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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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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会大晚上折腾我。
初识项南昊时,他个头和我差不多,有着稚嫩的嗓音。那时我总会把他想成一个漂亮的小女孩,那双眼睛水灵水灵的,还时不时眨巴着。我想也许是那时我沦陷于他。学校里总有无聊的男孩招惹他,我想帮他。可是人不可貌相,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三个高年级的小孩打到,直到他们哭着跑了。
项南昊便揽着我的书包大大咧咧拉我一起回家。
我也记得在做完作业时,他会坐在班里的窗台上,我看着他顽皮,晃晃悠悠的小白腿,便不由得想把我藏在书包里的零食和他分享。结果他却一把抓过,吃个精光,然后张着满是食物的小嘴给我哈哈笑。的确很不符合他外表的行为。我的话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他叽叽喳喳的给我说个没完没了。在上课也如此,老师会让我俩罚站,他站前面,我站后面。即使是这样,他还会给我咧着嘴笑。他会给我讲他看过的童话书,讲的天花乱坠,虽然我知道有时讲着讲着他就夹着自己的想象进去。可我依然安静的支着脑袋听他讲。
那时做过一件很胆大的事,我们晚上跑出去。他拿了一把大伞,说举着他从楼上跳下去就会像电视里的降落伞一般。我嘲笑他,你以为你在看动画片啊。结果他就真的从二楼的天台上跳下去,还不忘和我招招手。我来不及拦他,就听蹦的一声。那时的夜晚早早就黑了,没有过多霓虹灯。我就那么看着他和黑夜融为一体,便“哇”的一声哭了。之后就是他“小弦,小弦”的大叫。我马上冲下去。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会做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因为我为此送他回家了两个月。
如今已经过了16年,两次抗战。
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些女生会在体育课上的跑圈站在一旁,其实我也想那么做,直到开了生物课时我才打消这个念头,除非我是把双腿摔断。我们的声音都开始变粗,脖子上长出凸起的一块,因为我的比他大一点他还会嘲笑我。那时,项南昊的身高开始渐渐比我高了些许。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的腿总是在变长。然后看见电视上的增高鞋,我闹着妈妈给我买了一双,结果到现在我还是比他低半个头。当然,现在有了鞋垫,我自以为可以和他缩短差距时。发现鞋垫什么的也没有效果。
高中时,他开始给我喋喋不休的讲着他明恋的女子偶像和暗恋的邻班女孩,我依旧是耐心的听他讲,可是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结果我却在高一的下半学期迎来了我的初恋,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项南昊好像喜欢当电灯泡,乐此不疲,直到高中毕业。
十八岁那年,我考入了管理学院。我天真的以为毕业了就能当BOSS。项南昊进了表演学院,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当明星,结果他实现了,我却在BOSS手下打工。
明朗的夏夜,我们各怀心事。
我经历了刻骨铭心的失恋,难受的不知如何发泄。项南昊紧紧的抱住我,他的胸口炽热,低声说。
“你们终于分手了…”
之后便是这无药可救的爱情,到现在都难以自拔。
大学的最后一年,我去实习。
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他出道不到一年。眼里的稚嫩与生涩褪去一大半,可这却让我很害怕,这还是那个依赖我的项南昊吗?他学会了在适合的场合说适合的话,就好比他会对着电视机前所有观众说自己的理想型是某女星。他会对着粉丝说,自己会一直单身,永远最爱他们。
之后依旧会来学校找我,只是次数越来越少。我理解他忙,他身不由己。可是,我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只是恋人么?有一天,我问他我们算什么。
他说“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问我。”这句话噎的我不知说什么。
于是,我选择了最偏远的地方实习。火车临近出发时,我关掉电话。十几个小时对于一个人很漫长,我将手机电话本里的名字一个个的抄出来以打发时间。然后将电话卡拔出来,扔到窗外。看它滑落那一刻,我有点不忍。其实,他的号码我早已烂熟于心,年轻时人总喜欢脑抽一下。我想,我就这么不见了,他能有多着急。另一方面来说,我也想静下心来一个人思考思考,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毕竟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虽然我会那么期盼。
那个城市在最北边,寒冷的不像话。我裹得像个球,可还是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没有我想象中的偏僻,有种古老的欧洲风味。街上人少的荒凉,寂寞油然而生。然后便是想他想得疯狂,我觉得我真是在犯病,为什么要这样自己。午夜里我在宿舍听电台广播,不经意中听到了主持人轻描淡写的说她的理想型是项南昊。我轻轻的笑了下,也许因为这深入骨髓的寂寞我给电台打了个电话,意料之中的没打通。
然后我又在第二天重新办了一张电话卡,在空闲时又将抄下来的电话一个个的输到机子里,再然后我按下了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无意中的碰触到拨通键。我慌乱的合上翻盖,一秒后,他的电话过来了…我没接。
“余弦!!你死定了!!”他在短信里说。可我笑了,发自内心的开心
就在那一秒钟之内,我明白了一件事。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我真的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