了,难道杨萧云给皇帝说他不想成亲是想跟自己好,皇帝居然同意?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可没等程垣说个清楚,皇帝就把两个人给撵了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程垣边替杨萧云擦脸边说,“叫你别乱说,你不信,非要被泼一身的墨才甘心。”
      话里的担忧和责怪让杨萧云很受用,笑着说,“圣上这不是收回成命了嘛。”
      程垣哼了一声才说,“看你这样子,都成了黑煤炭了。”
      “圣上以后都不会让我成亲了,那句话你还不说么?”杨萧云抓着程垣的手问。
      程垣以为杨萧云把他们俩的事告诉了皇帝而皇帝又同意了,红着脸嘀咕,“说不说都一样么,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口。”

      程垣被杨萧云带回了府上,这时管家说静王爷送了礼来,是几幅字画。
      杨萧云进去一看,正是他喜欢的那个前朝的大学时的笔墨,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杨将军,程垣就托付给你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杨萧云把程垣抱进怀里说,“小野猫,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那时候你可神气了,连皇子都敢打。”
      程垣给了杨萧云一倒拐,恨声说,“那是静王爷那时候傻,总被人欺负,不提醒着他,他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杨萧云抱着怀里的人笑着想,等了这么多年,仔细照看着他,让他健康的成长,熟透。
      到现在,终于是收获了。
      这十多年的守候与经营到底是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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