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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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急急忙忙的走着，一路上尽惹人回头，幸着天黑，所以并没有人看出她是谁。
承欢殿
“启禀皇上，芸贵人已无大碍，只因刚刚小产又大量出血，身子虚弱至极。不过微臣已命人为贵人熬煮补气养血之汤药，稍后服下即可。”太医恭敬地低着头。
“朕想进去看看芸儿，你下去吧。”纪弘然摆了摆手。
“皇上不可，”太医惊道：“芸贵人身子虚弱，万万不能见风，要是以后落下病根就不好了。为了
芸贵人，皇上您还是等贵人醒了再进去吧。”
纪弘然皱了皱眉，道：“那朕就待会再进去看芸儿，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都纷纷欠身退出殿内。
“皇上没听明白太医的话吗，顾云裳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难道皇上还要一直等在这里不成！”太后怒道。
纪弘然转过身去，空荡荡的承欢殿里两人仿佛相隔千里。
“承欢殿，”清初抬起头，三个贴着金箔的隶书在夜里依旧熠熠生辉，“终于赶到了，但愿芸贵人能够醒了。”清初慌忙的脚步突然一怔，自己真的希望她醒过来吗，回忆如洪水猛兽般袭来，铺展在脑海，清初的脚步踌躇起来，抬头看看承欢殿：“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在享福呢。“
“殿外何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有何企图！”方德贵吊着嗓子叫道。
纪弘然和太后不约而同地向殿外望去。
望着直投自己的目光，清初一时间不知所以然，只怔怔的看着对方。
“大胆奴才，见到皇上和太后还不下跪！”
皇上，太后？就是眼前这两个人吗，清初赶忙向前跪了下来：“奴婢见过皇上，太后。”
纪弘然看着跪在殿前的宫婢，冷冷开口：“你是哪个宫里的婢子，在这里做什么。”
清初只想着去求芸贵人，哪想居然在这碰上了皇上，一想到春杏的罪过，清初不禁冷汗直冒。
方德贵看她只是跪着也不作声，嚷道：“皇上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奴婢，是蕖芳宫的掌事姑姑。”清初艰难地开口。
一旁的方德贵打量着她，疑惑道：“你是婉贵人宫里的，可过双十？”
“未过。奴婢今年刚满十八。”
“为过双十，怎能担得起掌事。你这小婢子满嘴谎话，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吗。”方德贵道。
入宫多年，清初不敢大意，只得如实答道：“回公公，奴婢六岁入宫，如今已有十二载。不敢说万事俱通，但区区掌事奴婢自问还能担得起。”
“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是个老宫人。”纪弘然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既是婉贵人宫里头的，到这来做什么。”
“这，”清初不禁皱了皱眉：“皇上，奴婢在宫中常听宫人说您深明大义，为国为民，奴婢管教不力，是，是前来请罪的。”
“所犯何事。”
“小婢子听闻芸贵人小产人手不够特来帮忙，谁知婢子粗心大意，竟不慎端错了药，使得芸贵人情况恶化。婢子自知犯下大错，只好求奴婢。”清初一字一句道。
“端错何药？”纪弘然连忙问道。
清初一咬牙：“是莲嫔娘娘调经之药，有大量红花。”
大殿之人皆是一惊。
纪弘然怒道：“难怪芸儿流血不止，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竟叫手下之人如此办事不利。我看你们是受人指使，故意端错了药，想害死芸儿！”
清初听得满头大汗：“奴婢不敢。若奴婢真是故意为之，哪又怎会特来向皇上请罪。小婢子她入宫浅，也是无意为之，望皇上明察秋毫，奴婢断然不敢有加害贵人之心。”
清初说完，大殿又是一阵肃静，只听得殿上的烛火被烧得噼啪作响。
纪弘然盯着她看了半响，道：“那婢子叫何名字。”
“回皇上，婢子叫春杏。”清初不敢有半分松懈。
“传令下去，贬那婢子去辛室浣衣。”纪弘然缓缓开口。
清初大喜：“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奴婢代春杏谢过陛下。”
“幸好芸儿无事，朕也不想在痛失皇儿的同时大开杀戒，算便宜了那婢子。”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凤眼微眯，突然问道。
“奴婢贱名清初。”
“可是青出于蓝的青出？”
“回太后，是清白如初的清初。”
太后微微一笑：“你这小婢子倒起了个好名字吗，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清初缓缓抬起，双眸望向太后。
太后打量她半响，嘴角似笑非笑：“长得真是秀丽，又有如此胆识，入宫多年你可有何打算吗。”
“奴婢见识浅薄身份低下，怎敢在宫里筹谋。奴婢只盼着入宫满十五年后便能出宫嫁人，平淡一生。”清初低头。
“那真是可惜了。既然顾云裳无事，小婢子也罚了，你也不必跪在着了，回去吧。”太后道。
“多谢太后，奴婢告退。”
清初快步走出承欢殿，压抑的氛围还缠绕在心头，刚才，差一点就回不去了。正是入宫多年，才明白主子们地喜怒无常。
此时早已过了酉时，天色已黑，恐怕连晚饭也是没得吃了，清初苦笑，这么多年如履薄冰，只是盼着早日归乡，她不想在宫里享受那些荣华富贵，那些华丽背后的龌龊腐臭，她见得太多。即使是头上的这片天，也是望不到星辰的，清初想，那里多不会有枯木镇的天，那纯净如水，蔚蓝如雪的天。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遇
